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有三個女性同時愛上了我,我難以抉擇,您能給我一點指示嗎?”一個男性魚人問道。
“不能,願真神降天火懲罰你。”我回答道。
“神父,我看到一個老太太跌倒在地,可是我很糾結到底應不應該去攙扶她,您能為我作個保人嗎?”另一個男性魚人問道。
“老太太呢?”
“昨天去世了。”
杜立特醫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魚人有兩排共四十八顆牙齒,而且一生隻換兩次,所以他把教堂的柱子都融了來填補石膏的空缺。
那天我正在一邊喝酒一邊跟當地的巫師吹牛皮,醫生在一旁打瞌睡,我們以為一切就將這樣過去,以為我們會在平淡無奇的生活裏迎接無可避免的死亡時,那個人出現了,那個改變一切的人出現了。
是一個披著鬥篷的魚人,除了穿著衣服這一點之外毫不稀奇。
它直接走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借一步說話。”
“懺悔的話,晚上七點以後才開放。”我吹牛正吹得酣暢。
“我說借一步說話。”一個硬物抵在我的腰上,我霎時間感受到一種勢均力敵的威壓,直覺告訴我,一個死神站在我的身後。
“大家吃好喝好啊,我去辦點事情。”我打了個馬虎,和那個魚人一起進了懺悔室。
“您有什麼事情找我?”我冷冷地問道。
“給錢先生送點東西。”同樣是一個很低的聲音。
“你知道我的真名?什麼來頭。”我大為詫異。
“誒喲,這就不認識了,當初執行死刑的時候不是玩得很開心嗎?”語氣中戴著揶揄。
“女王陛下?是你嗎?”我難以置信。
“什麼女王,你到底殺過多少人。”語氣中略帶憤怒。
長時間的沉默……
"為什麼不說話了?"那個聲音問道。
"別打岔,我數著呢。"
一個硬物從隔間裏扔了過來,我接住之後借著微光定睛一看,是一個銀製的骷髏頭。
"您是?星際海盜。"我心下忐忑,"那您這回來是要我的命?"
"你這條走狗的命值多少錢,我是來跟你談筆交易,明天下午三點,城鎮西邊荒地,有人接應,隻準一個人來,聽明白了嗎,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說完這話,那個人從懺悔室裏離開了。
我哆哆嗦嗦地點上一支煙,穩定了一下心神,剛才可真是到鬼門關走了一趟。這麼多年設計別人,偶爾被別人設計一回,這種滋味真是諷刺啊,。正如那個人所言,我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就算真的是龍潭虎穴,也隻能去闖一闖,我不怕死,就怕死前受到非人道的折磨。如果要我刑訊逼供一個人,我可以想到無數種辦法,兼具殘酷性和藝術性並且實施起來快感爆棚,但是如果轉換一下角色,我隻求一死。
當天晚上,我把十字架在嚏根草溶液裏麵泡了一夜,又留下了說明情況的紙條,第二天一大早就穿著我最好的一件衣服,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