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成天血雨腥風的過日子,你父母就不管你嗎?”想到宋小溪,陸奇的情緒有些複雜,她算不上太過美麗卻很溫柔,笑起來暖暖的,就好似一縷太陽光灑進他的心中一樣,曾經溫暖了他那顆冰冷孤寂的心。
小的時候總認為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母親,沒想到造化弄人,父親苦守了那麼多年,換來的仍舊是她投進別人的懷抱。
他對於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轉念一想,他還是慶幸兩人沒有走到一起,不然,他和她就成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這樣的關係改變,絕對會給兩人未來的感情發展造成一定的阻礙。
隻是現在,腦中閃過父親日漸蒼老的容顏,不管當年,他是為了她,才會去法國定居的。在法國的時候,父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是他濃濃的父愛,讓他漸漸退去內心的冰冷,一步步改變成今天的模樣。父子的感情也是在那個時候突飛猛進,有了很大的改善。
這麼多年父親是怎樣過來的,他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宋小溪是他心中一輩子難以愈合的疤痕。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卻總是對著花園中的雛菊和桔梗發呆,他想忘記卻忘記不了,陸奇不想因為他跟丫丫的事情,讓他再去承受那種望而不得的痛苦。
可自己卻又不想放開丫丫的手,他懊惱的皺了下眉頭。
“這是我的事情,你好像管的有些寬了。”丫丫放下碗,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她站在窗口,眼神開始飄遠,如若不是他,她怎麼可能會踏進這個行業呢。可笑的是,沒想到,他完成了她的夢想當了一名醫生,這是不是就叫陰差陽錯呢!
“女孩子還是找個穩穩當當的職業幹著的好。不然,我給你介紹個職位怎樣?”不管丫丫的臉上怎樣,陸奇繼續說著。
“沒興趣!”要給她安排在賭場工作嗎?就不怕她哪天帶著一群人把這裏給翻個底朝天!讓他血本無歸!再說,她倘若真的不幹這一行了,她就直接去老爸的公司,謀個一官半職的,也用不著跟他討生活。
“我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沒有興趣呢。”陸奇來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而站。
“你上學的時候學過護理吧,不如去我的診所當一名護士怎樣?”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響,他想把她放在他的眼皮底下,整天看著,這樣心中才踏實。
“我家有醫院,比你私人診所好大上個幾十倍。如果要當護士,你覺得我會選擇哪裏?”丫丫一挑眉,她也不是故意想炫耀,就是不想看到他這一副全世界唯我獨尊的模樣,就想挫一挫他的銳氣,“其實我還有一個選擇,我舅舅跟我家旗鼓相當的醫院!”
這些陸奇都是清楚的,他低頭擺弄著指甲,“既然你家背景這般雄厚,就更用不上你去做這般危險的職業了,想想還是辭了吧。”
“你這麼想要我辭職,倒有什麼目的?還是說你這裏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交易,怕我發現,才急急忙忙欲說服我?”
她的眼中多了幾分審視,陸奇輕笑聲:“再說一遍,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是不會幹出違法的勾當的。”
眼瞅著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說她離開工作崗位的,他識相的閉上嘴,拿起放在身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好是放著芭蕾舞比賽。
看到這個節目的時候,丫丫的眼睛一亮。除了當醫生,她還有一個願望,就是當一名芭蕾舞蹈家。現在這與願望對她來說遙不可及,自從轉學開始,她們學校重點是搏擊格鬥和種種逃生技巧。
時間長了,她覺得自己每個動作都帶著一股絕決,身子也沒有之前那般柔軟了,就連穿起芭蕾舞蹈鞋她都覺得十分別扭。
“喜歡芭蕾?”
陸奇簡直就是明知故問,小的時候,他是時常說她白裙子紅舞鞋好醜!
