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做你的敵人希望你做的事情,沒有為什麼,因為你的敵人希望你那樣做。————拿破侖·波拿巴
在我抽到第三根或者第四根煙時,一個黑色的頭套不由分說地套在我的頭上,我被壓得貓著腰,手被反剪著背在身後,以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行進了很長的一段距離,然後又摸索著下了一段長到沒有盡頭的樓梯,身後的人才把我丟在一個房間裏,把我的手腳都捆縛在冰涼的鐵椅子上,然後摘掉我的頭套離開了。
一個戴著麵具的人背著手踱步到我的麵前,非常仔細地觀察我,因為不是很喜歡這種冒犯人的觀察方式再加上我處於這種立場上也沒法發表不滿,我簡單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四周有零散的刑具和一個熄滅的火盆,前方有一個辦公桌和一個高功率的台燈,光源就來自於那裏,我很想問問看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們是如何使電器正常地工作的,但是理智和經驗阻止了我,要想了解別人的秘密,先得拿出自己的秘密來共享才行。
"你就是代號114,負責這個區的公司走狗嗎?"麵具男的聲音低沉而又令人不爽。
"你就是海盜的頭目嗎?"我反問道。
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右臉,"現在是我問你的時間。"回答我的是不由分說的語氣。
"沒錯,我曾經是公司的走狗。"我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但也比你們這些喪家之犬強,你們的大當家呢?不會被幹掉了吧?"
又是一個耳光,這回我的門牙都有些鬆動,但是我至少知道了打我的人是個左撇子,我腦子裏搜索著有名海盜的檔案,確實有幾個左撇子,但是都被肅清了,可見打我的人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頭目。
"下一次用槍托打你,明白嗎?"他繼續說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帶了多少部隊。"
哼,沒有經驗的新手,我心裏暗暗嘲笑,但是在得知對方的目的以前,我不打算撒謊。現在我基本判斷出對方的情報也處於非常匱乏的狀態,為了不產生可悲的誤解葬送性命,不如實話實說。
"我叛變了,現在和你們一樣,是公司的通緝犯,明白嗎?"
他停頓了很久,似乎在判斷我的話裏有多少真實性,真是無語,這輩子能說過幾句真話的人居然因為說實話而飽受懷疑。
"您把我弄到這裏來,不會就是為了揍我玩兒吧,大家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想要什麼,我想要什麼,何必多費口舌?"還是我先開的口。
還是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
"至少讓我抽個煙吧,就在口袋裏。"我歎了一口氣。
他竟然同意了,幫我從口袋裏拿出煙點上,並不是插在嘴裏點上,而是像點蠟燭那樣點上,由此我知道我麵前的不僅是一個女海盜,而且屬於智力堪憂的那種,很久沒遇到這麼菜的對手了。
"嘿,那盞燈是怎麼回事,常溫超導還是水銀導電。"我試探了一下。
"我不清楚。"簡單明了的回答。
"好吧,那我說點你清楚的,你們這裏不超過十個人,而且這裏也不是逼供的牢房,昨天那個魚人就是你假扮的,你們的飛船墜毀在星球的表麵,你們綁架我是想空手套白狼對嗎?"我一邊說一邊看著對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