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曉隻會怕他,是真怕也好,是假裝的也罷。
但太後身邊,卻不知是裝的敬仰,還是真心的敬仰。
皇甫澤從蘇雲曉身上的目光移回,道:“趙公公,著人來為朕更衣罷。”
蘇雲曉撇了撇嘴,所謂伺候起夜,無非端茶端尿。
好你個皇甫澤行啊,就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蘇雲曉撇了撇嘴,心中嘀咕,但她自知萬萬不敢向著皇帝謝恩圖報。
更何況她救命也隻是救命到了一半。
這一半的其中功勞也隻占了幾分。
蘇雲曉的醫術,可不比自家師父的手段通神,也許隻有他師父這等世外高人,才不會被世俗的財色迷惑,一個酒壺,幾條舊衣服,行走江湖。
或許旅途才能讓他師父找到歸宿。
蘇雲曉神思在外,想著自己當初的自由自在。
行俠仗義,救人治病,救死扶傷,好不自在,哪裏像現在這般憋屈不說,還要她伺候人。
皇甫澤已經穿好衣服,那是一件怎樣的衣服,寬寬鬆鬆蠶絲做的針線,由江南水鄉,最好的繡娘縫製。
老公公弓了弓腰,道:“陛下,奴才這就為您傳喚龍輦去。”
“不必了,養心殿不遠,走走就到了。”皇甫澤大袖子一展,全然忘了方才叫聲的淒慘。
他又恢複了他九五至尊的威嚴。
“小屁孩一個。”蘇雲曉暗自吐槽,手指並向作弄,看樣子剛才下手輕了。
蘇雲曉淡淡一笑。
“跪在地上還不老實,陛下都走了,還不起來跟上。”隨行在皇甫澤身後的趙公公,一扔拂塵。
當拂塵扔來的那一刻,蘇雲曉目中不屑,起身便將其並指夾住在兩指間。
蘇雲曉拍了拍膝蓋,不緊不慢的起身,趕到趙公公身前。
蘇雲曉拍了拍趙公公的肩膀,隻是力道有點重。
趙公公一個踉蹌,險些摔出去個狗吃屎。
蘇雲曉袖子輕輕掩蓋嘴唇,道:“趙公公,亂丟東西,可是一件很教養的事。”
隨之,趙公公將拂塵遞送。
物歸原主,趙公公一把搶過拂塵“哼”了一聲,道:“咱家不和你計較。”
趙公公說完,不忘的跟上皇帝的身後。
是夜晚,當夜正好,月兒正圓。
夜空之下,曆朝曆代的皇宮,尤其是大一統的朝代,沒有一個建造的規模不大,氣勢不雄偉的。
尤其是大虞朝的皇帝最會享受。
皇宮裏分東南西北,就有四個大園子,栽種梅蘭,籬笆竹菊,建池塘,供水榭。
當然,能隱匿人的地方,規模都不會大了去,看看就行。
走過一條寬路,在行一條小徑近路,入眼就是養心殿。
一行幾人,隻有皇甫澤在前,趙公公殿其後。
蘇雲曉東晃西逛,隻要沒跟丟就行。
不久就在剛剛她讓皇帝小兒吃了癟,那聲“啊啊哇哇”大叫,讓他覺著丟了臉。
不然你看那皇甫澤,連他最愛的排場也撤了。
就他們幾個在皇宮裏走來走去,乘著燈籠月色。
行幾步路還能看到值夜班的守衛。
皇宮很大,能裝下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