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怪那些修書的人,是他們在時間飛快流逝漫延而成曆史的瞬間,拚命記載下文字讓我們生活在今天的人可以有機會知道那個年代,在什麼地方曾發生過什麼事。說大一點,文明就是這樣累積而成的。我們怎麼可以反過去追究他的缺陷?我們又憑什麼認定文字記載的曆史不是事實?我們習慣於用邏輯去理解已經發生的事,但是不能做到與那個時代的分秒並進,隻是用大幅度的跳躍,用這個月發生的事推測下個月,用今年發生的事去對照去年。這是不科學的,這些尋得的曆史片段不足以取信於人。而且我們自身的行為不管會不會遺留成文字,也總算在曆史長河裏遊過一遭,是有痕跡的,試問這些痕跡是不是遵循邏輯的?是不是可以跟社會整體保持一致的?有人說以平常人來論曆史太沒有代表性,隻有那些引領故事發展的帶頭人(帝王將相、草莽英雄等)才有這個資格。
如果那麼說,所謂引領曆史的帶頭人就隻不過是曆史的工具,他們為了完成使命,不得不把自己降格為一個工具,拋去七情六欲、吃喝拉撒,作完全依據程序運轉的機器人。這可能嗎?作者呼籲,凡是由人參與的工程就不遵循嚴格的邏輯關係,因為人這個載體有個體意識,他不能不受意識的支配。這不是反對唯物論,意識雖然支配人的行為,但是由數不清的人類水滴構成的社會關係網緊密的把每個人聯係在一起,彙成一條江河,江河流經之處就稱為曆史,而掌控流向的因素,不知道。
扯的太遠了,還要再轉回來,作者也隻是一個不明所以的蠢蛋。
幾月間,響應國主號召的良家子弟有三萬餘,湊成了最漂亮光鮮的羽林軍,一水的輕騎兵,為國主的胸火上又加把柴,他任命泰州主簿趙盛之為少年都統。文武百官都不樂意伐晉,隻有慕容垂、姚萇及良家子弟極力慫恿。他們又一次推舉陽平公向國主進言,“鮮卑、羌人是我們的仇敵,經常盼望著風雲變化以實現他們的心願,他們所呈獻的辦法怎麼能聽從呢?良家少年全都是富貴子弟,不熟悉軍事,隻是苟且進阿諛奉承之言以迎合陛下的心願。如今陛下相信並采納他們的話,輕率的進行大規模行動,臣恐怕既不能成就成功,隨之還會產生後患,悔之莫及!”他試圖懸崖勒馬,國主卻又沒聽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六、五木之祥
七月底的長安在一片酷熱之中,秋老虎比深夏還要難纏。天高雲淡,白太陽,撒著刀,割著高聳頂著的樹尖。幾株葉子很小的樹擋不住白色的陽光,露出一點一撮的洞隙。樹下的院牆屬於大戶,寬大的庭院,三麵的房舍在午時隻能聽到蟬鳴和東房內此起彼伏的喝令聲。
誰家的小子正午還不睡覺,敞開束腰,盤著鬆腿吆喝著玩摴蒱,“快,快”慕容寶催促兩位棋友先把賭帳結了,他們又輸了。兩人中的一位對遊戲失去了興趣,打個哈欠,“不玩了,沒意思。”
