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頭,發現孫大師站在我們前方。
他身上黑色的外衣已經換掉,卡其色棉麻襯衫顯得無比的休閑。
“孫大師”,在這樣的環境裏我剛想應景向孫大師行個禮,卻被他伸手阻止了。
“來了就好,走吧!”一陣風吹來,他拉了拉貼在身上的襯衫,引著我們來到客廳。
一尊認不出名字的佛像擺在客廳正中央,可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裝飾。
兩邊的椅子也是常見的木椅,還有桌子一應俱全。
王淵把那包黑色的東西遞給了孫大師。孫大師招呼著我們坐下後就進了旁邊一個房間。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給我們倒了兩杯水和王淵聊了起來。
我直直地看著他像是沒有經曆過任何事情般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陣淩亂,心裏暗自懷疑卻又沒有證據。
轉眼到了晚上。孫大師做了簡單的飯菜又給我們分別安排了房間,用過餐之後王淵牽著我在院子裏散步。
我回想著剛才孫大師吃飯的時候自己還單獨備了一碗辣椒,明明被嗆得連連咳嗽卻一臉的笑容,這是我之前從沒見過的樣子,看著格外好笑。
。。。
明亮的月光灑在地上,把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
聽著這蟬鳴蛙叫,感受著他溫暖有力的手,我的手不由地緊了緊,身體朝他靠了靠。
他慢慢停了下來,一手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和我相扣。一陣溫熱的氣息傳來,他低頭溫柔地吻上了我。
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情景之下,本該是你儂我儂的甜蜜,但我卻感覺自己心中無比糾結,負罪感似潮水般襲來。
一道刺眼的光亮起,轉瞬即逝。他的身體僵了僵,我們不約而同同時放開了對方 。
王淵送我回到房間睡下後我就感覺一陣困意襲來。拿出手機給王佳依和鍾夏發了消息之後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我站在屋子外麵,一切都是之前寂靜的模樣。王淵站在我身旁陪著我,滿臉凝重。
而張宸,似乎很久沒出現了。。。
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鬼嬰和李宛,之前聽孫大師說鬼嬰他來照顧,可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怎麼樣了。
“幹娘”,一聲脆生生的呼喚傳來,我身體一僵。
鬼嬰牽住我的手出現在我的麵前。它依舊沒穿鞋,胖胖的小腳踩在冰冷的地上。手上戴著一根白線,白線上串著一枚銅錢。
它的手也是冰冷刺骨,沒有絲毫溫度。
我蹲下,看著眼前小小的它突然心中又閃過一抹極度的悲傷,這種強烈的感覺使我又開始淚如雨下。
“不哭,幹娘不哭 。不哭。”它明顯著急了,伸出手揩著我的眼淚。那肥嘟嘟的小手揮舞著,慘白的小嘴朝我哈著氣急的團團轉。
直到擦幹了我的淚,終於它停了下來。
王淵牽起了我,撫了撫我的頭發後一把抱起了鬼嬰。
“幹娘,幹爹”。鬼嬰在我們臉上各親了一口,伸手拉住了我和王淵的手。
“幹爹?”對於這種稱呼我一愣神的同時卻聽見王淵在低低淺笑。我抬頭,他似刀刻般的側臉含著笑意,在這昏沉的夜裏散發出無盡的魅力。
他似乎對鬼嬰的稱呼極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