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鬥計
聽得一個在門外道:“阿妹,我在這兒呢!”
眾人看時,見依美笑呤呤地站在門口:“我怕是三哥找來了,便先躲了起來。”
“你倒是機靈!”俊彥歡喜道。眾人謝了那人家,小杜悄悄許了一錠銀子給那人請他保密,那個喜得幾乎要跪下去,要知道這一錠銀子是這些農家一年也未必剩得下來的。
一夥人一起上了馬車仍舊南下。因沈嘉鶴身懷六甲,故小杜也不敢駛得太快,眾人行了半日,就在一小村落的小酒店裏吃了午餐,打包些幹糧又再趕路。隻是馬甲卻行不動了。小杜大奇,下馬查看時,見一段木樁卡在四輪內,顯是有人故意卡進去的。因馬車剛走了兩步,木樁卡得死死的。俊彥亦下來查看,小杜就對他說了。俊彥雖猜不透,但想來行蹤已然暴露,與小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木樁取出來後,便急忙趕路。
原來那段木樁卻是阿姚放進去的。他跳下馬車後正一拐一拐地往回走著,半路上竟撞見一個騎驢走來,急著把驢賣掉治病,阿姚當下掏錢買了,騎驢慢慢趕回。
剛到村口就見小杜迎麵架車而來,於是馬上躲了真情為。見他們打尖,尋思自己若是挺身出去,又攔不住他們;於是放了木樁阻上他們一阻,好讓櫻仫容易追上來。待他們走了,阿姚便出來吃了午飯,正想往回走,就遠遠見櫻仫領人趕來了,不及細想就又躲了起來。待櫻仫停下打聽時又尋思自己是否該出來想認,但想櫻仫戀上自己的妹妹,總不能助紂為虐;可是櫻仫向來又待自己甚好……正自左右為難,櫻仫一眾人已呼嘯而去。阿姚見此,當下決定下來。
於是到郯城換了快以馬,加鞭趕回桐和,悄悄溜進家中,恰好在屋裏找到小麗,不及與她細說,匆匆收拾細軟後偷偷離開左家,離開桐和到異地謀生去了。表過不提。
且說櫻仫在郯城門正等得不耐煩,隨阿姚去的眾人便趕了回來。說是阿程綁了五姑娘又挾持阿姚逃去了。把那經過加鹽添醋說了一番,總之阿姚是舍命救主,自己等人協心盡力,卻仍被阿程奸詐使計陰險狡滑地跑了。櫻仫心疼阿姚,當下大怒,罵了眾人一頓忙吩咐備馬準備親自追去,恰好跟隨俊彥上山的人也回來了,又是如何如何讓人給跑了。櫻仫氣得話也不說,立馬上馬直追了下去。
這新年頭,路上本不見行人,加上俊彥又被阻了一阻,很快就追近了。
俊彥等人聽到馬蹄聲,回頭見遠遠地塵土飛揚,直奔而來。阿妹嚇得臉也白了,想這三爺當真神通廣大,急問:“他們追來了,怎麼辦?!”
俊彥微一沉思,道:“我們在那拐彎處棄馬入林,盼他直追了馬車而去。”
“好,你們下車,讓我打馬而去。”小杜馬上接道。
“這——”俊彥看了眾女一眼,“也隻有如此。”
“不,二爺。”小雪突然道:“你們都去,讓我來駛這車子,奶奶和姑娘要人照顧。”
俊彥也別無它法:“那你千萬要保重!!”
小雪眼眶一紅,點頭道:“隻盼爺好好待我家小姐!”
“好!”俊彥堅定地點頭。
當下小杜放緩了速度,一拐彎便勒停了馬車。眾人都下了馬車後,小雪急忙駛車前奔。這時馬蹄聲越發接近,小雪怕得發起抖來,她本不會架駛馬車,隻是見小杜趕了許久,覺得要好好的走倒也不難。可這時心神大亂,馬車也踉蹌起來。
櫻仫領著眾人飛速趕上,突見兩道模糊的新痕直通向林中,又見馬車顛坡,心中當下懷疑。於是立即勒馬調頭往林子奔去。隨從見主子一言不發回頭,便自動分成兩批,一批直追馬車,一批仍隨著櫻仫。
櫻仫隨著那淺淺的擦痕追入林中,果見前方突現新的足跡四散。正不知往哪個方向走,突見左前方叢林雪地上有一事物特加緊耀眼,跟隨的小廝立即躍下馬上前撿了,獻到櫻仫跟前:“爺,是一枚發夾。”
“好!”櫻仫接了,催馬往左前方行去。行出不多遠,果見兩道腳印會合,因沈嘉鶴懷孕身子重,若是她的腳印定會陷得深些,依美與阿妹定會淺許多。櫻仫認出淺的女子足印直追。但因樹木、叢草濃密,馬匹奔走不便,故走得不快,想來因依美身子嬌貴,不敢往荊剌中鉆,故路雖難走,倒也不會無法行走。
這些卻是俊彥無法預料的,他讓小杜和依美往密林中去,自己三個去專走在路上,心想:櫻仫縱是策馬入林,馬匹在林中無法行走,當然隻得行在寬敞處,屆時縱是追上自己,倒也無所謂。
耳邊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小杜就拉著依美往草叢鑽去:“咱們先藏起來吧!”正忙著躲藏,突聽身後一人道:“你們想躲哪兒去?!”
“啊?!”二人大驚,猛一回頭看時,見櫻仫定定地坐在馬上,幾名小廝迅速把兩人圍在中間,櫻仫喝道:“小杜,你好大的膽子!”
“三爺,小的該死!”小杜忙跪了下去,“小的偷慕四姑娘,私自帶她離家,但小的情比金堅,望三爺寬宏大量,讓小的與四姑娘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