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鬆靜靜地點點頭。
蔣青葉急忙道:“應該的!要問清楚,問清楚比較好!”
看著他希冀的眼神,顯然還抱著萬一的僥幸,希望這是個誤會。隻是木兒親身經曆的事情,知道這是絕對錯不了的,當時她身上的傷,可是連師父看了都心驚呢!之所以要綁那婆子,隻不過是她覺得那婆子應該知道很多的隱私。
她冷笑著提醒蔣青葉道:“我看你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呢!這個女人既然發現了我,依著她的本性,會不擇手段地要將我重新抹殺。隻不過她不知我們有很高的武功就是了。不然,隻怕她追查下來,我們都難逃一死。你還有心情同情別人,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以那個女人演戲的本領,顛倒黑白的手段,到時有你們好受的。”
一番話說的蔣青葉變了臉色。
木兒又斜眼看他道:“怎麼?出山過了兩年的讀書考試生活,你隻注意到大衍治下的清平世界,忘了這個世上還有陰險和狡詐這回事了?不說別的,就說那個永平州的巡撫鄭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是個什麼貨色——他的二少爺可是將自己的弟弟當狗一樣使喚和虐待呢!
你想,如果他和那女人聯合起來,胡亂給我們按個罪名,隻怕南宮宇到時會將我們當成居心叵測的敵國奸細——專門在這個時候來擾亂大衍國的朝政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你指望宰相大人明察秋毫?笑話!他要是個能明察秋毫的,當年我也不用差點被活埋了!我所以不想動手,也是因為這個。
可是,現在不是我動不動的問題,是人家不想放過我——我倒想等兩年後時機成熟再動手呢,人家不讓啊!昨晚聽那女人親口說的,要挨家挨戶地詢問和搜查呢,說是決不讓我重新複活!你說我們能躲過去嗎?你當人家是普通的後宅女人,隻曉得爭風吃醋?我看幾個蔣青葉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你還在這做夢呢!”
蔣青葉終於臉色難看地站起來,緊抿著嘴唇,雙拳攥緊,皺眉苦思。
好一會,他才抬頭道:“你既然要揭穿她的真麵目,就必須要掌握證據,否則就是誣陷——因為沒有人可以證明你是南宮青牧。當年的事隻有你們兩人自己心裏清楚,她死不承認你也沒奈何。嗯,說不定還有她身邊替她辦事的人知道,不知被滅口沒有?所以,我們一定要掌握主動。
你們趕快將那個婆子給弄來,如果能問出點什麼最好,那就將官司打到宰相麵前;如果不能問出什麼,我怕確實要將南宮青敭給挾持了。否則的話,那女人一定會借鄭勝的力量,將相關的人和事全部都抹殺的。到時候,上林村,乃至於楊應元他們都要遭池魚之殃。”
木兒笑道:“你總算是開竅了。”
蔣青葉無語,心道,我還不是為了你爹!要不然殺個血流成河,你當我不敢?這丫頭氣糊塗了,連爹也不認了,宰相當年不是不知情麼?幹嘛生他的氣?
莫青鬆輕聲而堅定地說道:“別手軟!既然對方如此歹毒,我們沒必要講究那麼多。必要的時候,先將那個鄭勝給殺了,斷去她一條臂膀,肯定讓她縮手縮腳。因為她斷然不敢什麼事都動用宰相的力量,那樣就露陷了。”
他一向讓人覺得樸實,雖然不顯憨態,但也絕不會讓人感到狡詐。此時,一番話甩出來,卻果斷而無情,像說我今天去獵一隻鹿回來烤著吃一樣隨意!
蔣青葉道:“好,我就沒想到這裏——那個鄭勝身上肯定不幹淨。到時搜集一些證據,直接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樣殺了也就沒人追究責任了。”
他說完,摧兩人去擄那婆子,他自己則在房裏靜靜地等待著。
黑暗便於人想一些事情。他坐在黑暗中,想先前木兒的話。這兩年太順了,忘了人心險惡,忘了官場傾軋!以前是自己暫時沒有妨礙到別人,自然讚你年少有為,前途無量,進而拉攏;木兒的身世一暴露,足以讓他們將自己滅一萬次,絕不會給自己翻身的機會。
是太想當然了!隻怕當著宰相的麵述說這件事,他也不會相信自己吧!相信的話,就要推翻十幾年的堅持,那堂堂宰相不是成了笑話?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從木兒逃出來的那一刻,這場鬥爭就延續下來了,即便木兒不去報仇,發現她身份的人也不會讓她生存下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陣冷風灌入房中,飄進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