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曉不以為然。

“陛下,今日這藥效如何?”蘇雲曉問尋小心翼翼的。

因這藥浴需要的藥材,都已經備齊,但保不齊有心之人在轉手中間做了手腳。

誰能在蘇雲曉眼皮子底下做手腳呢?

那隻有她自己。

蘇雲曉往在這藥桶裏麵,多加了一味藥材,名曰:“一點紅”

一點紅,點不紅,一點就教人見了紅。

其實就是西域都護府,那地方長出來特有的一種花,異常的香,異常的毒。

這花在以往中原醫書裏從未有過,隻留下半點字跡著墨,卻被百治老人記載在他的百草錄中,全憑經驗主義的蘇雲曉,在皇甫澤詢問時,差點暴露出真正的音色。

皇甫澤內力周轉,緩緩道:“今日這藥浴,比之前幾日的藥效,的確猛了些……”

蘇雲曉心中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皇甫澤笑了笑,道:“朕感覺還不錯,下次就這樣吧,但不可再加大藥量。”

“陛下萬福金安,皆是吉人天相。”無時無刻不在拍馬屁的趙公公過來拍馬屁了。

皇甫澤遊到池子邊,爬了上來,自然少不得浴巾。

浴巾趙公公拿了過來。

皇甫澤包裹住下半身,在不遠處的軟榻上躺了下來了。

暫且歇息不想動彈的皇甫澤,力氣恢複了一些,他怎不知那藥桶中十分見鬼的藥效是誰搞的鬼。

皇甫澤雖然喊打喊殺,也確實殺掉了幾個醫治他的禦醫。

這並不是因為皇甫澤愛好殺人。

沒牽連到那些禦醫的家人,算得上皇甫澤心善。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本該青春旺盛,無憂無慮,若要皇甫澤選擇。

這龍椅也沒想象中的那樣舒服,不該說的,還要硌屁股得慌。

再說回來,若真的將蘇雲曉砍了,以後誰給他治病救傷。

在皇甫澤看來,太醫院的首席,根本就是太後的人。

隻要太後的人,皇甫澤都信不過。

蘇雲曉此刻的心情沉沉甸甸,倒吸幾口氣時,卻聽那邊喚道:“蘇禦醫,還愣在哪兒!陛下叫你呢,還不過來。”

“這就來,這就來。”蘇雲曉邊回應,就跑到了軟榻前。

皇甫澤故作成熟,說道:“朕久聞蘇禦醫師承百治老人,按拿掐肩,疏落筋骨應該不在話下。”

蘇雲曉一聽,不打緊,再一想,心說:“這小子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但這小子是皇帝,那是打也不得,那是罵也不得。

還得回他,蘇雲曉說:“臣隻會救死扶傷,治病救人,陛下所說這些,屬於養生方麵,恕臣學藝不精,隻粗略會些一二。”

“懂一些就好。”皇甫澤說著,伸出一條腿,笑道:“勞煩蘇愛卿,為朕按捏按捏腿足。”

相處了有些日子,皇甫澤沒來由的就喜歡看到蘇雲曉吃癟的樣子。

蘇雲曉眯起眼睛,暗暗咬牙,皮笑肉不笑,心說:“好你個皇甫澤,把我當啥了?”

趙公公一旁催促道:“還不快點,蘇禦醫要抗旨不成。”

“怎敢。”蘇雲曉回了一聲,挽了挽袖子,解釋道:“小臣手藝不精,若是稍有怠慢,陛下可不能生氣。”

皇甫澤張著兩腿,舒服的躺在軟香榻上,一臉愜意,準備享受,道:“那是自然,世人都說宰相肚裏尚能撐船,何況朕是皇帝,最不是小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