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章(1 / 3)

卡特瓦臉色驟變地衝進皇後宮是在辛悌皇後的葬禮結束後第十天清晨。

在這段期間當中,皇兄有好幾個夜裏人都不在宮中。

從基克裏的種種跡象來推測,他似乎又偷偷潛入後宮了。

就算我想和他繼續討淪前幾天的話題,但由於他似乎刻意避不見麵,所以我也束手無策。

雖然伊爾和卡特瓦也很在意,然而他們似乎沒有餘暇跟他好好細談。

不同於尚未擔任任何官職的皇兄或我,他們兩人每天都得以新人書記官的身份前往皇宮的行政殿上朝。

辛悌皇後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聽說元老院正在議論該如何處置這座宮殿。

他們似乎也有參與這次的討論。

大概再過不久就會冊立新的皇後了吧?

而這座宮殿也要易主,改由那位新皇後或是哪個掌權的貴族來使用吧……

卡特瓦帶來了重大的情報也正是這個時候。

由於前一天的工作拖延而留宿在皇宮裏的卡特瓦,在太陽尚未完全升起的清晨時返回皇後宮,當時皇兄和我正在做每天例行的騎馬練習。

「凱爾殿下!查南沙殿下!」

嗚哇!

馬兒們驚慌地微微躍起。

我趕緊勒住韁繩。

「卡特瓦,我們在這裏!我不是教你不要在馬兒的附近大聲嚷嚷嗎!?如果它們不是訓練有素的軍馬,此刻早已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了。」

皇兄也是一邊忙著安撫愛駒一邊回答。

經過基克裏完美調教過的馬匹非常容易駕馭,不論是皇兄騎乘的鼠灰馬還是我的兔褐馬都乖乖依照指示,轉頭朝向入侵者。

「兩位殿下,真是非常抱歉。」

他大概沒有通過內殿,而是從宮門直接衝到練馬場來的吧。

身為文官的卡特瓦跑得如此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十分罕見。

似乎是聽到了卡特瓦的聲音,正在做上殿準備的伊爾也從內殿裏現身。

「凱爾殿下,提雅.莎烏拉皇妃過世了!!」

「什麼!?」

提雅·莎烏拉皇妃過世了!?

她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嬪妃。

在前幾天的葬禮上見到她時,她明明看起來很健康,究竟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就去世了!?

「她是怎麼身亡的!?」

皇兄騎在馬背上問道。

「近幾天來,據說最年幼的公主殿下生病了,因此她昨夜為了幫公主祈福而一直閉關在皇宮內的神殿裏麵。可是由於她到天亮仍未出來,因此宮女進房間裏察看時,才發現她倒臥在地上早已斷氣……」

「死因為何?」

「根據急忙趕到的禦醫的說法,應該是服毒身亡。」

「!」

服毒!!竟然又是這個原因!?

17天前辛悌皇後才剛死於同樣的原因呢!

「不但如此,聽說現場發現的毒藥與辛悌皇後遭毒殺時所用的毒藥相同!」

「你說什麼!?」

「這是真的嗎!?卡待瓦!!」

我和伊爾不禁同時大聲驚呼。

和毒死辛悌皇後的毒藥為同一種毒藥。

這若是真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絕非偶然!

辛悌皇後的那樁謀殺案果然不是表麵上那麼單純!!

「皇兄,殺害辛悌皇後的凶手果然是另有其人……」

皇兄以單手製止了感到大為振奮的我。

「毒藥是加在什麼東西裏?」

「好像是加在她就寢前命人準備的水當中,據說從水壺中所殘留的飲水發現了毒藥。」

「那個水壺是誰準備的?」

「這點尚未查出來,神官們已經遭到禁足,近衛隊現在正在進行盤查。我想不久就會調查清楚的。」

「我知道了,即刻出發前往皇宮!」

「那麼我立刻去準備進宮用的馬裝!」

基克裏趕緊跑來準備要卸下馬鞍。

「就直接這樣無妨!伊爾·巴尼,拿劍來!」

伊爾撿起扔在宮殿階梯上的劍與鬥篷,分別丟給我和皇兄。

皇兄單手接住劍後,敏捷地披掛在身上,隨即輕踢馬腹。

我也絲毫不敢耽誤,急忙策馬朝著皇宮奔馳而去。

雖然對幸身亡的提雅·莎烏拉皇妃相當過意不去,但辛悌皇後的那個案件大概會因此重新獲得正視吧?

