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曉藍死了……”何春腿瞬間軟了下去,她即便是再討厭對方,甚至說了那麼多的狠話,都沒想過對方真的會去死。
她隻是不想讓那個孩子降生。
肖鈺掐住了何春的臉,幾乎要將她的下頜骨捏碎,他語氣歡快,一字一頓道:“是阿!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噓!別急,你馬上就能去陪曉藍了……”
他反手攥住何春的衣領,直接把人往外麵拖。
那股氣勢太過於駭人,何春掙紮了兩下,連忙向何碧求救:“媽!媽!救命,肖鈺瘋了,他想要殺了我。”
此時村外幾乎沒什麼人,何碧斷了腿,壓根就不是肖鈺的威脅,他像拖著破布口袋似的,把何春往河邊拖。
何碧痛得額頭直冒冷汗,看著肖鈺那如煞神的模樣,她就知道要出事了,連忙掙紮著想要起來,可腿部實在太疼,這簡直是場無妄之災,可她若是不能叫來幫手,何春必死無疑。
何碧咬緊了牙,撐著傷腿一步步往村裏挪,額頭上的汗珠簌簌掉落。
在村口玩耍的福寶遠遠的就瞧見薄霧中走來個人影,他立馬豎起手中的彈弓,衝對方道:“不許動。”
何碧噗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她嘴唇發白,直哆嗦道:“孩子!孩子!趕緊去找顧家人,出事了……”
福寶一眼就認出了倒在地上的是那個很傲氣的奶奶。
他連忙扔了彈弓,一溜煙兒的往家裏跑。
今日是薑家的大日子,他知道這件事不能讓薑苒操心,直接跳過了薑苒夫妻倆,去找了家裏話語權最大的高秀英,偷偷的說了這件事。
聽說顧川的小老婆被人敲斷了腿, 鮮血淋漓的倒在村口,高秀英簡直嚇得魂飛魄散,這大喜的日子鬧出這件事簡直要完。
她連一個字都不敢和顧挽棠說,連忙小跑著去找了在曬穀場喝酒的顧川。
聽說何碧出事,他麵色變得凝重,立馬帶著隨身的警衛員去了村口。
在見到顧川的那一刻,何碧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顫巍巍道:“老顧,你趕緊去救春兒,肖鈺瘋了,他要殺了春兒阿!就在河對麵。”
高秀英在聽見肖鈺的名字後,大大的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村裏人惹出的事情就好,這件事歸根結底還屬於瓜家人自己的矛盾,怪不到他們的頭上來,同時心底浮起陣陣擔憂,這顧川的老婆見了血,還能出席婚宴嗎?那豈不是晦氣!
高修養是又心疼又氣!這該死的肖鈺在今天鬧出這件事嗎,這不是故意添堵嗎?!
“先把妹子帶回去讓村醫看看吧,這傷耽誤不得。”
那腿傷瞧著觸目盡心,不好好處理就怕留下殘疾,隨行的警務員剛好動,顧川抬手攔住了他的動作,沉聲道:“你讓知奕出來,開車送夫人去鎮上診所,記住,千萬別聲張,就說夫人有急事,先回帝都了,不能透露一絲一毫的風聲……”
這是顧挽棠的婚宴,哪怕是一點不好的消息,都不能有。
何碧攥住了顧川的衣襟,壓低了聲音道:“顧川,你不叫人來,如何救春兒,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們母女還沒有一場婚宴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