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集體蹲坑(2 / 2)

我不曉得是該樂還是該悲,撓撓頭:“這麼容易就找到了?”

她很是無語的白了我一眼:“難道,我們還得找上一天一夜才算正常?”

我誠實道:“是呀。”

她恨鐵不成鋼的將無名書本子砸到我的頭上。

霎時,我頂著額頭上兩坨靚麗無比的包,從窗戶上跳下,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土裏,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下衣服,又擦了兩下沾了泥土的鞋子,自覺得也算是易容得體了,才招呼飄柔可以走了。招呼了兩聲也不見她又動靜,忍不住向她咆哮了兩聲:“笑,笑,笑,到底笑夠了沒有?”

她忍俊不禁的又捂嘴笑了半晌,然後幹咳了聲,假裝正經的回答道:“笑夠了。”又埋頭肩膀劇烈的顫抖起來。

我尤為無語的哼哼了聲。伸手摸摸那兩坨高高在我腦袋上睨視天下的包,因借著月光的福澤,那兩坨包恰到好處的反射出了一條尤為亮眼的反射弧,在漆黑似抹布的夜裏十分凸顯,我仿佛還聽到了一聲潤澤到極致的“叮”聲。她好笑的調侃:“說不得,你這幅模樣兒走在大街上還會有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

我哼哼的:“承你吉言。”麵無表情的抬手從窗戶上將無名書本子收入懷中,轉身,打算不再搭理她。

還不是你這個始作俑者幹的好事,我默默的在心裏吐槽道。

她笑聳聳肩,隨我一道轉過身:“這麼認真做什麼?果然,孩子就是孩子。”

“哼,孩子?我可不想被大自己四五歲的丫頭叫孩子。”我本想這樣譏笑一番的,奈何,她的整句話都不到時機的卡在了最後一個“子”上,子了很久也子不出一個屁來,倒是子出了我的一連串的好奇心。側頭賞臉的給了她一記探究的眼光,她絲毫沒有采納,秉著目瞪口呆的癡呆模樣,顫抖的指向前頭,

“鬼……”

我好奇心堡壘的順著她那根與大地保持著平行的秀指望向前頭,看到了此生最讓我難忘的事兒。簷下迎風的風鈴清脆打聲,沿著低矮的屋簷,過濾到了外牆下一群蹲地的鬼魅身上。他們因埋地時間長久而綠森森的肌膚將漆黑的草地找的通透亮,正是應了徐算子那句月夜敗露。此刻,他們都很是神情嚴肅的和我倆侵入者深情對望。本來,就著一臉幽青色再配上那副嚴肅的神情,正常人都應該有以下反應“啊~~鬼啊!”“哦~~嚇死我了”或是“偶買噶!”才能算作是個正常的正常人,可是,各位鬼大爺真的不是我想造次,誰讓你們在全體蹲坑呐?

這讓我如何能不笑呢?

“哈哈——”

我邊誇張的撐著腰,邊膽肥的嘲笑道:“原來鬼也要上茅房啊?”手指一一從個個傻帽似的鬼魅身上劃過,爆笑的點點他們的腦袋,不消片刻便笑直不起腰來。難得安分的飄柔一個勁的在旁邊撕扯拉我的衣袖,小聲示意:“別笑了。”我仍是沒長記性的繼續嘲笑。若是有人采訪我,當日最大的遺憾是什麼,那一定是沒有娘親她家鄉的二十四焦距的照相機記錄下這一幕經典場景。

唐突的,她連小聲提示的語音也掐斷了,且順利的轉移了我的好奇心。

特地緩下嘲笑的勁我側頭看向她,她原本慘白的臉色現下更加慘白,見我終於正常了,向我微不可查的鄒鄒眉頭,然後用眼神示意我往前看看。

我沉想著,是怎樣神奇的景致才能讓這位豪放不羈的主兒變得安分起來。回頭,見著本應該在靈堂室慰問徐算子的阿珂,正一臉憤然的立在我麵前。我頓時像哽了坨蒼蠅屎般笑不出來,嘿嘿的以一聲幹笑為句號。

清泠的月色逆光打在她臉上,陰鬱的讓人十分膽寒。我不爭氣的哽哽唾液,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嘲笑錯了對象,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可悲,我打小便是個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讓我自殘好比登天。

扯扯嘴角,我和鬼瞎扯道:“哈,好巧啊,你也來蹲坑嗎?”

飄柔沉默片刻:“你能不能換句台詞?”然後在人和鬼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神奇境界下,帶著我私奔了。

途中,我再次感歎道,這丫頭原來除了搓麻將和打牌還會逃命,且還是一流水平,隻不過,這項絕技平常兒實在找不到發揮的餘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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