“當啷——”斷裂成兩截的紫毒劍掉落在地,被三人圍住的幽穀子目睹著這一幕,猶如在夢中一般,他從未想過紫毒劍居然會這般脆弱就被截斷了,事實上,他幾乎從未朝那方麵想過,而紫毒劍也並不是以堅韌不催揚名於世的。
驚詫之際身手也慢了一線,以至於給了矮個子以可乘之機,那蒲扇般大的手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背部,頓時氣血翻滾,意念也無法隨心所欲地駕禦身軀,整個人往前踉蹌地邁了好幾步。那對孿生兄弟便趁機朝他的後脖子擲出,淬染了見血封喉的劇毒的飛鏢。
幽穀子聽得尖銳的破風之聲,猛地回轉身去,對準空中隻能略見其形的兩隻飛鏢噴出兩口鮮血,血箭在半空中截住了飛鏢,並迫使它們朝原路疾速返回!
孿生兄弟忙迅疾地往後一仰身避過了一劫,飛鏢幾乎和他們擦身而過,深深地插入了土裏。交戰至此,他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位創立武林黑道第一大幫派的武林高手,即使在受傷之時,實力也是不容小視。
韓誌如又冷笑道:“哈哈——佩服佩服,想不到門主在一場激戰之後,居然還能抵擋屬下精心訓練的四大侍衛,真讓人佩服之至啊,卻不知門主還能抵擋得了幾招呢?”
幽穀子轉過身去平靜地對著韓誌如道:“到此時,你還稱自己為屬下?”
韓誌如故作歎息道:“沒辦法,在你還沒歸西之前,我隻能是副門主,隻有你在這世上消失之後,我才能向門中宣稱你已在決戰之後歸隱山林,並將門主的位子傳給了我。”
幽穀子冷笑道:“你計劃得夠周密的,連這四人的武功的訓練也是為了克製我。”
韓誌如幹脆便不加反駁地承認了這一點,並道:“門主,看在你往日待我還算不錯的份上,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等除了你之後,我便會親自去見見那位傳說中的劍主。嘿嘿!若不是這位劍主太愛管閑事,而且又優柔寡斷的話,我可沒辦法探到他的行蹤呢,這是他自尋死路,可怪不得別人,不過很遺憾的是,門主你可就見不到了,哈哈——”
言罷,隻見他麵無表情地一揮手,這四個以護衛幽穀子的名義訓練的侍衛,便都展開陣勢圍住了幽穀子,隻不過他們都盡可能不去招惹,如受傷的野獸般狂怒的幽穀子。
幽穀子腦海中閃過在決戰前,突然閃現在空中的那個身影,隻是現在似乎已用不著猜測此人的真實身份了。他仰天大笑道:“你們若真有本事殺我的話,就給我放馬過來吧!”
剛剛截斷了紫毒劍的劍手呐喊一聲便衝了過去,揮劍朝他手臂上猛地砍去。幽穀子不避不讓地迎上前去,伸指在劍背上用力一彈,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了過去,劍手臂膊上猛地一震,隨即退後了幾步。
幽穀子身形一轉攻向矮個子,矮個子揮動手掌朝他胸口處拍去。二人一對掌,矮個子便往後擊退了幾步,而幽穀子這一運勁,卻又消耗不少真力,隨即站在那兒調養氣息。
雙方激戰了多時,幽穀子已越來越覺得難以抵擋這圍攻之勢了,動作漸漸地也渙散了,突然間,氣息陡然間往上翻滾,幾乎連一絲力道也使不出來了。就在此時,矮個子又趁機撲了他一掌。幽穀子腳下一顫,差點便摔倒在地,而這些圍攻者卻也將陣勢越縮越小了。
幽穀子勉強聚集真力預備做全力反撲,卻聽身後傳來一陣疾風,遠處正有一股濃濃的煙塵滾滾而來,依稀可見,煙塵中似乎夾雜著一道人影。
煙塵很快便刮到了眼前,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逼人的氣勢直撲而來,將幽穀子圍在中間的四人首當其衝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孿生兄弟揮手便朝那團煙塵擲出幾枚暗器,然而暗器才一觸到煙塵便彈了回來,迅疾地撲向他們,二人心中一驚,忙各自跳開了。
矮個子和劍手剛一攻過來,便被一股大力推開了,煙塵卷起幽穀子便朝遠方刮過去了。
韓誌如朝煙塵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冷冷地道:“哼!算他命大,逃過這一劫,不過已經不足為懼了,暫時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話音剛落,忽見遠處又有一道身影朝他刮過來,在身前不遠處停住,抱拳稟道:“稟副門主——”韓誌如冷哼一聲打斷了他,這人馬上會意,遂改口道:“稟門主,晚池宮主被一神秘人救走了。”
韓誌如麵露不悅之色,隨即又滿不在乎地道:“無妨,反正幽穀子已成不了大事了。”
幽穀子醒過來時,他正躺在一座孤山的邊緣,這山煞是眼熟,周圍是聳立的怪石,對麵是一山洞,而身旁卻插著一段木頭,上麵刻著:“醜兒之墓\/幽穀子立”兩行入木三分的字,後麵便是一個隆起的土丘。再往旁一望,一道灰色的身影正遙望著天空和遠方的大地……
山中的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戰況的發展,波浪子和雲中子因為隱瞞不報而犯了眾怒,隻好不辭勞苦地出去打探了,但他們返回的時候帶來的消息卻是幽穀子被人圍攻,而漂遊子則不見了蹤影。傅冰琴等眾女一聽這話,便愈加肯定了漂遊子已身遭不測,後悔沒有在那時把他拉住,不讓他應戰。不過柳葉子雖然內心焦急,卻並不願意表露出來,隻是緊緊地抓住向鬆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