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再看到沐清菡的頭像會是在林宸的微信裏。
那天社團開會,我無意間瞟到坐在我邊上的林宸的微信聊天界麵。沐清菡換了頭像,以至於我看到「沐清菡」三個字的時候還猶疑了一會兒是不是她。
但姓沐的人並不多見。
林宸還真是神通廣大,即使不通過我,他居然也有辦法拿到沐清菡的微信。
這樣的交際網絡既讓我佩服,又讓我惡心。
更多的是惡心,惡心他對沐清菡的非分之想。
但好在沐清菡應該也不喜歡他,因為我看見總是林宸打了好幾句,沐清菡才會姍姍來遲地回一句,而那一句一般不會超過五個字。
我想過要勸告沐清菡不要理林宸,但仔細想想有陸向陽在身邊,林宸怎麼可能造成威脅。
而且比起林宸,我的不打擾才是對沐清菡最大的善意。
澤淼淼,放過沐清菡,也放過自己吧。
29
成年人是最絕情的動物。
因為我們學會了一個詞叫隱忍。
我和沐清菡已經一年多沒有聯係,隻有偶爾和舊同學聊天時對方會不經意提到她的名字。
像清冽的月光在厚厚的雲層裏撕開一道口子,從窗前的樹葉間跌落,留下一隅斑駁的思念。
未幾夜風乍起,雲海浮動,把月華重新掩地嚴絲合縫。那光影短暫地像是從未出現過,那思念也是。
大三下學期的一個晚上,我在書桌前復習考研的資料時桌上的護眼燈突然明滅了好幾下,晃地我的腦袋有些暈乎。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宿舍裏的本地室友一邊喊著「地震啦快跑啊!」
,一邊拖著跑下了樓。
我看著一操場黑壓壓的人,腦子還沒能運轉過來,心髒倒是迅速地胸裏砰砰地腔撞個不停。
南市位處地震帶,課本上說過,但親身感受還是頭一遭。
餘驚未定,我站在人潮裏本能地掏出手機,下意識地在通訊錄裏找到了沐清菡的電話。我來不及思考就按下了通話,但手機彈出視窗告訴我,沒有信號。
我顧不上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沐清菡聯係,也顧不上自己將近兩年的克製,焦急地反復撥打。
我的腦袋裏隻有一個迫切的念頭——沐清菡是不是安全。
但不知道是人太多,還是基站被震壞了,身邊的人都在時不時地舉高手中的電話。
所有人都在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去連接哪怕一絲絲的信號。
即使我們學過的知識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徒勞無功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