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正攬住夏海寧的肩緊張的安慰痛哭流淚的她,夏海寧無措的靠在他的肩頭上發泄。約三分鍾後,夏海寧終於止住了眼淚,坐直身子,抬手胡亂的抹了兩把臉,心裏好像舒暢了許多,看著湖麵深吸了口氣:“謝謝,現在感覺好多了。”

賈正也長長的呼了口氣,神色還是很擔憂:“夏海寧,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發泄出來,知道嗎?我隨時都有時間的。”

“假正經,你知不知道你安慰人的技術很爛啊?”夏海寧努力衝著他一笑,對她來說,吉圓圓和賈正是她生命中不可缺的兩個朋友,此時此刻能在異鄉有個朋友陪著自己,感覺是件很奢侈的事情。

“哦,這方麵確實不太好,關鍵是我從小就被三個姐姐哄著,沒哄過別人的原因。”賈正放在夏海寧肩膀上的手還沒拿開,得寸進尺的抱的更緊了,靠著她左右搖了搖:“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將就著接受吧,再不濟總比吉圓圓強吧。要是今天陪在你身邊的是吉圓圓,估計不但不會安慰你,還會說風涼話把你氣的抽筋你信不信。”

“把你的爪子拿開。”夏海寧轉頭危險的眯起了眸子。

賈正被她瞪視的頭皮發麻,正準備拿開手,眼角餘光瞄見側麵不遠處立著一個人,男人身穿白衫黑褲,雖然隻是眼角餘光一瞥,賈正便認出了男人是誰,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雖然沒轉頭看男人的臉色,他也能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把你的爪子拿開。”夏海寧再次冷聲開口。

“別動。”賈正沒有把手拿開,低頭靠近她耳側,壓低聲音說:“薛衍之來了。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夏海寧渾身一僵,經他一提醒,瞬間感受到一股投射在身上的目光這麼強烈,今天早上七點打電話回薛家莊園,彥彥說爸爸來美國了,她這邊的早上七點,也就是莞市的下午五點多,薛衍之如果來美國的話,應該是當天下午的兩點到三點的航班,算算時間,她估計他就快到了,上次她到達美國是下午,此時天快黑了,憋了一整天才拉賈正商量了這樣一個餿主意,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學校來了,這一刻,她莫名的心虛起來,內心五味俱全。

僵著身子半晌,夏海寧臉色微微發白,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把你的爪子拿開。”

“你確定不要演戲了嗎?好像事情已經開始成功了,你想好哦,現在放棄演戲去跟他解釋還來得及,要是按照剛才你心裏想的計劃走,我還在想要不要親你一下,讓劇情更加逼真一點。”

“你敢。”夏海寧的身子越來越僵硬,投射在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強烈,好像在靠近。

“錯位好不好,又不是真的親你,你當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啊?”賈正又輕輕靠近了幾分,眼角餘光瞟見男人在靠近:“他過來了,聽說薛衍之是柔道高手,待會兒要是對我動手,我肯定出洋相了,你可要負責。”

夏海寧察覺到那束目光已經投射在了她的頭頂上,她不敢抬頭,下一刻就聽見了熟悉溫和的男音呼喚:“寧寧。”

閉眼快速的調整呼吸,推開肩膀上的爪子,假裝震驚的樣子抬起頭看過去,他的神色依舊,唇角似乎有淡淡的笑意,看不出真實的喜怒:“你怎麼來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嗯。”薛衍之沒有看一眼賈正,眼神始終放在夏海寧的小臉上,就像平常一樣,眉梢眼角都帶著幾分溫柔,伸手把她拉起來:“是不是不習慣這邊的生活?好像又瘦了。”

“沒有啊,我很喜歡這邊才過來的,聽賈正說這邊的學習氣氛很棒,所以很早就想轉過來了,看你工作太忙,這種小事就沒打擾你。”夏海寧盯著他襯衫上的第二顆淡金色的紐扣,把在心裏默念了幾百遍的台詞,順溜的說了出來。

“想我嗎?”薛衍之並沒有接她的話,伸手把她擁入懷中,下巴頂著她的頭頂,輕聲說:“我想你。”

夏海寧再次僵顫了一下,鼻子眼眶瞬間發酸,她也想他,但跟他的‘想’不一樣,可是可以嗎?人真的可以這麼愚蠢又執迷不悟的活著嗎?

吉圓圓說的對,薛衍之的感情線隻為季曉月而生,他是不可能愛上別人的,在她懵懵懂懂的十八歲,把愛和喜歡還混為一談的年齡就把心掏給了他,他伸出雙手接住了,說他也喜歡她,所以她擁有了這輩子最幸福的兩年生活,在她二十歲能分清愛和喜歡的定義的年齡,他依然喜歡她,此時才幡然醒悟,愛是不可以用喜歡來代替的,即便他是真的喜歡她也不能抵消他做的傷害。

被晾在一邊的賈正突然咳嗽了兩聲,站起身,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隻手機,不動聲色地遞過來:“夏海寧,你的手機落在我這裏了。”

夏海寧銘記了吉圓圓的一句話,不要輕易在薛衍之麵前耍心眼兒,如果到了不得不耍心眼的時候,必須要瞻前顧後徐徐圖之,此時的情況來看,她是絕對演不下去戲了,太多痛苦又複雜的情緒需要掩飾。

察覺到頭頂上薛衍之的目光,她更加不敢抬頭了,輕輕推開他把手機接過來,聽到賈正又說:“你總是關機,明天禮拜天,你定個開機時間,我好方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