“洗馬連贏三局,這時候不玩哪成,你得陪著我翻本。”說罷李根又要去動棋子。
“去,”洗馬以手護住棋盤,神秘的說,“老玩這個是沒意思,我到是有個新玩法。都說摴蒱有神,咱們來試試,這樣吧,”他鬆開手,打著手勢講述規則,“咱們誰擲得盧,就是富貴之命。”
“這行嗎?”韓黃有些不信任。
“怎麼不行,我先試。”李根伸手就過來,取了股子,擱在手上,又不急著輕易拋出,“來呀。”韓黃喊,洗馬也在一側點頭,李根輕輕的一閉眼,股子拋離手心,三人眼巴巴的看著他落下,支著一角旋轉了個兒,“是盧”,洗馬先喊出結果。果然是,李根裂開口鼻,傻傻的笑。
“我也來。”韓黃也被刺激的癢癢的,搶著欲知以後的命運。李根不怎麼關注,洗馬還在陪著朋友莊重的查探,這回股子恰好落在席子的隆起的邊上,三麵都露在外麵,“有盧嗎?”洗馬隻能看到兩麵,韓黃笑了,滿臉開花。
“真行。”
“太準了,你也試試。”
洗馬心情複雜的拿起股子,股子發燙,手心裏都是汗。他望望兩位棋友,兩人一個點頭,一個鼓勵,“玩玩貝,”話雖這麼說,他自己得了好,心裏輕鬆。洗馬攥緊股子,閉上眼睛,蠕動無聲的佛語。念了一兩句才睜開眼睛,用力的把股子拋向高處。“盧!盧!盧!”三人齊呼。
其誠摯感動上天,又都安靜的沉默,過了一會,李根開口,“這麼說,我們以後都會大富大貴。”他還有些不太確定,兩位棋友用鄭重的點頭回應他。
三缺一,另一位正在路。馬蹄“得得”的響,馱著一個驕傲、挺直、麵部僵硬的少年,身上可是最好的穿戴,戴的是是羽林郎的高帽,長安府的人都知道這是皇上新封的羽林郎,要官家子弟二十歲以下且不怕死願意跟隨聖上上陣殺敵的才行。他們不給聖上丟人,家中自備錦衣出仕,買得都是市北最好的匈奴馬,配的是最華麗的馬具。
高馬到了府尹府,又往前竄出了幾蹄,少年在馬上死命的勒緊馬脖子,觸怒了馬,險些從馬上摔下。府裏的門丁認出來是公子的朋友,趕緊走上來把馬截了,遷到上馬石邊,兩個人齊手把客人扶下來,安在上馬石上落地生根。
“爺,您來了。”
少年也不答話,甩甩高帽的羽毛,順手掏出幾枚小錢隨地一扔。門丁一天總要救下那麼一兩位羽林郎,也不用趕著太陽通報,還得了豐厚的賞錢,心裏感激聖上的洪恩,帶給長安這麼好的氣象。
顏聲帶來了富貴征兆的靈驗,“聖上已經確立了親征的日子,八月初八,這可是我們立功的好機會,羽林郎就安置在中軍大帳保護聖上。到時封賞還不是隨手就有。”
各人都覺得非常振奮,馬上談起摴蒱占卜的靈驗,顏聲也猴急的試了一回,八隻眼盯著看,沒有得盧,三人勸他不要懈氣,再試一次,又擲一回,得了。四人都非常喜歡,卻再也不去碰棋子之物,既然有了富貴。何必重複嚐試呢?
