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如今四處都是駐軍,可李恪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裏應該是禦林軍的駐所。因為薛淩走到哪裏,都會有人行拜禮。
“他不會是想為皇上將我除掉吧。”
李恪胡思亂想著,卻不知道薛淩到底找自己來幹什麼。
帶著李恪,薛淩走到了這軍營最裏層的一個帳子裏,指著帳子道:“王爺,這裏有一個人,你必須見,而見過之後,王爺想怎麼辦,薛淩全部照辦。”
李恪有些奇怪,薛淩那種信任的眼神讓他一陣別扭,自己有什麼讓薛淩相信的地方了。
薛淩相信李恪!
這並不奇怪,薛淩特別相信李恪,有多重的原因。其一,薛淩畢竟跟了唐太宗那麼多年,對他身邊的子嗣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這吳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其二,皇上也曾經說過,大唐永不背叛他的,唯有吳王。
走進帳內,昏暗的光線讓李恪有些不適應,不過他還是看出,裏麵最顯眼的,就是一張床。
床邊正坐著一個宮女,猛然見有人進來,有些吃驚,不過看了李恪一眼,就匆匆收拾了本來在手中的吃食,退了出去。
“怎麼,薛大侍衛,又來諷刺我了嗎?”
淒婉的聲音讓李恪猛然一陣,這聲音,他一生都不會忘記。
聽外麵沒有反應,楊雁不禁有些奇怪,今天的薛淩,怎麼有些反常呢。
“薛淩敢諷刺你嗎,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激動過後,李恪突然沉默了下來,默然坐到椅子上,悠悠道。
楊雁一時間有些愕然,時間已經太久遠,她隻是本能的感覺到這個聲音太過熟悉,卻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想不到昔日的冰仙子,如今卻臥榻床間,任人欺淩,唉。”
說著說著,李恪卻突然歎了一口氣,本來略帶諷刺的語氣,轉為同情。
“是你啊,你怎麼來了。難道和我一樣嗎,真是奇怪,你怎麼還好好的活著。”
楊雁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畢竟李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名義上唯一的親人了。
“薛淩讓我來看你,你也許不知道,如今皇上已經朝廷上的重臣都在此,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你在這裏,恐怕——”
李恪沒有說下去,楊雁與他畢竟不同,他有皇上保著,誰也不能輕易動他,可皇上對楊雁,卻是連半句承諾都沒有,甚至在那件事情之後,就不準任何人提起楊雁這兩個字,而薛淩沒有將楊雁殺了,實在讓李恪奇怪。
他不知道,薛淩是了解皇上的,對皇上與楊雁之間的糾葛,知道的也多些,自然知道皇上並不希望楊雁有事。所以他隻是將楊雁與皇上遠遠的分開,卻沒有動她。
“李恪,你來這裏幹什麼,莫不是來給皇上打仗的嗎?”
從楊雁嘴裏說出皇上兩個字,李恪怎麼聽怎麼別扭,他總是覺得,這若是以前那個做事狠辣,翻臉無情的楊雁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而如今這隻能說明,楊雁的變化,似乎比他還要大。
“怎麼,很奇怪嗎,畢竟我們並不相同,你雖然也有著大隋的血脈,但對於皇位之爭,其實還是看重那的權力,而我,則是背負了這血脈中的命運,所以簡單的說,你是利用了你的血脈,而我是被他利用了。所以,如今我醒來了。”
楊雁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冷淡的語氣讓李恪心驚不已。
李恪並不知道,如今的楊雁,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被囚禁在這裏半月,是她這一生中最最痛苦的時候,薛淩並不知,這種囚禁,對於楊雁,實在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
“你錯了,我對皇位並沒有興趣。”
楊雁哼了一聲,嘲諷道:“你敢說當時你不想著當皇帝,那你為什麼要在最後與我同流合汙,想當初,沒有你的配合,我哪能那麼順利。”
帳外的人都不知道,帳中的兩個人,話裏話外談論的,卻是十年前那場幾乎變天的叛亂。
“至少如今的我,隻是吳王而已,不是嗎,可你呢,如今你這樣,算是什麼,薛淩的階下囚嗎?”
李恪話一出口,不禁感覺到即使隔著床幔,楊雁恨毒的眼神,依然直射在他的臉上,讓他從內到外都升起了一絲寒意。
“唉。”
過了許久,楊雁終於轉過頭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就當我這次錯了吧,也許是我太傻了。”
絕望的語氣讓李恪心中一動,他突然想了起來,楊雁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他當然知道楊雁不是來刺駕的,這點他還是能肯定的,可她到底來幹什麼呢,又是在何種情況之下,落在了薛淩的手裏呢。
“你見過皇上了嗎,他還好嗎?”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問起了,雖然換了一個人,楊雁還是這一句,隻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絕望。
十幾天的屈辱,加上李恪的出現,終於讓楊雁開始死心,她已經明白了,皇上容得下李恪,卻容不下自己這個正宗的隋朝遺嗣。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兩個人到底骨子裏到底還是留著一樣的血,李恪終於忍不住問道。
“幫我,哼,殺了我算幫我,你會殺嗎?”
楊雁怨憤的道。
“你若是真想幫我,就幫我問皇上一句話,當然,我拿吐蕃的一項重大秘密作為交換。”
正當李恪準備離開的時候,楊雁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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