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女人害你的事情很可能你父親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說了!”蔣青葉問道。
木兒想了一下道:“應該是。”
蔣青葉抬頭正色地對她說道:“昨晚你們看見的那個孩子是當朝宰相南宮宇的公子——應該是你的弟弟。巡撫大人的夫人——昨晚你們看見的那個中年人就是永平州的巡撫鄭勝——是南宮宰相的夫人的姐姐,宰相夫人帶著南宮少爺一起來永平州,是來看望姐姐的。”
他停了一下接著說道:“且不說宰相不知這事,就憑他是大衍國的宰相,而且是個好宰相,你報仇的時候也要三思,不可危及宰相的名聲。那什麼將宰相夫人吊到城門的事情萬萬做不得,他可是你父親哪,丟他的臉你也落不到好不是?”
木兒看著這個因為要做官,行事處處考慮周到的師弟一眼道:“那我將南宮青敭給擄走呢?反正我也不會傷他性命,我就是要那女人挖心挖肝地痛。”
蔣青葉急的一跳起來道:“師姐,你別生氣!你想啊,挖心挖肝痛的人還有南宮宰相噯!再說,青敭有什麼錯?他可是你弟弟!你是為什麼要報仇?不就是因為那女人將怒氣發到你一個不懂事的小孩身上麼?如果你擄走青敭,那和當年那女人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木兒氣惱地叫道:“區別大了!當年她可是折磨完我,還要我的命;今天她發現我可能是南宮青牧,第一反應還是要我的命。如果我們不會武功的話,今天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巡撫府裏。我可是沒想到要害他們的命呢!”
蔣青葉說道:“我不是說要饒過那個女人,而是要你考慮宰相大人的感受。最好能將真相告訴宰相大人,讓他來處理此事。現在大衍國正在和狼國交戰,朝廷政務繁多,你應該盡量降低此事的影響,不能傷了宰相的心!”
莫青鬆道:“那就一刀殺了那個女人,這樣幹幹淨淨!”
木兒霍地站起身道:“不可能!這個女人最可惡的地方就是——在世人麵前裝作一副賢良的樣子,實際上卻心如蛇蠍。我決不會一刀殺了她了事,或將她交給南宮宇。且不說南宮宇會不會相信——我覺得他信那個女人更多些,沒準以為我居心不良呢——就算他相信我,查清了當年的事,也隻不過是賜給她一杯毒酒,那她死了還有個好名聲,好地位!我絕不讓這種情況出現!我要將她從高高的雲端拉下來,讓世人都明白她的偽善和歹毒。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我娘。我娘十有八九也是她害死的,不然她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對我一個兩歲多的孩子下手。”
蔣青葉說不出話來,他覺得木兒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可是,他不是要幫那個女人,而是無比的同情和尊敬宰相大人,希望將這件事對宰相大人的傷害降到最低。但是木兒……她也沒錯,無論是誰,兩歲的年紀就遭受如此大難,怎能一筆帶過?
木兒堅定地說道:“我知道你維護南宮宇的心思。可是我要告訴你,我就是要他也受到懲罰!於公,他身為一國宰相,如此歹毒的女人在他身邊生活了那麼多年,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還有何臉麵執掌朝政?於私,他連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也保護不好,有什麼資格做一個父親和丈夫?沒有他的兩眼昏花,那個女人能這樣猖狂?所以,他應該受到懲罰!”
這番話說得蔣青葉默然無語。可不是麼?身為宰相,講究的就是識人之明,可是,連枕邊人的麵目都辨識不清,一藏就是十幾年,還真的有不可饒恕的責任;至於,做一個父親,那就更差勁了。
木兒接著說道:“我要將這件事宣揚出來,還有一個用意——讓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關注一下自己的後院,有沒有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並震懾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們,在將罪惡的雙手伸向無辜孩子的時候,考慮所要承擔的後果——周雪玉就是她們的榜樣!”
蔣青葉悶悶地說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至於會連累我?那你就不必擔心了。你可以直接留名‘南宮青牧’,將這事捅開來。這樣就算朝廷查到我這,也不會對我們怎樣——畢竟這是宰相的家事引起的,而出手的又是宰相的女兒。記住,要鬧的人盡皆知,讓宰相大人出麵。”
木兒見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看到了他敬佩的南宮宰相受到重創一般,忍不住笑了。
她也不是胡亂遷怒於人,便對莫青鬆道:“一會兒我們去將那個婆子給綁出來,問仔細些,把當年的情況搞清楚,免得誤會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