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就殺了我,堂堂顧首長殺個人,很輕鬆的事情,反正你都要退休了,添筆黑料想必精彩。”
河裏的人沒有撲騰,竟直直的沉了下去。
顧川內心天人交戰,一雙手竟直接奪過他手中的槍,砰的兩聲巨響後,肖鈺的手腳皆被廢,他驀地吐出一口鮮血,像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顧川瞳孔驟縮:“阿直,你……”
警衛員摘了帽子,擲地有聲:“他挾持首長,罪該萬死……”
這一槍斷送了年輕警衛員的前程,他毫不猶豫的上前捆綁住肖鈺,隨即撿起旁邊的匕首跳進河中。
兩分鍾後,奄奄一息的何春被抱了上來,在經過簡單的搶救後,她幽幽轉醒,撲在警衛員的懷裏嚎啕大哭,後者眸中閃過一絲心疼,沉默了。
“你帶著春兒和肖鈺,離開,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好的,首長。”
今日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村裏人知曉,婚禮見血本就不吉。
剛才那兩聲槍響瞞不住村裏人,警衛員很快帶著人離開,顧川蹲下身子,把掩藏著炮仗的稻草掀開,他從兜裏摸出火材盒,點燃了炮仗,劈裏啪啦的響聲在河邊炸響,碎裂的紅紙掩蓋了地上的血跡。
村裏的小孩跑得最快,在瞧見河邊的動靜後不禁激動得哇哇叫。
就連本該去接新娘的顧挽棠都來了,在聽見那兩聲槍響後,他眼皮頓時跳了跳,急急慌慌的趕過來,剛好撞見顧川的笑臉,他沒好氣道:“大清早的,你在河邊放什麼槍?”
“給你媽燒了點紙,熱鬧熱鬧,讓她知道兒子今日結婚了。”
“胡扯。”顧挽棠眼中露出了丁點笑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在這濃濃的火藥味後藏著一絲腥氣,他環顧四周,隻瞧見在橋上手舞足蹈的小孩和村民,他冷不丁的問道:“何碧呢?”
“我給你媽燒紙,她能開心?被氣走了唄……”
顧川樂嗬嗬的搭上顧挽棠的肩膀,笑道:“走吧!爸陪你去接新娘……”
顧挽棠眸光下垂,落在顧川那隻手上,莫名的有點抖。
……
“今日,是我兒顧挽棠和兒媳婦薑苒的婚禮,感謝大家到來,顧某人先喝一杯。”
顧川入鄉隨俗,拿著洋瓷碗就開始灌酒,遠道而來的貴客們紛紛鼓掌,看著顧挽棠都是異常慈愛的目光。
虹溪村裏的人就不說了,連續三天的大魚大肉把他們吃得是眉開眼笑,一個個的就像是打了雞血,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倒。
大家十分自覺的坐在桌邊,就連何賴子都破天荒的隨了五毛錢的禮,穿著家裏最體麵的衣裳坐在桌邊,一臉的正氣。
顧川來村裏的消息被人摁了,直到今天他才露麵,聞訊而來的公社主任和鎮上的領導眼巴巴的望著,最終在最邊上給他們添了座位,薑建設連忙去陪著喝酒,就連說話的底氣都足了些。
按照顧挽棠教的,幾乎不用他開口,公社的主任就說出幫助村裏修路的事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