究竟是誰殺害了辛悌皇後!?

為何非得殺害她不可呢!?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還有,我絕不饒恕犯人。

皇後宮與皇宮之間相距並不遠。

策馬奔馳的話隻要一瞬間就到了。

我們飛奔至通往正門的斜坡後,將馬匹交給了衛兵。

哈圖沙的皇宮並不是獨棟的雄偉宮殿。

而是由各司其職、被城牆所圍繞的建築群所組成的一整個皇宮區域。

附屬於王宮的神殿就位於建築群的中心。

而神殿則是皇宮當中最大的建築物。

我們沒有請人帶路就直接穿越幾個熟悉的中庭與回廊。

近衛兵正在那問房裏盤問神官和宮女。

那間房間就是位於神殿二樓的貴賓室。

達官顯貴們要閉關祈禱時總是使用那間房間。

在西台帝國,當案件牽扯到貴族階級以上的人時,皆由近衛隊來負責調查。相反地,民眾的紛爭或犯罪則是由市長委派的行政官負責處理。

對於驚慌失措的宮女們的盤問工作似乎沒有進展。

其中一名近衛兵察覺到我們的來訪。

「參見兩位殿下,兩位真早上殿。如果您們是前來吊唁的話,提雅·莎烏拉皇妃的遺骸剛剛已經搬移到內殿了。」

連忙向我們舉槍行軍禮的人,我記得好像是叫巴德。

我想他應該是由兩百人所組成的近衛隊中隊長之一。

士兵們也隨即仿效上司,采取立正不動的姿勢。

當神官和宮女在叩頭行禮之際,皇兄則解開鬥篷在室內漫步。

「待會兒讓我見一下莎烏拉皇妃。我聽說皇妃她喝下毒藥,雖然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不過她是不是自殺身亡的呢?」

「絕無此事!!」

原本跪在地上肩膀不停顫抖的宮女猛然抬起頭來。

她似乎是這裏的宮女當中最年長的一位。

她隨同皇妃來神殿祈禱,所以應該是長年服侍皇妃的宮女。

「莎烏拉皇妃她很擔心小公主的病情。老實說,公主隻是有點發燒而已,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然而,皇妃卻相當擔心,她說無論如何她都要公主祈禱……加上現在有人為二公主說媒,這件婚事讓皇妃非常期待。這樣的莎烏拉皇妃絕不可能做出自殺這種傻事!」

「抱歉,我隻是想確定一下而已,我並沒有那麼認為。」

皇兄將手放在嚎啕大哭的老宮女肩膀上,然後轉頭看向巴德。

「我聽說毒藥是加在水壺當中是嗎?」

「是的,就是這個水壺,裏麵的水已經交給禦醫和藥師去調查了。」

中隊長將那個小一寸的容器提交給皇兄。

那是一隻以紅土燒製,極為普遍的單嘴水壺。

「已經仔細清洗乾淨了,因此就算拿在手中也不用擔心。」

「這隻水壺是誰準備的?」

皇兄轉動陶器觀看。

我也仔細地注視著他手上的水壺。

上麵似乎沒有任何特征。

「關於這件事,聽說神殿內並沒有任何人將它遞交給提雅·莎烏拉皇妃。」

「什麼?」

「昨夜在這座神殿裏值勤的宮女和神官每個都說不曾見過這個水壺。」

「沒錯,莎烏拉皇妃的寢室是我負責整理的,在她上床歇息前房間裏並沒有放置那樣的水壺。」

老宮女也十分確信地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這就表示當所有人都入睡之後,有人偷偷潛入神殿並將這隻水壺放置到這間房間裏咯?

