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婚(2 / 2)

小小的文鴻加滿臉笑容,拉起她的手飛跑起來,跑著跑著,他忽然不見了。不遠處,父親高聲地罵著誰,她跑過去,看到文鴻加被綁在樹上,全身是血,她不禁大哭起來。忽然所有人都不見了,到處漆黑而又荒涼,她發現四周有很多綠色的眼睛發出冷冷的幽暗的光,她知道是狼,卻怎麼跑也跑不動,無數隻狼一瞬間向她身上跳去……

她猛地驚醒了,額頭上滿是汗水,原來是在做夢。她看看身邊,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渾然熟睡,這不是她的翠微閣!看著堆滿了燭淚的紅色蠟燭,她突然想起了,歎了口氣,翻身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

次日一早,公主從睡夢中醒來,呆呆地看著陌生的帳篷,蠟燭和油燈早已熄滅了,可汗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秋雪惜霜在準備她的洗漱用具,回風則坐在一邊翻看著什麼,一回頭看見公主醒了,便笑道:“我隻當突厥的衣服都那麼顏色黯然呢,原來還是挺好看,公主快看看!”說罷捧著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笑吟吟走過來,公主看了,是錦緞長袍和白色的狐裘,雖然樣式和平時自己穿不大相同,但看起來也雍容華貴,她也隻得穿了。

回風看看門外,又道:“可汗另外給公主派了幾名侍女,如今正在門外候著呢。”公主道:“既如此,讓她們進來吧。”回風去了,不一會回來,身後跟了四個穿戴打扮都一模一樣的女孩,看起來也都隻有十一二歲,低著頭不敢看公主。公主笑問:“你們叫什麼名字?”,那幾個女孩一一答了,內中一個看起來聰慧伶俐的叫雲兒。公主指著身邊的丫鬟道:“這幾個分別是回風、秋雪、惜霜。我們以後就是姐妹了,不必拘束,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她們,我們不懂的地方也要請教妹妹們。”

四人道:“我們必當一心一意服侍可敦。”

回風笑道:“好了,既然都認識及不用這麼拘著了,請幾位妹妹幫公主換上新衣服吧。”

四人聽了,即可上前,回風冷眼看了,倒也都手腳麻利。

梳洗完畢,出得帳篷,隻見沙缽略可汗正與長孫晟、賀若誼、哥哥高聲談笑。可汗見公主出來,便快步上前,打量一番笑道:“公主穿上這身衣服更加美麗了,倒像是雪山女神一般。”

公主道:“可汗謬讚了。”長孫晟等人也連忙給主行了禮。

可汗向公主道:“幾日無事,我約了幾位大人去打獵,公主也去吧,別在屋裏悶壞了。”

公主便答應了。隨從們備了馬來,一行百餘人迤邐而行。

雖然天氣已經漸漸寒冷,草色轉黃,但這片土地上的動物並沒有因此減少,草叢裏時不時會躥出幾隻受驚的野兔,而頭上南飛的大雁成群結隊。

隊伍緩緩而行,人馬皆悄然無聲,前麵不遠處就有一群低頭食草的羚羊,隻聽的“嗖、嗖”兩聲,兩隻羚羊應聲而倒,其他的四散逃去,隊伍中歡呼不斷。隨從們策馬向前,抬了羚羊回來,眾人細看時,一隻羚羊被箭射穿肚腹,猶自痛苦掙紮不已,而另一隻羚羊卻被箭穿眼而過,早已死了。宇文賦歎道:“貴國人才濟濟,有此等神箭手,在下佩服不已。”原來射穿羚羊肚腹的那支箭正是他放的。沙缽略大笑,身後一個虎背熊腰的人道:“承讓,承讓。”

原來沙缽略可汗自認兵強馬壯,騎射無雙,看到大周派來的人物看起來也算驍勇,卻不知內裏如何,便有心試一試,故此才叫了能騎善射的部下,並約了周朝將領前來打獵。

一行人又策馬前行數裏,忽聞頭上呼嘯之聲,抬頭看去,正是兩隻金雕在空中盤旋著爭奪食物,沙缽略可汗從箭囊裏抽出一支遞給身邊的長孫晟道:“請將軍先射。”說罷自己另取一支箭搭在弓上,隻等長孫晟射了一隻,他好射另一隻。長孫晟箭在弦上,抬頭凝視,正巧那兩隻金雕湊在一處,上下翻飛,爭搶不下,嗖的一聲,兩隻金雕應聲而落,眾人皆驚,侍從急忙撿起,送到麵前請可汗驗看,眾人看時,隻見那箭貫穿兩隻金雕,連中間的野兔也一並射穿。人人驚歎歡呼,連公主也是心下敬佩。沙缽略可汗仰天大笑,拉了長孫晟的手讚歎道:“想不到大周竟有這般神射手,真是大開眼界。改日到了牙帳,還請賜教子侄輩們。”

可汗又請教了大周風土人情,眾人相談甚歡,至晚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