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那具小小的屍體已經腐爛,我碰觸到它的那瞬間,似乎一股電流通過我的身體,來到我的胸口。
我一陣心痛,扭頭看向王淵。
“走吧,不用說,不用問。”他背對著我站在門口,卻搶先一步打消了我想要開口詢問的欲望。
經過院子裏的時候,李木匠已經把棺材蓋大體的模樣做好了,此刻正拿著砂布又開始細細打磨。
他扭頭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旁。一臉的嚴肅,然後又扭過頭靜靜地繼續打磨。
王淵牽著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大踏步走向外麵。
我坐在車上,從倒車鏡裏看著那座陰森的棺材鋪越來越遠,心中才逐漸暖和起來。
看著一臉專注開車的王淵,我心中縱然有著深深的疑問,可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
到了家,王佳依看著王淵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沒有任何嘈雜。
鍾夏一臉關心地牽過了我朝飯桌走去。吃了兩大碗飯後我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能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胃口越來越大。
就在我自我懷疑的時候,一扭頭卻發現王淵看著我笑得眉飛色舞,一臉的滿意。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他放下碗,朝我眨眨眼又一把拉過我。
鍾夏嘟著嘴明顯不開心,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剛吃完飯又到哪裏去?林琳會累死的。”
“別怕,她有我。你就放心吧!”王淵看了鍾夏一眼,向鍾夏丟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就把我塞進了副駕駛,又係上安全帶一腳油門朝前駛去。
車子在還算寬敞的路上行駛著。我看著外麵的景物扭頭看了看王淵。
這些地方我都不是太熟,他一個外地人怎麼比我還輕車熟路?
我正想著,王淵卻一腳刹車停了下來。路旁是一家很常見的住戶。兩層小樓外是白色的瓷磚,寬敞的院子裏打掃很是幹淨。
“琳琳,在車上等我。”王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走了過去。
我坐在車上看著他走進了門裏,沒一會兒功夫就出來了。
他手裏提著一袋黑色的東西,繞過車尾打開了後備箱放了進去後又打開車門往前開去。
車越行越慢,我眼前的視線越來越寬闊。
一所房子矗立在眼前。那房子黑瓦紅磚,樸實無華。一排三根朱砂色柱子似乎承載了房屋所有的重力。
這裝飾,這風格分明就是一座簡陋的道觀。
道觀旁邊的棗樹上碩果累累,一片青綠。鳥兒在樹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我站著,忽然感覺自己久違的無比的平靜。
“喜歡這裏呀,晚上我們在這裏住吧!孫大師肯定很開心的”王淵笑意盈盈地站在我麵前。
哦,這原來是孫大師的家呀。難怪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隻是,孫大師的家怎麼建的像是道觀呢?
王淵手裏提著那包黑色的東西,牽著我推門走了進來。
在這大片的鵝卵石路上我邊走邊四處打量著。院子裏幹淨整潔,大片的盆栽一片青綠,還有火紅的花朵吸引了不少蝴蝶。
我不由地哼起了一首詩“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