「昨夜有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出入?」

皇兄似乎跟我有相同的想法。

神官、宮女們不安地麵麵相覷後,全都同時搖頭。

的確,這座神殿並沒有實施出入管製。

因為要進入皇宮本來就有經過嚴格的身分確認,所以大家全都不認為有重新再做查證的必要。

「……莎烏拉皇妃現在在內殿吧?」

皇兄歎了一口氣翻過鬥篷邁步向前。

提雅·莎烏拉皇妃被安置在前殿的角落裏。

有一頭濃密的黑發點綴的容貌,美麗到讓人無法想像她會是三位公主的母親。

我也仿效皇兄對著她的遺骸默哀。

通常人死掉的話肌膚應該都會失去血色吧?

然而,我眼前的提雅·莎烏拉皇妃的臉頰卻呈現玫瑰色。

一模一樣!

辛悌皇後的遺骸也呈現這種玫瑰色的臉頰。

「巴德!」

「是!」

聽到皇兄的召喚,在前殿入口處待命的中隊長立刻立正站好。

「沒有任官職的我雖然沒有權限下令,但我還是要請你去調查水壺的出處以及毒藥的來源!」

「遵命!」

皇兄用自己的鬥篷,覆蓋在父皇寵姬冰冷的遺體上。

「那麼皇兄的意思是說,我們就這樣什麼事都不做嗎!?」

「查南沙,不要將口水噴到食物上麵。」

「皇兄!!」

皇兄拿起自己的碗盤,故意似的扭過臉去。

雖然早餐就擺在眼前,但誰還有食欲吃呢?

返回皇後宮,將我們在皇宮的所見所聞告訴急欲了解整個狀況的伊爾他們後,我們就要立刻著手采查對辛悌皇後與提雅·莎烏拉皇妃下毒的犯人……至少我原本是這麼預計的。

可是,皇兄卻跟平常一樣命人準備早餐,接著開始悠閑地享用起早餐來。

然後,也如同往常—般,跟同席的伊爾、卡特瓦,以及在一旁伺候待命的基克裏談談事情的大概……不過、到目前為止都還算好……接著,在用完餐後他居然還一如往常地吩咐人去請神學教師來準備上課。

「……我們並沒有什麼事都不做呀,待會不是照常有神學課嗎?我們還得上課呢。」

「莎烏拉皇妃和辛悌皇後的的確確是被人以相同的毒藥殺害的呀!!」

我對著皇兄的側臉說……不,是大聲怒吼道……

「萊莎果然不是真凶,凶手另有其人,您不打算揪出那家夥嗎!?」

「我們可沒有擔任任何宮職喔,那是近衛隊的工作。方才我已經交代過他們應該要搜查的項目了,所以應該不久之後就能夠知道結果。」

這怎麼可以……!!

即使這不是我的職責所在,但我無法就這樣完全坐視不管。

我不能放任殺害辛悌皇後的人在某處逍遙法外悠閑度日。

伊爾或卡特瓦應該也是這麼認為吧!?

……我看向他們兩人以尋求認同。

原本默默看看皇兄覷覷我的伊爾·巴尼與卡特瓦兩人,頓時十分為難地麵麵相覷。

「……查南沙殿下,先按照凱爾殿下的活去做可能比較妥當。」

開口說活的人是伊爾·巴尼。

雖然年僅16歲,但他的聰明才智與準確的判斷力連在皇宮中也受到重用。

他的頭發束在後腦勺上沒有一絲散落,砂色的眼眸裏沒有泄漏出半點情緒。

他那個仿佛能撼動人心的男中音,實在令人很難違抗。

唔……嗯……

……沒錯,無論如何近衛隊已經展開搜查了。等報告出爐後再決定行動方向也不遲。

我邊重新坐回椅子上邊努力說服自己。

可是!

