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集體蹲坑(1 / 2)

我迅即的鬆了口氣,若是真被那群兒的魍魎鬼魅逮著了,我這條小命怕是隻能給閻王爺做做下酒菜了。稍稍的往假山裏狹窄的地兒騰移了下,旁兒的飄柔很是有意見的狼嚎了聲,嚇得我立即強遮住她的口,神經兮兮的左右探望的觀察四周,待確定了真的沒有一兩隻迷路或落隊的鬼魅,才敢怏怏的鬆開手,她即可罵了聲:“有病。”

我沒好氣的浪叫道:“我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曉得不,剛剛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鬼,要是被發現了忒慘了、”頓了頓,似想起什麼:“你剛剛問我什麼?”

她:“……”

束了三炷香,我虔誠的向醫莊主屋的方向祭了三祭,抬眼,見得一幅迷離在清泠月色中的重樓,又是三拜,嘴裏不情不願的囁嚅道:“上等的燃香就這樣給用了,真是便宜了你們這群活鬼,若不是,我今日趟這淌渾水,也不曉得你們這群鬼大爺猴年馬月才能享用到這等寶貝。”漠然的搓搓手心,將三炷香插在一處看不見地兒的陰霾處。

香兒是上等的勃然香。聽徐算子一陣擺譜,這香對於我們活人倒也沒甚特別之處,對於鬼魅卻是大大的不同,好比是塵世福祿壽當中的極品兒,換句話說,隻要是個鬼,尤其是個有毒癮的鬼都是不忍拒絕的。試想想,一個犯毒癮的‘人’碰上福祿壽會是怎樣一副境況。

結果可想而知。

思來,徐算子給我們這樣一個寶貝兒,大約是想降低我們夜探醫莊的危險指數。也拖了那寶貝的福,一路上我們雖跌跌撞撞卻是有驚無險,偶爾巧遇一個鬼魅也因吸食燃香而忽略了我們作奸犯科的猥瑣身影。

前頭飄柔向我揮揮手,轉而走到一處房門處,心虛的左右打量著地勢形勢,一轉身遁入了房門內。我很有前車之鑒的學著她心虛竄來竄去,曉是如此仍是掩蓋不住我激動的心情,被她看了個底朝光,然後不屑的白了我一眼。

輕輕的帶上門,我輕輕的走了,不留下一點塵埃。

拽手搗過一本其貌不揚的書,著實找不到徐算子所說的沈家家譜,虛眼翹量了眼同樣忙此弄彼的飄柔,嘴角不由的抽抽,若不是境況不允許,我一定會好好的嘲笑她一番,居然在沈家遊手好閑了十幾載,連自家的傳家什物都不曉得是什麼了家傳法,堪稱是枚人才。又著實想不到她除了搓麻將和打牌還會什麼?索性將書隨手一丟,咳咚的聲,那頭飄柔不耐煩的聲音已經乍起了:“喂,我說你要找書就好好找,不要一本皆一本的亂砸人,懂不懂什麼叫做溫柔?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我乏味的繼續搗過一本子的《黃帝內經》:“憐什麼香,惜什麼玉啊,要溫柔去找你的巫馬瑞祥。”

話還未說完,腦袋上便砸了本《本草綱目》,飄柔跳腳的跑到我身前,咆哮的大吼大叫:“呸,還你的瑞祥巫馬!”又呸了聲:“巫馬瑞祥。”

我吃痛的揉著起包的腦袋,對她比了個靜音的手勢:“大姐,曉不曉得我們是在密探,曉得什麼是密探不?”

她哼哼的重新架起一堆堪比雙生蓮的書堆,“姐不需要你提醒。”見狀,我無奈的聳聳肩,她眼尖的立馬奔過來對我拳打腳踢。我毫不示弱的架起一本隨手可及的醫書向她砸去。她伸手擋了擋,揮手打開,作勢又要對我拳打腳踢,我迅即的出聲製止:“妹子,等等。”

她問:“有何遺言?”

我兩步並做三步渡到那本她方才打落的書旁,彎腰拾起,拍拍上麵的灰塵:“你看,這本書是不是很卓爾不凡?”

她走近來,細瞧著我端近的一本無名本子:“黑色的書殼是很有個性。”狐疑的將目光駕到我身上,鼓著腮幫子問我:“你該不會是在轉移話題吧?”

我立即搖頭晃腦:“怎麼可能。”重新指了指無名書本子,又端近了她幾分:“你看看,你仔細再看看。”

她狐疑的又打量了我一眼,繼續狐疑的看向無名本子:“除了這個外,也沒甚特別的。”

我頗為失望的長歎了口氣,果然不能對她抱太大的希望:“你覺不覺得它很像我們那次在靈位室看到的那些兒無名無姓的靈位?”

我話末,她恍然大悟的一愣,然後茅塞頓開的疊手一錘:“你這麼一說,倒還真像那麼回事。”接過無名書本子,上下打翻著:“難道這就是徐算子口中的沈家家譜?”她話落,我們皆是一驚,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