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建設像朵笑爛了的太陽花,燦爛得比嫁女兒的白翠萍還激動。
往日裏最難完成的任務今日全被領導放在了心上,顧挽棠更是趁著顧川在的機會,把村裏的幾件大事都定了。
顧川被周圍的人勸著喝了不少的腳,連帶著走向廁所的腳步都開始虛浮,顧挽棠上前一把攙扶著他的胳膊。
破天荒的體貼道:“我扶你去廁所。”
“你小子!今日可算是把你老子利用了個徹底,高興了吧?!”顧川雖然腦袋迷糊,可眼底沒有什麼醉意,他對自己兒子的那點心思簡直門兒清,那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一門心思都是為了給薑家鋪路。
但能和顧挽棠把當初那段僵硬的關係給修複成現在的模樣,他已經很滿足了,今日是顧挽棠的婚宴,他無意說其他的。
誰知道顧挽棠目視前方,冷不丁的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河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把你和我媽的感情說的驚天動地 ,你要是真喜歡她就不會把我們母子扔在西北不管不顧十幾年了……”
顧川的身軀一僵:“臭小子!”
“而且不隻是何碧,顧知奕和你身邊那個年輕的警衛員都不見了,他們去哪裏了?”
當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這個心思敏感的兒子,顧川歎了口氣:“兒子,今日是你的婚禮,爸爸本來不想觸黴頭的,有些事我會解決,你隻需要開心幸福就行。”
“有事說事,別裝。”顧挽棠一把推開了廁所的門,替他把風,漫不經心道:“你不說也行,村裏就那麼大的地,查查就都知道了。”
“何春的丈夫,肖鈺,你還記得吧?”
顧挽棠垂眸點了支煙,笑著道:“知道,他不是腳踏兩隻船,還暴打何春嗎?這可是何碧挑選的好女婿,怎麼,不滿意了?”
“他打傷了你母親,還把何春扔進了河中,我已經讓人把他扭送去派出所了。”
顧挽棠的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厭惡,他撇清關係道:“她不是我的母親,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隻是沒料到肖鈺那麼勇,恐怕把何家人折騰得夠嗆嗎?若不是你老在,沒準我還能去看個熱鬧。”
“挽棠!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我母親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顧挽棠撣了撣煙灰,突兀出聲道:“對了,上次你轉給我的那些財產已經全在薑苒的名下,你想拿回去都難,以後你的後半輩子能指望著我們夫妻倆,至於何碧,死一邊去吧!”
他把煙蒂踩在地上碾碎,絕情的大步離去。
顧川怔在了當場,半響才狠狠罵道:“逆子!”
他沒想到顧挽棠竟然一點退路都沒留,此舉完全是為了報複他和何碧,這段時間以來的乖巧和孝順竟都是假的,如今他當著眾人的麵給兩人做了婚禮的見證人,若是傳出任何對兒媳婦不滿的聲音都是丟臉。
這可是他不遠千裏奔赴替兒子娶來的媳婦。
這幾十年前的石頭,兜兜轉轉還是搬起來砸到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