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沒表明立場之前，一切尚有變數。
“兩人！”劉川斬釘截鐵的回答，打斷了甘羅的思緒。
這一次，顏聚沒再刻板的追究劉川回答問題的方式，而是徹底陷入了自我懷疑。
自己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又祭出了那該死的壓迫感，無非是想讓這個新兵的心理防線崩塌。
可最終得到的答案，還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顏聚蒙圈了，斜著眼睛瞥向趙蔥。
而此時的趙蔥也略顯幾分詫異，陰沉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劉川那張幹淨的臉頰。
那張臉，賣相極好。
趙蔥極少承認別的男人比自己帥，這個新兵算一個。
通過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給趙蔥的感覺是，無限接近崩潰，卻始終無法觸及到那個關鍵點。
趙蔥以自己多年自恃老練的經驗看來，除非這小子從娘胎裏就帶著頂級特工的心智。
否則...他剛剛所說的話便都是真的。
“一男一女！”
見顏聚麵半晌沒再發問，劉川弱弱地低補充了一句。
一直沒再得到趙蔥的指令，顏聚審訊的水平急轉直下。
傻楞了半晌這才順著剛才的茬口繼續問道，“那兩個前來接頭的秦國奸細所用的兵器是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下頭啊！
劉川聽了差點笑出聲。
即便這一切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小兒科，可劉川也不得不承認，顏聚前麵一番操作還是有些專業水準的。
若是換做尋常兵卒，心理防線早就崩塌了。
不過這會兒顏聚審訊的水平瞬間大打折扣，劉川反倒是有點不適應了。
“那個女的，手持一柄三尺長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可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
劉川說著，一把扯開裹在身上的長袍，露出還在滲著血的傷口，“我被她刺了一劍，倒在地上裝死才躲過一劫。”
“那個男的，手持兩把短劍，出手極其狠辣，看不出任何門路卻招招要命。”
“十幾個弟兄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割了喉，一擊斃命。”
說到此處，劉川麵露恐懼，蜷縮著蹲下身子。
顏聚徹底不會了，這小子所說的一切，都和他勘驗現場之後得出的推斷分毫不差。
“你！”顏聚突然轉過頭，對著跪在另一側的許五怒喝道，“他裝死躲過一劫還勉強說得過去。”
“而你身上為何連傷都沒有？”
許五聞言，立即起身扯開身上的長袍。
斜跨胸前的那道血淋淋的刀口異常醒目。
“我這一刀，就是簫屠砍的，好在我跑得快！”
沒錯，刀口的確是城防營百夫長的佩刀所致，顏聚隻需一眼就能判斷出傷口是什麼兵刃造成的。
“簫屠也曾要追殺我，可那個女臥底對著他喊了一句，‘孤狼’，別追了，迅速撤離此地！”
“卑下這才算撿了一條命回來。”
許五夾著嗓子演繹女人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可現在，卻沒人有心思欣賞。
“孤狼？”
許五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引爆全場。
聽到這個代號，所有人幾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一直不動聲色的郭開，也在此時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