秦國國主苻堅親上戰場,要為足足三萬多的這樣的羽林郎提供建立諾大的富貴功業的機會,這樣才是有雄心一統南北建立始皇般豐功偉績的好君主。
七、淝水之戰
已經寫到七月底,大秦天王苻堅等的不耐煩,他急著去完成一生最大的功業,上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並狠狠的把他從幸運的寶座上拽下來,以後的日子喝涼水都會塞牙,秦國的百姓認為他是在自取其辱,吃飽了沒事幹,厭倦享樂,自取危難等。
八月戊午(初二),國主派出第一路先鋒軍,由征南大將軍陽平公苻融督率驃騎將軍張蠔、撫軍大將軍高陽公苻方、衛軍將軍梁成、平南將軍慕容暐、冠軍將軍慕容垂率步騎二十五萬。
甲子(初八),大秦天王苻堅從長安出發,將士六十幾萬,騎兵二十七萬,旌旗戰鼓遙遙相望,綿延千裏。九月苻堅抵達項城,涼州的軍隊到達鹹陽、蜀漢的軍馬正順流而下,幽州、冀州的軍隊抵達彭城,東西萬裏,水路並進,運輸軍糧的船多達萬艘。此時陽平公的軍馬已經抵達潁口。
晉國很快就獲悉了苻堅的大舉進攻,孝武帝下達詔令,任命尚書仆射謝石為征虜將軍、征討大都督,任命冠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謝玄為前鋒都督,與輔國將軍謝琰、西中郎將桓伊等人的八萬抵抗秦軍,龍驤將軍胡彬帶領五千水軍援救壽陽。從將領的名單上看不到桓衝,實際上他正駐紮在江州,還是他的十萬軍馬,在西路扼守秦軍,既包括水路,也包括陸路。東路戰場基本上都是謝家的人,而幕後主導這次救國大任的就是謝安,謝琰的父親,謝玄的叔父,他的職位是司徒、衛將軍、儀同三司。謝桓兩家一同奔赴國難,也隻有在麵對苻堅這個對手。
那場著名的戰役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邊角細微的情節也被挖掘出來,曆史學家好像乘時空穿梭機親身遊曆了一番一樣,他們拍著桌子吼著說,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那樣的。但是作者卻不這麼認為,他們的種種推側都是附和邏輯的,可是曆史,真實的存在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些因為所以。如果一切都是按照邏輯來的話,不止是曆史,一切有形的的物質、無形的事件都會化為烏有。
我們知道當時的兵力對比,秦軍過百萬,晉軍十餘萬,知道晉國的將領都嚇得失去膽量,隻有謝安依舊沒事兒人似的遊山、下棋,表明自己的不在意。如果真不在意的話,何必要表明呢?
十月癸酉(十八),陽平公苻融攻下壽陽,當時奉命來援救的晉將胡彬還沒有趕到。苻融擒獲晉平虜將軍徐元喜、安平太守王先等人,任命自己的參軍郭褒為淮南太守。轉向西線的冠軍將軍慕容垂也攻下鄖城,斬晉將軍王太丘。苻堅命慕容暐駐守鄖城,薑成防守漳口,慕容垂則作為流動軍聽候調令。
胡彬還沒趕到,壽陽就失陷了,他隻好退保硤石。陽平公苻融派兵攻硤石,同時派衛將軍梁成、揚州刺史王顯、弋陽太守王詠等率五萬兵眾駐紮洛澗,沿淮河設置障礙布防以遏製東麵的援兵。謝石、謝玄、桓伊、謝琰等的水陸七萬大軍就停在距洛澗二十五裏處,他們懼怕梁成,不敢前進。
這段故事到了精彩之處。秦軍抓獲了孤軍奮戰還被包圍的胡彬派向謝石的求救信使,因此知道胡彬的糧食已經耗盡。這個戰報很快被苻融送到駐紮在項城的苻堅麵前,並由他製定了急攻的戰策。他親率的八千輕騎兵趕到壽陽前線,並嚴令軍人,誰敢走漏他到壽陽的消息就割掉他的舌頭。
梁成數敗晉軍,十一月,謝玄派最有殺傷力的廣陵相劉牢之率領的五千北府軍開赴洛澗,在距目標十裏的地方碰到梁成,他扼守山澗部署兵陣等待劉牢之。劉牢之徑直渡河攻擊梁成,梁成兵敗,他與王詠等數十名將領被殺。劉牢之分派人手堵住秦軍歸途上的渡口,秦步騎兵士潰敗而逃,爭先恐後的跳到淮水,淹死的有一萬五千。晉軍占據洛澗,抓獲秦揚州刺史王顯等人。謝石、謝玄得以帶東路大軍水陸齊進,開至淝水東岸,與壽陽的秦軍隔水對峙。