近衛隊的調查結果並不能令人滿意。

巴德中隊長為了報告調查結果,出現在皇後宮裏。

原本這名男子並沒有義務要向皇兄報告的,因為皇兄雖貴為皇子,卻沒有擔任宮職。

巴德大約30歲左右,是一名道道地地的軍人。

皇兄從以前就具備某種特質,讓這種年長的男子都會自然而然地服從他。

巴德說近衛隊至今依然無法掌握水壺的來源。

那確實是一隻極為普通、隨處可見的水壺。

若是用於祭祖之類的特製水壺的話倒另當別論,但要追查日常用的陶器來源大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毒藥的搜查工作似乎也同樣難以進展。

它跟水壺恰恰相反,聽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

連大名鼎鼎的禦醫和藥師們都異口同聲說這種毒藥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它是新創造出來的毒藥嗎?

抑或是……

我國的藥師從不知名的遠方他國所帶進來的毒藥……?

同樣的報告也在皇宮裏做過了吧?

緊張的氣氛也感染到皇後宮。

這也難怪了,因為皇帝的正宮娘娘與寵姬接連遭人暗殺,卻找不到凶手。

這可不能因為不知道凶手是誰就能交差了事的。

這不僅僅牽涉到帝國的威信,若是置之不理的話,也會導致民眾人心浮動。

元老院和近衛隊似乎也開始認真采取行動了。

他們發布通告說以皇宮為首的各宮殿與神殿皆須加強戒備,每個廚房的管理和人員的進出都要嚴格把關。

太遲了!!

因為這原本應該是辛悌皇後過世時就要先做的事。

不過……

不過,雖然為時已晚……但這下我總算能夠采取行動了。

「不行!你什麼都不要做,不準采取行動!」

我興高采烈地提出要再展開搜查行動時,皇兄卻冷淡地拒絕了。

他的答覆依舊與前些時候相同。

「為什麼!?皇兄!為何我不可以參與緝凶行動?您不是常教我要大大方方地站出來展現自己嗎!?我這不就是了嗎?我絕不寬恕下手殺害辛悌皇後的凶手!」

「……」

那雙溫和、肖似雄獅的黃玉色眼眸默默緊盯著我看。

皇兄依舊持續出去夜遊,而今晚我終於在後門這裏順利逮到他。

若不能趁現在得到他的允許的話,誰知道下次要等到何時才能跟他繼續談這件事。

雖然我十分敬愛皇兄。

雖然我並不反對皇兄出門去會見情人。

然而唯獨這一次我實在無法理解。

此時此刻應該有遠比約會更迫切需要去做的事吧!

「你不是打算要為我效力嗎?」

皇兄緩緩地說道。

!?

那是當然的咯!

事到如今這還用問嗎?

「而且也打算要為我母後報仇吧?」

「那當然,要是找到凶手的話,即使是兩敗俱傷,我也要抓

住他!」

「……所以,我才會不準許你這麼做。」

皇兄轉移了視線,並深深歎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

「所以」才會不準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從以前就—再說過。

雖然十分不敬……但我把辛悌皇後與皇兄當作是親生母親和直正的兄長,一直很敬愛也們。

難道說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方法能表達我的敬愛之情嗎?

我願意為他們做任何事情。

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為什麼他無法明白我的心意呢?

……我在皇兄心中難道就隻有那樣的份量嗎?

……讓他無法放心將重要的任務托付給我……?

