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半天回不過神來,胡子打鐵趁熱,繼續說道:“你想想啊,就鬱傑這麼要強的性子,他隻是把鬱豐集團改成了他父親的遠鵬集團,並沒有改自己的姓,我雖然是個大老粗,他對你的執著連我都清楚的看在眼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能愛到這個份兒上,還真是不多見。更何況他還是個愛恨分明有仇必報的人,他以前是做了很多錯事,這四年來他一直在懺悔中度日子,你就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成嗎?也是給孩子們和你自己一次機會,你………”
“不會的……他是我哥哥…他是我的家人…不會這樣的…我爸爸很愛他…你們查錯了……我爸爸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不會。”管靈終於有了反應,無力的搖頭反駁,曾經他說過的話又冒了出來:‘丫頭,如果你是我的仇人,將會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那一個。’‘丫頭,你就像純度很高的毒藥,我常常在想,有沒有一種東西可以代替你這毒.癮?’‘丫頭,此生,我不娶你不嫁。’
“我說,你可千萬別激動,鬱傑拿槍威脅過我,叫我不要告訴你的,正主自己都已經放下了,你就不要往裏麵去糾結了,現在公司改回來了,你也為他家添了人口,一切都過去了……”
管靈的眼神變得很急切,鬱豐集團改名字五年多了,這個男人什麼都不說,獨自承受了那麼多,隻是不想捅破那層紙想跟她在一起嗎?他怎麼那麼傻?他要是說出來,她或許會有贖罪的心態,那也比相互誤會的好啊。
“他的傷……很嚴重嗎?”
聽她這麼一問,胡子總算是有了看見黎明曙光的感覺了,不枉他死了那麼多腦細胞浪費了那麼多口水啊,故意一皺眉,語氣十分沉重的說道:“很嚴重,都下不了床了,也不去住院,再這樣拖下去就麻煩了………”
所有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同時注入心口彙聚成一個念頭——她要馬上見到他。馬上見這個從小內心就傷痕累累還要繼續愛她的男人。她不是為上一代的恩怨去贖罪,隻因為他愛她,而她的愛一直深藏在內心,隻不過現在得到了回應,所以她再也不要逃離了,她要靠近他,相依為命一輩子。
胡子見管靈的神色越來越異常,後悔最後這幾句不該添油加醋,要是這個女人出什麼狀況了,那魔頭鐵定發狂,到時候搞個世界末日出來:
“呃……其實也沒………喂……管小姐!”
管靈已經衝出院子跑向了馬路。
鬱傑剛走到陽台上,他昨晚半夜三更就把旅行的生活物品收拾好了,以對那丫頭的了解,都能想象出,他收東西的這個時刻,對麵那丫頭肯定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她會帶著孩子們溜掉的打算被他算得死死的。
背上有傷兩夜沒合眼,鬱傑顯得有些疲憊,立在陽台觀察著對麵的情況。
突然被馬路對麵熟悉的單薄身影所吸引,她一身純白休閑服,站在馬路對麵,好像準備往他這邊來。
鬱傑有點不敢置信,丫頭很宅,她很少出門,從來沒到過馬路這邊來,她這麼宅是那些年被他囚.禁被他關出來的毛病,以前他隻會惱怒她的安靜,不會想到其實都是被他折磨出來的毛病,現在想想心口都會疼的窒息。
屏著呼吸,愣愣的盯著那抹身影,她似乎在對著他招手,仔細看確實是在很用力的招手。
鬱傑感覺自己是在夢中沒有清醒過來,要不就是像以前一樣產生了幻覺。
………
管靈淚流滿麵,模模糊糊的看著陽台上呆愣住的男人,抬手做成喇叭狀對著他大聲喊:“鬱傑,我們回家……我們回家……哥哥,我們回家……”
馬路上車來車往太吵雜,淹沒了她的聲音。
鬱傑傻傻的看著站在馬路對麵的女人,他不敢做出任何動作,因為在夢中隻要向她一伸手,她就會溶解在空氣中,像塵埃一樣在他的眼前飄散消失,這種感覺很恐慌。
管靈用手背使勁擦著越來越模糊的雙眼。
這個傻男人是害怕傷害她嗎?