兩軍在曆史指定的時間到達既定戰場淝水,苻堅登城望晉師,見布陣整齊、將士精銳,又望八公山上,草木似人形,誤以為那也是晉國的將士,回頭對禦弟說,“這是勁敵呀,怎麼會說他的兵弱呢?”悵然若失,麵有懼色。這就是成語草木皆兵的來源。
這時主角出場,他出現的有些晚,而且不是在數支大軍統領之列,所以容易被人忽視,但是力量的大小不是依據官職,朱序自被俘一直受苻堅器重,擔任尚書。而且這次出師苻堅把他帶在身邊,可能是想親眼讓他見證故土是如何被掌控在自己手裏的。不要說苻堅狂妄,他的確占據優勢。已經沒有辦法求證苻堅派朱序去說降是誰出的主意,也許是苻堅自己,那他真是他傻了,這將是他識人方麵的大汙點。
朱序名正言順的回到自己的陣營,不知道他具體的說辭怎樣,能讓謝玄他們相信他沒有變節,仍然是晉國的忠實臣下。毫無疑問的是他吐露了在壽陽主持大局的就是苻堅本人,對此,謝石可能聽說過,也可能尚不知情。朱序的意見是趁秦軍的百萬之師到來前,速戰速決,挫敗苻堅,那樣晉國還有生還的可能。晉國已經明顯處於弱勢,此言非虛,所以朱序回晉是很容易被相信的,他原本就是忠貞之人,在襄陽被俘不是他的錯,他還是出色的武將,他的建議是很有價值的。
謝玄對苻堅忌憚,他還在幻想用持久疲軍之術,謝琰勸他聽從朱序的勸告,畢竟秦國的百萬之師是晉國無論如何不可戰勝的,如此規模的行軍怎能指望沒有成果就退卻。此時張蠔在淝南打敗晉軍,謝玄等率數萬,列陣以待,張蠔才退下去。但是秦軍迫近水邊部署軍陣,晉軍不可能渡河跟他交戰。這是又一個伏筆,作者認為曆史不是單個事件的機械相加,而是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秦軍從項城不斷趕來,謝玄知道了時間的寶貴,派使者去苻融處求戰,戰書上說:“你孤軍深入,但臨水布陣,這是持久之計,而非速戰之舉。不如你往後稍移陣地,讓晉兵可以渡過河來與你一決勝負,怎麼樣?”他故意裝作不知苻堅就在壽陽,與苻融交涉。這件事的決斷者說到底還是苻堅,所以以後的挫敗應由他負責也是理所當然。壽陽的將領都不主張把陣地移後,我眾敵寡的形勢固守更可靠,可萬無一失。但不知是苻堅自己的意思還是聽從苻融或其他什麼人的意見,認為持久戰對己無利,甚至還想乘晉軍渡河之際,用鐵騎衝擊,滅晉軍於水中。這個方案苻融也同意,他答複晉使後指揮全軍撤退。
許多後人認為是落後的通信設施使苻堅敗的。如果當時人手一步手機,或是隻有幾步固定電話就會改變戰局。秦軍開始撤退了,用最原始的方法,就是直接喊的。降領們坐在馬上,連個喇叭都沒有。揮著大旗叫喊著,“撤退,撤退。”馬開始衝撞,隊形亂了。主角上場,先是用喊的,語言藝術。“秦軍敗了,快跑啊!”原來走的變成跑,原來跑到變成飛,晉軍亂成一團,將領們受製其中,不能拔身,指揮完全失靈。謝玄、謝琰桓伊等加快率晉軍過河,趁亂攻打。更驗證了無數逃兵殘存的一絲疑團,隻會跑得更快,散的更亂。禦弟苻融跌下馬,在亂軍中被殺。晉軍一直追到青岡,死者枕路,苻堅中箭受傷,帶幾千騎兵逃亡。朱序、徐元喜、張天錫(他總歸是漢人,而且主政期間一直都交好晉國)等正式返回晉營,給自己正位。眾人努力,完成了一則以少勝多的著名戰役。
不少後人對成就如此出人意料結果的因素作了種種推測,一種是朱序的作用。如果秦主苻堅不是派他去勸降,如果朱序原本不是晉人,如果他沒想背叛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苻堅,如果苻堅沒有答應謝玄的求戰信,如果朱序突然良心發現沒有按照約定在軍後亂喊等等,這類假設性問題把朱序的力量提高了,但是這些假設都沒有發生。
以後晉國還當朱序是忠臣,把他當時的投降行為看作是自行用間,兵書上講到用間計,五種間型都沒有朱序,他不忍心死,又背負不起叛國的罪名,轉作汙點證人,利用出使謝玄的機會,主動獻計,把秦軍的情況告訴他們。秦軍有弱點,這首先是他失敗的原因。梁成的死已經敲響警鍾,晉國也不是沒有實力,況且八公山上的風聲鶴唳還是沒有讓苻堅覺醒,他太輕敵,隨身攜帶的八千兵馬中有多少是從沒有出戰的少年羽林郎,他還敢想以壽陽一路軍馬之力取得決戰勝利,怎麼能說他不狂妄?