丫丫沒有吭聲,第二個節目表演者登台,她一眼就認出跳的最出彩的女人是這幾年風頭正勁的羅夢婕,這個人跟她年紀相仿,前兩年在國內芭蕾舞大獎賽上得了冠軍以後,她的曼妙的舞姿,甜美的長相,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就在人的腦海中烙下了深深的烙印。
從此她的星途一路坦蕩,近兩年還有傳言稱她有意跨行拍電視劇,她一直未出麵澄清也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這女人長得不錯,一看就是一個柔柔弱弱聽話的主。”
“和你胃口的話,以你的長相和財力,絕對能成為她的座上賓。”她的身影消失,丫丫轉過臉來。
“或許可以試一試。”因她一句話,他胸口氣悶,扔給她一句帶著怒氣的話語。
丫丫胸口也也是一滯,站在那裏沒有再繼續言語。
“古桐,幫我去查下羅夢婕的行程,越詳細越好。”見到她這般無動於衷,陸奇心中憋悶的難受,此少爺本著寧願你跟我一起難受也不能讓你冷眼旁觀的想法,鬼使神差的給古桐的打了個電話。
聞言,丫丫的眼中閃過一抹傷心,不過也轉瞬即逝,從昨天就看出來他就是一個遊離人間的花花大少,她還能奢望些什麼。
“既然有新的目標了,你也該出去準備下,想著怎樣把她哄騙到手中。而不是在這裏跟我絮叨些沒用的。”不是沒用,對他來說,他每說一句話,她的心就要痛上一下。
“你是女人,反正你也沒事,一起幫我想想辦法吧。”
丫丫放在身側的手輕輕攏了攏,沉默不語。
陸奇抬頭看著她籠罩在暈黃燈光下纖細的聲影,窗戶打開一半,帶著些許清冷的夜風刮了過來,清清涼涼很是舒服,她在窗邊站了很久,一聲關門聲才拉回她的思緒。
她緩緩回頭,看向好似在他巨大的力氣下,還在顫抖的房門。她與他分開了那麼多年,他最終還是將她遺忘在時間的長河中,可他卻在日積月累的光陰中,早已經融進他的血液骨髓中。想要剔除,痛徹心扉!
許久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丫丫拉開門,客廳中空無一人,她輕輕關上門,快速來到窗邊,推了推細密的鐵絲網,按理說這樣的酒店不該有這樣的防護才對,她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安裝,果真讓她發現了端倪,鐵絲網是新安上去的,上麵的痕跡清楚可辨。
丫丫懊惱的拍打下腦袋,自己剛剛怎麼就睡的那麼熟呢,現在被困在這裏也算是活該了!
剩下的時間他並沒有回來,丫丫睜著一雙漂亮的美目,看著房頂刺目的白,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困在這裏多久,他不會傻傻的以為,收到西裝他就可以放了她。倘若他真的獸性大發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她抵死不從的時候一定要讓他身上少樣東西。
深呼吸口氣,心中默默祈禱奶奶可以把西裝給趕製出來,隻是她清楚地很,奶奶的年紀大了,針線活比不上前些年那麼熟練,身邊雖然有馮甜幫忙,兩身西裝一個星期夠嗆能出來的。
深夜化妝間中,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每次一下台卸妝的時候先去拿掉我的眼瞼毛,先把我身上這些繁瑣的東西換下來再說。”
“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會注意!”助理李葉捂著臉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如一個長期被她打壓的 小白兔般。
“光注意沒用,這句話我都聽了多少次了!”她聲音微微拔高,“整天想著在我這裏多撈些錢,就沒用想過要為我分憂!”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羅夢婕是難伺候了一點,隻是他開出來的工資卻比別人那裏多出了很多,她才能忍受著她是不是爆發的壞脾氣,堅持了兩年。
“今天還有行程嗎?”很滿意助理現在的認錯態度,羅夢婕開始自己動起手卸起妝來,“還不過來幫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還有行程,王總十點的約會。”
“你怎麼不早說,這樣我就不用卸妝了!”羅夢婕臉上全是怒火,她狠狠的瞪了眼他的助理李葉一眼,好似恨不得將她瞪出個窟窿來。
“我以為你會推掉。”
“什麼時候開始揣度起我的心思來了!別自作聰明!”羅夢婕不悅的斥責聲,“去把我那件嫩綠色的短裙拿來,還有那雙坡跟白色涼鞋。”
王總是個有錢的主,開了家潔淨能源公司,除了年齡比她稍大一點,離過婚,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還不錯。
她考慮這些當然不是為了能嫁給他,是因為自己是個公眾人物,如果跟一個長相太過難看的人親密,往上麵肯定會對她進行抨擊,說她是因為錢才跟他在一起,為了不給別人黑自己的理由,她得把全部的都考慮全麵了。她還等著他們為自己的複仇計劃增添一些力量呢,可不能一次性就弄的拜拜了。
她重新上了妝接過李葉遞過來的衣服怕弄花了妝容小心翼翼的穿著。
“我讓他們查的事情怎樣了?有沒有消息傳過來?”
“有,不多。他們說對方警覺性極強,他們也不能貿然做的太過明顯,被逮住可是要命的事情,他們說讓你加錢, 不然這活沒法幹。”
“一圈坐地起價的敗類!”羅夢婕啐了口,催促李葉把他們發來的信息拿給她看下。
看著上麵簡單的幾行,她心很是難受,她用力攥緊紙張,揉成一團,用力扔在麵前的化妝鏡上!憑什麼這麼些年,你們過得比我好的多,我就活該承受這一切,十多年了,欠我的你也該還了,濃重的妝容下,她臉部線條越發變得扭曲起來,漂亮的眼中閃耀著仇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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