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是假的。
“耿耿,我沒事,你讓開,是我的錯。”
毫無征兆的,韓素描又發火了。
她不顧韓耿耿的阻攔,再次掀翻了我,藤條不停的揮動,一下一下的往我的身上抽,這一次也不管打的是不是屁股了。
我起初還能忍住不吭聲,然後卻是控製不住了,我使勁的掙紮,疼的再次叫出了聲音。
“媽咪,媽咪,你不要這樣,我是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吧!我和弟弟是雙胞胎,我們會有心理感應,你打在我身上,他也會痛的。”
韓耿耿的一句話,擊敗了我。
在她撲過來之前,我反身將他抱著護在了身下,我們倆離得太近了,韓素描又在盛怒之中,我怕藤條傷了她。
這次是情真意切的。
韓素描似乎滿意了,在我背上又抽了幾鞭子後,就扔了手中的藤條,轉身出了門。
我在床上躺了兩個小時,耿耿在床邊哭了倆個小時,第一次,我的內心裏沒有湧起煩躁,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
身體的疼痛將我浮躁的心拖入現實,我起身照了照鏡子,韓素描的力度控製的很好,雖然我全身都疼,有紅紅的檁子,卻沒有一處破皮的。
她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女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晚上八點的時候,她才回到家,我叫了她一句“媽”,然後說,“我給耿耿做過晚飯了,她狀態有些不好,我哄著她先睡了。”
她瞪了我一眼,“還是不肯叫姐姐?”
我略略低了低頭,確實不想叫的,耿耿太小了,做妹妹,做女兒都可以,隻是叫姐姐……
“你會叫的。”
我以為她又要打我,身體有一陣瑟縮,人站在原地也沒有躲。
她歎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沙發,讓我過去坐。
“挨打上癮了?”她問。
我說,“怎麼會?”
“現在虐童可是大罪,你拿著那藤條,帶著這一身傷痕,可以到局子裏去告我。”
“媽,你是想讓我無地自容嗎?”我差點就要給她跪下了,別說她這頓打是教我做人的,哪怕是單純的為了耿耿泄憤,揍我也是應該的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不要這麼緊張,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無論怎樣,咱們母子一場,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我哪裏還敢要什麼生日禮物!
今天她沒有上班,從百忙之中抽身出來,就是為了給我和耿耿慶祝生日的,耿耿想要去動物園玩,我興致缺缺,這才有了我哄騙她,讓她學動物表演給我看,她站在凳子上,表演單腳站立的仙鶴的時候,摔下來,磕碰了腦袋。
果然,將視角從自己的內心抽離,用上帝的視角觀看,我果然是一個混賬。
她看出了我的自責,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是心悅賓館的收購合同,我用你的名義收購了這家老牌國營賓館,以後就交給你經營管理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也省得你在家裏無事生非。”
心悅賓館?
a市的地標性建築?
沒有什麼能形容我此時的震驚,她出門幾個小時,就是給我辦這件事情?
這絕對不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事情,因為心悅賓館不是甜棗,說他說糖果屋,都一點也不誇張……
收購這樣一棟有曆史底蘊,有地標意義的建築,價錢肯定不是個小數目,管理和經營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韓素描這樣做,基於的不僅僅是對我的信任,而是深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