「皇兄,求求您!!請準許我……」

「不行!」

皇兄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絕不允許你采取行動!明白嗎!」

皇兄說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嚴厲重活,讓我不禁頓住子。

「卡特瓦!你在吧?」

順著皇兄的視線,我看到卡特瓦從柱子的陰暗處現出了身影。

伊爾的身影也出現在他身後。

啊啊、原來他們一直監視著我們……

應該說他們一直放心不下,擔心我會做出違抗皇兄命令的事。

「卡特瓦,拜托你保護查南沙,看好他別讓他擅自行動!」

「……遵命。」

「皇兄!!」

我用懇求的眼神緊盯著皇兄。

皇兄仿佛是想甩開我的糾纏似的縱身一躍。

基克裏雖然擔心地回頭觀望,怛還是緊跟在他身後。

伊爾目送他們離去之後,默默對我行個禮,就消失在宮殿的深處之中。

這是為什麼?

為何皇兄不肯讓我采取任何行動?

「來吧,殿下,您該就寢了。」

我似乎在不自覺之中跌坐在地上。

卡特瓦牽著我的手扶我起來,並彎腰為我撣掉長衫下擺的髒汙。

他那一頭剪齊的及肩細卷發就在我的眼前。

和伊爾同樣地,卡特瓦也憑藉著其聰明才智逐漸鞏固了身為書記官的地位。

然而,他那總是笑得很開懷的模樣,與伊爾的機智伶俐給人的感覺根本是大相逕庭。

他那雙仰視著我的茶色眼眸十分柔和。

「卡特瓦,我要去找出凶手!」

「查南沙殿下!」

「可是,你教我怎麼有辦法乖乖待在宮裏呢?辛悌皇後遭人暗殺了!辛悌皇後對我有多好,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縱使皇兄不願意信賴我……

縱使皇兄不準許我……

我也無法容許自己一直什麼都不做。

我不要就這樣癡癡等待近衛隊那個不知道何時才有結果出爐的報告。

「我明天想要出門一趟。拜托你,卡特瓦!請你稍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會小心不會紿你添麻煩的,因此請你不要告訴皇兄……」

「那可不行!」

「卡特瓦……!」

「我也要陪您一塊兒出門。」

咦!?

卡特瓦假裝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因為凱爾殿下吩咐我要保護殿下,所以我可不能讓您獨自行動,因此,我也要陪同隨行。」

「真的可以嗎?」

「殿下您乍看之下雖然很溫順,但我十分了解,當您露出這種眼神時,就代表話一說出口就決不更改,這一點跟凱爾殿下簡直是一模一樣,即使我阻止您也沒用吧!?」

「謝謝你。」

我真的很感激他。

而且有人願意站在自己這—方,著實令人信心大增、開心無比。

我不禁抱住卡特瓦的頭。

「那麼,殿下您說要出門,究竟是要前往何處?」

「我想去後宮看看。」

「咦?」

水壺與毒藥被人暗中送到了提雅·莎烏拉皇妃的身邊。

縱使要追查其中的路徑極為困難,但一切的線索也正從那裏開始。

由於幫辛悌皇後打點一切用餐事儀的萊沙已經身亡,所以無法向她打聽任何消息。

我也向皇後宮裏的其他宮女全部打聽過了,甚至問到快不耐煩了,但卻沒半個人知道任何有助於破案的蛛絲馬跡。

所以我想改向莎烏拉皇妃身邊的人打聽看看。

或許近衛隊早已向她們詢問過了,但我還是想親耳確認。

因此,我想先前往後宮。

後宮自然就是皇帝的後妃所居住的宮殿。

皇帝生活起居的私人區域就位於皇宮北側最深處,前方是皇帝本身的居宮,而以皇帝居宮背後的回廊所連接的建築物正是後宮。

後宮麵積約為皇帝居宮的1.5倍大。為了容納許多後妃居住,設置了許多獨立的居室。

因為後妃們終其一生幾乎都在後宮裏度過,所以在後宮裏設有一座麵對城牆的陽台,從那裏望去可以將整個哈圖沙一覽無遺。

聽說他國的後宮是男人禁地,然而我國並沒有那樣的限製。

隻要具備適當的理由,拜訪後宮是被準許的。

次日,我們等太陽一升起後就入宮了。

「卡特瓦,你是用什麼理由取得訪宮許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