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他考慮到的並不多,因為這些年,李治的眼光大多聚焦在了吐蕃,而因為燕然府有李恪,李治幾乎就沒有怎麼關心過,從這裏也可以看出,李恪是多麼的有才能。僅僅憑著自己一人,就抑製住了突厥對於邊境的騷擾。
而如今李恪在側,李治反而要好好考慮一下突厥的威脅了。
一開始的時候,李治並不想兩線作戰,大唐如今雖然兵強馬壯,但若是兩線作戰,對於後勤的壓力太大,而最終很有可能突破李治一開始所定下的底線,將大唐境內的百姓裹進戰爭。
如今大唐的兵製依然是府兵製,此次征兵隻現在,就有二十萬餘,,而後續追加征兵令,更屬正常,可見這次的戰爭,肯定是舉國之戰。
說是舉國之戰,可李治還是有把握在不太驚擾百姓的情況下,閃電般的結束掉這場戰爭的。隻不過關鍵在與這其中的步驟,畢竟下棋還有先後手之分,如今吐蕃與突厥兩國林立,李治還不至於囂張到要直接滅掉兩國。
突厥與吐蕃有相同之處,但也有不同住處,住在寒冷的北方,靠近草原,自由而又艱苦的環境,為這個民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侵略性。這些騎在馬上的種族,從來不會將大唐的百姓當成是人,他們的眼中看到的,隻有數不盡的財富,雞鴨牛羊,糧食,凡是大唐富饒的東西,他們都有極度的占有欲。
可偏偏大唐並非軟柿子,事實證明,這些年突厥吃癟無數次,每一次出兵,都铩羽而回,前次更是被大唐兩千騎兵攻破一萬甲胄,若非如此,恐怕從秋收已開始,大唐的邊境就應該不安靜了。
“皇上,最近突厥的行動似乎與往年有所區別。”
李恪斟酌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有何區別,你仔細說說。”
反常的舉動必定有反常的目的,李治是知道這一點的。
李恪也知道此事重大,他本來也是推測,本來不想說,但後來又覺得自己應該說出來。原本他是燕然都護府的都督,手下雖然名義上並沒有軍權,但實際上離他們那裏不遠,就是薛仁貴的騎兵駐紮之所。隻要他開口,薛仁貴肯定是幫忙的。而如今他才記起,薛仁貴已經被皇上西調,如今的燕然都護府,他已經掌握不住,也不知那裏還有那支軍隊在駐守,所以幹脆說出來,讓皇上決定。
“按照往年的慣例,如今的突厥,應該已經蠢蠢欲動,而且會派小部分的人裝成盜匪騷擾我大唐的邊境,從而探探虛實,可今年卻太過老實了,不但沒有犯境,而且似乎撤離了很遠。要知道,在裏那裏不遠的地方應該就有一個淡水湖的,但據微臣所知,幾年的那裏,竟然沒有突厥人的影子。”
“是嗎?”
李治沉思了一聲,在房間裏來回踱了踱,猛然轉頭問道:“三哥,以你看,這突厥,是知道了我大唐的目的,而退避三舍呢,還是虛張聲勢,準備給我大唐來個措手不及呢,你這些年一直與他們打交道,肯定是很了解他們的。說說你的看法。”
這次李恪沒有猶豫,對於突厥,他是了解的,所以如今心中早有定論。
“皇上,這突厥這樣反常,定然有反常的目的,以臣看,這退避有三分,但蒙騙大唐卻是有七分,他們更有可能是想給大唐一個突然的打擊。”
“突厥性野,前次吃了敗仗,顏麵盡失,他們定然伺機報複,而如今大唐要對吐蕃動手,若是臣猜的不錯,他們是想落井下石,或者攻我們大唐不備。”
“落井下石,哼。”
看皇上冷哼了一聲,李恪心中突然感覺到一陣痛快。
不錯,就是痛快,不說別的,如今的李恪至少在行動決策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別人幹涉,就算是,這些年都沒有幹涉過李恪,這多少讓他生出如魚得水的感覺。而如今突厥異動,他心中不但沒有半點憂愁,反而躍躍欲試,關鍵就在於,無論突厥是不是有犯心,大唐已經先準備動手了。
要知道,一直號稱禮儀之邦的大唐,很少對其他種族勢力動手,而打的最多的,都是內戰,而如今李治的一戰,應該說是大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開邊,真正意義上的將大唐的威望,傳播到四海邊境。
李治親自執筆,將專寫聖旨的絲綢鋪開,想了想,刷刷的寫了幾行字,最後將玉璽一蓋,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李恪當然不敢看,他不清楚皇上到底采取了什麼措施,不過看皇上一臉放心的樣子,想必已經派了精兵強將前往燕然一帶了。
“這本是在朕的預料之中,隻希望這次仗最好大的順利,若是逼朕動用了終極武器,那雖然勝了,大唐從此也不會平靜了。”
李治轉過頭,鄭重 的對李恪說了這樣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王爺,回去嗎?”
李恪一驚,才警覺自己早已經走出了臨時劃分的行宮的範圍,而薛淩如今正站在自己的麵前,一臉奇怪的表情。
李恪窘然,剛剛想的太出神,差點沒有撞上薛淩。
“若是王爺有閑,我有一事,想與王爺商量。”
李恪有些奇怪,這薛淩又有什麼事情能找得到自己呢。
他與薛淩之間,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曾經的兵戎相見,也是逼不得已,而如今雖然不在有芥蒂,但畢竟一個本是先皇的侍衛,卻最終保了李治的人,李恪還是不想深交的。
“薛侍衛,有什麼事情嗎?”
薛淩並沒有說話,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行行複行行,李恪隨著薛淩竟然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在將將要接近城門的時候,薛淩突然轉向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