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說,食我大唐俸祿的朝臣,有背叛的嫌疑了?”
說到這些,李治輕鬆的表情,讓李恪有些懷疑,這皇上看來真是不在乎叛逆啊,放過了自己,還能說是因為兄弟手足之情,可對普通官員也是如此反應,看來若不是因為無才無能,就是胸懷大誌,根本不在乎啊。
而當今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無才無能之輩。
在當時的大唐,若說是為了皇位爭端而行叛逆之事,到不在少數,而隻是單純的為了錢財而投了敵國的,還真是少之又少。李治之所以不驚訝,是因為剛剛心裏充斥著思念,而忽略了這些,其實在大唐,即使是貪官汙吏,都是少之又少。大多數為官的,都清正廉明的很。
“看來你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啊?不過朕在蘭州,能對朕構成威脅的,寥寥無幾,這朝臣之上,朕還是相信的,地方官員,知道朕在此的,三哥,你說會有誰呢。”
李治說著,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大理寺卿唐林發來的警示,而如今李恪也如此說,那最大的嫌疑,豈不就是涼州刺史趙持滿了嗎。
可李治並沒有鎖定這個人,他甚至都沒有相信公孫大德,這些地方官員,知道他在此的,也就這麼幾個人,若說是甘州的李顯得,倒是有些可能。可甘州本來就是重點所在,量他李顯得,也不會不知道皇上對他的態度,公然起兵,定然會遭到屠戮。
李治卻忽略了,李恪哪裏來的消息,要知道,李恪的手下,也就是李治的手下。緣何他竟然比李治,還要先得到消息。
“皇上,如今的局勢,明著是風平浪靜,可誰也不敢說吐蕃直到現在還不清楚我大唐的動向,那不太可能,不過他也不太可能知道我大唐的具體準備步驟和出動的軍隊的人數,大唐與吐蕃的邊境本來就陳兵最多,如今此一役,定然驚天動地。而如今四周的涼州、甘州、肅州等州,定然也與以往不同。若說是幾州同時叛亂,似乎不太可能,不過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知道了,我已經往幾州派出了斥候,準備截獲其與吐蕃之間的通信往來。皇上可以耐心等待。”
“恩,做的好,朕不想在外麵打仗的時候,背後讓自己的人捅上一刀,時間緊迫,這幾天之內,也許局勢就會發生變化。三哥,你準備一下,朕有意讓你拱衛陰山一帶,那裏你最熟。”
李恪愕然。
說是拱衛,可皇上初定的就是兩線作戰計劃,那豈不是要讓自己挑起兩戰中的一戰,這樣的重任,李恪是想都不敢想的。
“皇上,這朝廷之上能征善戰的兵將不知幾何,何必--”
李恪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治止住,他如何不知道李恪的顧慮。畢竟李恪曾經作亂,若是領兵,難保不會有人說閑話,進讒言。
但正是這樣,李治才更要用李恪。本來李治不殺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才能,這幾年也沒有少利用他平定邊關,可如今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際,雖然李恪可能比之那些老臣,少了實戰的經驗,但勝在腦子清明,他既然能顛覆大唐的江山,難道還連一個小小的突厥還拿不下嗎?
也就是李治,才認為是小小的突厥。
要知道大唐時期,突厥雖然不是最強盛的時候,但地域之廣闊不下於大唐,雖然人口稀少,但民風彪悍,又是草原上的民族,都是有血性的漢子,總的來說,並不是好對付的。
實際上大唐隻是在名義是天府之國,天府之國又怎麼了,邊境還不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被騷擾一番,雖然程度都不大,但這種影響非常惡劣,就像是大唐對於突厥的試探,根本就不敢反應一樣。
但明理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突厥因為他們族人的特性,多是幾百人組成一個小隊,裝成盜賊騷擾大唐的邊境,這種人數少,規模大的戰略,讓大唐無可奈何。這就如同雞肋一般,不出兵圍剿,徒讓突厥這等猖狂,丟了大唐的麵子,可若是出兵,沒有對方的數倍人馬,恐怕是追不上他們的。
“朕這次隻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若是後方讓朕分心擔憂,那豈不糟糕,三哥,說句實話,這朝廷之上忠臣良將多如倉栗,但唯有你,才是朕最最信任的人,朕親征吐蕃,後防定然空虛,京城遙望,三哥不但要拱衛北方,而且要牢牢將突厥的兵馬扼殺在陰山以北,萬萬不可讓突厥人踏上我大唐的半寸土地,而朕知道這很難,但朕也相信,憑借著你與突厥多年周旋的經驗,定然能完成朕的重托,給大唐的百姓一個安定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