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櫻仫冷冷道,“果真如此?卻不是你二爺命你帶了四姑娘逃走的?!”
“不是,不是,與二爺無關。是小的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望三爺行行好,放了我等吧。“小杜哀求道。
“放了你倒也不難。”櫻仫說道。
小杜一聽,喜道:“謝三爺!謝三爺!”
櫻仫望著他,隻是冷笑。突然開口:“扶了四姑娘上馬,那小子就不用捆他回府了!”
小杜大急:“三爺,別這樣,求你放了四姑娘吧!”
櫻仫不再理他,隻是望著依美.兩名小廝過來扶依美,小杜見狀忙去攔阻,卻被另兩人拿住了雙手,四人對他一陣猛打。小杜再勇,終不能以一敵四,隻有挨打的份。依美十分不忍,對櫻仫道:“住手,不許打他,我跟你回去!”
“住手罷。”櫻仫揮了揮手。眾人又打了一陣,方停了手,就去扶依美上馬。依美看時,見小杜帥氣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人倦縮著躺在地上,眼睛直直地望著自己,目中又是擔心又是內疚,又是悲哀又是無奈。依美轉過了臉,不忍再看。
眾人出了樹林,見幾名小廝早拉著小雪駛的馬車在道上等候。一見櫻仫,眾人皆下馬垂手道:“稟三爺,我等追上去時,車裏隻有一個丫環在趕車,她見了我們就自盡了。車上除行李外並無他物。”
依美聽小雪死了,心中更是悲傷難過,感覺一陣暈眩,差點就暈了過去。
櫻仫上前看了一眼,就命兩名小廝拖到林中埋了。又有一小廝上來問:“爺,還要不要去追二爺?”
“不用,”櫻仫冷道,“四姑娘回家了,他自當跟著回去。”
依美看著櫻仫,對他真是又恨又怕。當下櫻仫就讓依美改坐馬車,從從容容往回走。路過郯城時,就又在城中歇了一夜。櫻仫半夜與葉公子吃酒回來,又想起阿姚已是凶多吉少,心下黯然,打自家仆人打罵了一番才歇下了。依美在客房聽了,不免嚇得心驚肉跳。
笠日眾人回到桐和時,果見小杜勒著一輛馬車等在路邊。櫻仫微笑道:“呀,小杜這麼有閑致在這看風景?咋臉上沒一塊好的?”他轉支身後的小廝道:“不是叫你們跟在二爺身邊聽差嗎?怎地又先跑回來了?
“是,走到半路跟丟了,是小的過錯!”一小廝道。
櫻仫笑了笑,又道:“肯定是山路不好走從車上跌下來摔的,對嗎?”
那小廝忙和道:“是,是!山路崎嶇,跌下車來也是常有的事!”
“真是不小心!”櫻仫皺著眉頭,眼中卻滿是笑意,“可別把我未出世的小侄兒給摔傷了!”
這一來那小廝就不好答應了,不過他也知道櫻仫並非是在責怪自己,就沉默了。
小杜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這時俊彥探頭出來道:“我們很好,都沒事。希望三弟沒望了答應二哥的事,不然又惹爹不高興了。咱們快回去吧,小杜架車!”
“架!”小杜拉起疆繩趕起車來。一行人趕回家中,雖櫻仫早已遣人告知左京“看醫”一事,可因筱溪的失蹤,免不了仍被狠狠訓了一頓。
按左京的理解,是俊彥確實去看醫,而阿程則趁亂捉了依美與筱溪去,櫻仫獲知後就趕去了,結果隻救回了依美,筱溪仍被他帶走了。左京打發了媳婦和眾人,留下三個兒子:“真是胡鬧,反妹妹給丟了還有臉回來?!那千刀殺的屠戶!”
兩人都垂了頭不敢答話。左京垂淚道:“你這兩個犬子!筱溪若有個二長兩短卻叫我怎麼對得起你娘?!”
櫻仫抬頭道:“爹,咱馬上把那老鬼捉了來,怕他不把五妹交出來?!”
“嗯,”左京捏捏胡子,“就這麼辦!”
“爹,”俊彥道,“那阿程是曾經發過瘋的,他那陣子不是連他自己的‘爹‘都不認得麼?他有這個膽敢欺上門來肯定是舊病復發了,那麼捉他爹也沒用。”
“難不成就這麼由他去了?!”櫻仫瞪了一眼俊彥,狠聲道:“管他真瘋假瘋,反正欺上咱左家就得會出代價!……哼,他拐了我妹妹,又殺了阿姚,就讓他來個子債父還!”
俊彥別過了臉不再說話,隻聽左京道:“不錯,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把那老東西捉到郯城大牢裏關起來,先打他個八十大板再擇日處斬,看他出麵不出麵!”櫻仫說罷就叫了人去捉人。
四人就這樣默默對坐,健義因不清楚他們的事——有對看醫的這些事可不全信——是以也不好說話。不及半個時辰,小廝就慌忙奔回來:“稟老太爺,大爺,二爺,三爺,那老鬼跑了。有村民見他坐了架破牛車出了鎮東,我等趕上去時他人已不見了,那車夫已押了回來。可他說人本在車上,不知是何時不見的……”
“押那車夫有個屁用,沒用的東西!”櫻仫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