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轉頭看向右邊,一處大石上,一位黑衣老者蒙麵而立,手中長劍橫在一個少女的脖子上,那少女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麵色清秀,嘴中塞著布團,雙手被縛,臉上兩行熱淚不斷流下。
“靈兒。”白衣老者激動得喊道。
“唔、唔。”少女不斷的扭著身體,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白衣老者看著那名黑衣人說道:“姬改,放了靈兒。”
姬改說道:“大兄,交出‘赤焰令’,我便放了她。”
“是啊,大兄,你我畢竟是兄弟,隻要你交出‘赤焰令’,我們便不再為難你,放你和女兒團聚。”姬桑也說道。
白衣老者沉聲說道:“得‘赤焰令’者,便為赤龍,需為逆天改命之人,爾等有何能居之?”
“姬易,你莫要執迷不悟,難道‘赤焰令’還比不上你女兒性命嗎?”姬烈大聲說道。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若你三人為明主,可救天下百姓於水火,我自不會貪戀此令,然十年來,你三人所作所為實愧對天下,有違父王初衷,吾又怎能將此令交予你等。”
“哼!吾三人愧對天下,難不成你便有恩於天下?再者,便是我等蠱惑各國王上,亦是為了天子,為了我大周。”姬烈說道。
白衣老者雙眼炯炯有神得看著姬烈說道:“姬烈,那我問你,魏蘇代一心為民,深受百姓敬重,可是你使人誣陷蘇代不軌,被魏王殺之?前時魏無忌不得由趙返魏,可是你向魏王進獻讒言?值魏無忌大破蒙驁,然回軍三日便被解除大將軍之職,這裏,不得不說你與二弟姬改所使反間計厲害。”
姬烈聽了,臉上有些不太自然,但兀自反駁道:“便是如此,吾所做又有何錯?魏王昏聵,吾正可設法取而代之。才有望抗擊強秦。”
白衣老者搖頭說道:“此非正道,罔顧百姓、賢能,亦隻為你一人之私欲也,便是得到魏國,又有何人敢效命於你,汝又憑何去抗擊強秦?”
“大兄,不是還有二兄在秦國嗎?”姬桑笑著說道。
“他?”白衣老者扭頭看著姬改說道:“他現為呂不韋之狗,於秦國暗殺反對呂不韋之人,爾以為呂不韋乃是善人?怕是他處心積慮之所得,亦是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姬易,廢話少說,交出‘赤焰令’。”姬改大聲說道,手中長劍又往靈兒的脖子裏放了放。
白衣老者看著自己的女兒,含淚說道:“靈兒,為父無能,本欲使你不問世事,安心於鬼穀之中生養,怎奈有今日之難,為父愧對靈兒。”說著,老者已是淚流滿麵。
而靈兒聽了父親的話,雖然無法開口,但是流淚朝著父親點了點頭,而後便一伸頭,向著脖子上的長劍抹去。
“靈兒。”白衣老者大喊一聲。
“啪”一聲,靈兒身體軟軟倒了下去,姬改收起左手說道:“想死?哪有這麼容易。”
白衣老者看女兒無事,心裏鬆了口氣,但自己也不想交出‘赤焰令’。這時,姬桑朝姬改點了點頭,姬改也點頭回應了一下,便聽到姬改一聲尖嘯,林中又走出幾人,便是兩名少年被綁著,身後四名持劍之人。
“雲兒、玉兒。”白衣老者看著兩名少年喊道。
“師父,救我。”子玉大聲喊道。
白衣老者怒聲說道:“姬改,放了他們。”
“交出‘赤焰令’,吾便放了他們。”姬改冷聲說道。
“罷了,我交出‘赤焰令’便是,放了他們。”說著,白衣老者從懷中摸出一麵令牌。
姬桑伸手笑著說道:“大兄早點拿出令牌,又怎會如此。”說著便要接過令牌。
白衣老者一縮手說道:“先放人。”
“姬易,你有何資格與我等談條件,先把令牌拿來。”姬桑說道。
“你們七人,吾隻一人,莫不是害怕我逃了不成?”白衣老者冷笑著說道。
“啊”一聲,隻見子玉口吐鮮血,姬改冷冷說道:“諒你也使不出什麼花招。”說著,揮劍砍斷了子雲和子玉背上的繩子,子雲趕緊扶住子玉。
白衣老者怒視著姬改說道:“子雲、子玉,扶靈兒過來。”
子雲看子玉尚能走路,便過去扶起了靈兒和子玉一起往老者這邊走來。姬改和另外四人也跟著三人,待三人走至老者跟前,姬改和四名持劍之人便將幾人圍了起來。
“玉兒可好?”老者伸手扶著子玉問道。
子玉麵色蒼白,臉上冒著冷汗,嘴角還有鮮血,但子玉咬牙說道:“師父,弟子無事。”
白衣老者伸手摸了摸子玉的手腕,而後怒視姬改說道:“姬改,為何下此重手?”
“哼!一路之上,隻這小子廢話多。”姬改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