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入臥室,裴督軍立馬跟狗一樣,騰的一下,從床上翻身起來。

四肢跪伏,呲牙咧嘴,如同惡狗撲人般低吼。

就算我早有準備,這情況也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還沒問裴定川怎麼回事,門就被關上了。

跟著門外就是親兵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聲音,讓床上跟狗一般趴著的裴督軍瞬間全身緊繃,趴伏著往床裏退了退,充血猩紅的雙眼中,凶色更重了。

天澤冷嗬了一聲:“這是要關門打狗?”

裴定川神色淩厲,往床對麵的椅子上一坐,掏出腰間佩槍:“我見識過這位龍君擋子彈的法力,除了派人防守,還裝了火箭炮。”

他將手裏佩槍的保險打開:“現在的局勢,不容易,以防督軍有事,裴某也是不得已。阿彩,能明白的是吧?”

裴督軍雄踞一方,靠的是當年行商積累下來的人脈和資產。

裴定川前幾年剛留學回來,近幾年雖說軍功無數,可那些和裴督軍起兵的老一輩,最不服的就是這種喝過洋墨水的。

所以,不治好裴督軍,他不會放我和天澤離開, 更不會允許裴督軍變成狗的事情泄露出去。

天澤冷嗬嗬的笑:“裴少帥以為這就真的困得住我們?”

“困不住!”裴定川轉了一下手裏的槍。

天澤一把將我拉到身後,冷冷的看著他。

可裴定川卻隻是笑著,將槍對準了自己:“可督軍不醒,這婚也退不了。而且阿彩知道我這是什麼意思,對吧?”

那一紙婚約,牽就命格。

一般的傷痛倒是無所謂,可一旦裴定川死了,對我影響有多大,誰也說不準。

這也是為什麼,我知道苗寨的事情和督軍府有關,但又確定要將我活活燒死的,不會是裴家。

如果我死了,裴定川絕對不能活。

畢竟那一紙婚書,是外公寫的,自是偏向於我。

“我就說,要早退婚!”天澤氣得一抬手,一股寒氣,就將床上的裴督軍給凍實了。

裴督軍發出一聲嗚咽的“狗吠”,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雖說料定他不會自殺,可他們這種兵痞,萬一對著肩膀、腿來上一槍,我保不準也會受痛。

我也沒料到裴定川,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卻還是一步上前,查看裴督軍的情況。

除了臉上長出狗毛外,犬牙已經開始長,其他暫時倒沒有發現什麼。

我看著督軍嘴角的犬牙,不由的想到那夥人磨平了的後槽牙。

又轉眼看向裴定川,他臉上的死氣已經濃鬱得連臉色都變了。

和天澤對視一眼後,幹脆直接將他肩膀上有惡狗食生機的事情說了。

最後道:“如果單是你,可以說是你惹了什麼髒東西。可裴督軍的事情,也和狗有關,父子相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你家祖墳出了問題,而且和狗有關。”

“不可能!”裴定川放下槍,摸著自己後頸和脖子:“我家祖墳是地中十貴,排第一的青龍雙擁穴,當年龍阿公能讓你和我定下婚約,也和這有關。”

“青龍雙擁祖宗骨,父子雙雄皆化龍。”天澤毫不避諱的坐在床頭,看著裴定川道:“你怎麼保證後麵沒有人刻意損壞,就我們最近所知,督軍府並不太平,不少江湖術士在幫督軍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