另一些人認為,苻堅失敗在他的英雄浪漫主義,他招降了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民族、幫派,以為是收服天下的解決之法,這一點很值得後人學習,他起碼有容納萬有的胸懷。但是他是在自掘墳墓,那些他寵遇的各路豪傑,都不是誠心歸附。原因很簡單,英雄太多了,而且都自命不凡,野心驅使他們在苻堅戰敗後觀望,而不是出兵救援,他們不把自己當成臣子,在他們心裏,這個是燕人、那個是西涼人、還有一直尋覓處所不得的羌人等,各民族都彙聚在他出征的隊伍裏,就等有機可乘。機會來了,他們絕不放過,紛紛自立門戶,打起原來收降前的旗號,在心理上與苻堅平起平坐。
還有一種比較理智且大膽的推測,他們認為晉軍前後都在設局等苻堅來鑽。從很早就開始,朱序被俘後看到秦主苻堅的諸多弱點,如驕傲自大、輕舉妄進等,於是夥同故國演繹了一場顛覆戰。聽到苻堅要大舉來伐的消息,晉國(以桓衝為代表)故意激怒他,引他過來,而後胡彬的斷糧也是假的,為的是把苻堅從項城引來,苻堅果然上當,朱序主動請求憑借雙方力量懸殊去勸降等都是設計好的。這樣推斷考驗了古人的智慧,但是太過偶然,就像是在解數學題時由已知答案由後往前推一樣,太附和邏輯反而不真實。
眾說紛紜,討論的當然不是事不關己的古代故事,大家想要證明的是苻堅的失敗到底是出於曆史的偶然,還是必然。人類不想被上天愚弄,說一個朱序就造成了百萬秦軍乃止版圖宏大的大秦帝國的崩潰有些太令人不服氣,他們積極的求證苻堅必敗的證據,希望可以推翻偶然論。比如秦軍內部的分離,各部統帥都暗藏私心;比如被苻堅收服的眾多民族都一心盼望苻堅失敗,所以他的失敗是附和民意;又比如秦國內政在出師前就因為苻堅的任性搞得不成樣子;或者晉國民眾攘夷的心情很猛烈,都誓死守衛國土;還是上天對苻堅太好,他所承受的恩澤已經使他的存在變得不切實際,所以一定要在他沒有完成神都會覬覦的功業前將他摧毀。
那麼多的看法,又有什麼用?苻堅不會被氣得跳起來再活一次。我們閉上曆史厚厚的書卷,心裏想著一千多年前還有這麼一段荒謬的故事,但是現實世界的牙疼、肚子餓又向我們襲來,我們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思慮,考慮那些芝麻大點的小事,苻堅也是個人而已,考慮的也大抵如此吧。
朱序,夫人城,隻是個遺留給人們隨意猜度,隨意挖掘隱私的賤命故事罷了。
但是故事還要發展下去,繼續未完的曆史。淮南一戰後,朱序得以衣錦還鄉,榮歸故裏。被苻堅征服而偏不團結的各族各部也趁機複國,宏偉的大秦帝國如碎葉般凋零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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