這一想,管靈嚎哭出聲,還是小時候這麼哭過,哭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不光覺得自己委屈,孩子委屈,他也委屈。雖然分分合合折騰這麼些年,午夜夢回都會夢見他溫暖的懷抱,他雖然從小性子就冷,傷了她那麼多,她還是懷念他的懷抱的,此刻更是一秒鍾都不想再等了,邁開步子橫穿馬路了。
身旁的車輛呼嘯而過,絲毫喚不回她的理智,她孤獨太久了,她要回家,他的胸膛是她的家,她和他是兩隻活在冰冷世界裏離群的企鵝,隻有靠在一起才不會被凍死。
馬路上的情況讓鬱傑突然回過神來,全身一繃,嚇得靈魂快要出竅,嘶吼一聲躍下了陽台:“丫頭!不要!”
“管小姐!!!”
胡子一手抓住一個孩子,兩個孩子被媽媽的舉動嚇哭了,在胡子手中不停的掙紮哭鬧要去追媽媽,胡子根本沒辦法騰出手來去拉住情緒失控的管靈。
鬱傑再次發狂的衝向馬路,猶如身姿矯健的美洲豹,看著擦著管靈左右來往的車輛,聽著尖銳刺耳的喇叭聲響,他的心髒已經不知道跳動了,腦中一片空白。
他沒有閃躲飛奔的車輛,眼睛直直的盯著越來越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運氣好,這個奔跑速度竟然連續躲了好幾輛擦身而過的車,衝到馬路中央,一把擁住管靈,快速的一個旋轉,剛好躲過一輛拉貨物的卡車,險險的躲過一劫。
緊擁住她瘦弱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雙眼瞬間變得猩紅。
難道因為自己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就再次選擇自殺,連孩子們都不要了嗎?
喘息才稍稍平息,突然一把推開懷中的柔軟,大掌用力的捏住她的雙肩,怒吼道:“丫頭,你瘋了嗎?難道你連兩個孩子都不想要了嗎?如果我讓你這麼痛苦,我死,我死,可以嗎?”
管靈知道他誤會了,由於二人此時站在馬路中央,車輛太吵,她隻能很大聲的說:“我想到你那邊去,我沒有要自殺,我和你都不準死,我們要好好的活著。”
“你不會站在那邊等我過來嗎?”鬱傑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前天是他兒子來了這樣一出,今天這個女人也來這樣一下,極度驚嚇的他,此時隻覺得很憤怒。
剛才還沒來得及好好回味這個胸膛的溫暖就被他推開了,本來奔過來找他就是想要投入他的懷抱的,管靈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麵,而且他好像很生氣,肩膀被他捏的發痛,一點都不溫馨的場麵讓她有些委屈,有些生氣的大聲吼:“如果你一輩子不過去,我是不是就要等你一輩子?”
“你…說什麼………”鬱傑石化了,一向精明過人的頭腦此時不會運轉,不會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這男人在感情上真的很菜,得出這個結論,管靈抬手擰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拉,人生頭一次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來,仰頭對準他的薄唇就貼了上去,溫柔的吸吮著,伸出舌尖輕舔著他的唇瓣,想用行動告訴他,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們好好的相愛吧!
鬱傑全身一僵,她的香甜氣息瞬間竄入他的口鼻。
那麼多的傷害,她原諒他了嗎?她真的原諒他了嗎?
最後一絲理智使他艱難的推開了她,狹長的眼眸中起了一層水霧,盯著同樣雙眼水霧彌漫的人兒,聲音沙啞的說道:“丫頭……我可能,停不下來。”
“沒人讓你停下來。”管靈哽噎著說道。此刻她不害羞,她隻想感受他,因為這個世上有他才會有幸福。
得到允許,鬱傑低下頭狂烈的吞噬了她的唇,渴望已久的甜美滋味,瞬間令他瘋狂,一如既往,他占領了主導權,先她一步進入情潮空間,唇舌急切的打開她的齒關,舌頭靈巧的竄入,瘋狂的邀她共舞。
他的吻不溫柔,一如既往的狂野,一如既往的不會對她的唇憐香惜玉,就像要把她吞下腹中般粗魯,管靈的唇一如既往的被吻的酥麻還帶著疼痛,她不再像以前怪他,因為他的愛有多強烈他的吻就會有多失控,每次事後他那種後悔隱忍而不自知的表情竄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