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夠了,行嗎?”他說,“為什麼你總是幹預我的生活!”
“……”
“我們走吧,別留在這兒了。”
“……不,你不能走!你這麼痛苦,你每天都在做惡夢。我明白,隻要你繼續留在這個破世界,你的惡夢就不會結束。你必須得回去,回到現實中去,以後也千萬別再回來!”她聲嘶力竭,開始咆哮了,“這是多麼好的機會!你隻要把聖藥搶過來,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難道你反悔了?可你又有什麼好反悔的呢!”
“你明白我什麼!”
“我是不明白,因為你從不告訴我……可,可我愛你,我不想隱瞞我對你的感情。”她開始抽泣了,聲音很輕,“是你告訴我,你也愛我的……”
“也許……我不該對你發火。”男子的聲音漸漸平緩下來,“可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呆在這個破世界。”
“為什麼?這又是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不想回去。”
“那……那我無法理解,既然這樣,當初我提議——去迷霧公會暗中尋找聖藥持有者,你為什麼不拒絕呢?既然你不想回實現世界去,你為什麼還要陪我鬧這一出?”女子的聲音冷冷的,她有些絕望了,“你每次都這樣,你根本不在乎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你什麼都在為我著想,哪怕你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他頓了頓,沒再說。
“是的,我隻求你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偽善的地方難道把你折磨得還不夠慘嗎?”女子又抽噎起來,這次聲音很大,“你每天都要避開人群生活,像犯了什麼罪似的。可你有什麼罪,你沒罪!最近,你又告訴我,你的腦海裏總有一個奇怪的聲音,擾得你睡不了一次好覺。我擔心了,害怕了,我問你是什麼聲音,可你又不告訴我。你雖然每天都嘻嘻哈哈,可我總覺得你隨時都會消失……既然這樣,我必須得勸你回現實去,而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它在折磨你!”
“我……我不想回去……”男子自言自語起來,“難道實現世界就不會折磨人了?”
“嗚,你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沒時間給你猶豫!你身上到底積累了多少死亡懲罰時間,你比我清楚,而且你肯定還會遭遇新一輪的死亡,你的懲罰時間還會翻倍!你這輩子,根本別想從這個世界逃離出去!”女子的聲音開始顫抖,“難道…你會認為——我可以在這地方陪你一輩子嗎?不,這是不可能的,我在現實世界中,還有親人、朋友,我怎麼可以拋棄他們……”女子說完,哭得更傷心了。
“也許,事情會慢慢好轉。也許,再過不久,我們這群冒險者們,便可以找到世界異變的原因。也許……”
“不,你別再騙我了,也別再騙自己了!”女子傷心極了,“你這是打算在這邊自生自滅,你這是在尋死!你早就不想活了,是嗎!”
“你別再說了…”
“可笑,其實你早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別說了!”
“你就是這片虛假之地的奴隸!你就是這該死的海得林意誌的囚奴!”
“雪慧,我求你!別說了!”男子哭喊起來。
“……我也求你,允浩,求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回去……”女子也大聲抽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