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說,還真被我蒙對了。
眼前的幕色像是浮動的水波般,淳淳幻化成一堆棉鈴花海,而我則是千萬朵棉鈴之中的寄生蟲。
抬眼,碧海似的天,漂浮著一團棉鈴般的浮雲,再反觀周身棉鈴海,飽滿的棉花脫落至廝,想來正是農忙時節。
“……”
我以一個小蟲兒的心情這樣吐糟道,做夢就罷了,成了弱小的蟲子也罷了,但為什麼偏偏要撞上農忙?
我想,這可真是一件十分悲催的事兒。
默默地,我不引人注意的又吐槽了會,頓感覺有道目光打在我身上,猛然抬頭對上一雙龐大的眼球,頓時一僵,膽怯的哽哽唾液,也不曉得眼前的少女對我存了個什麼樣的想法,悄悄的又蠕動了幾步、幾步、繼續幾步。
捧了一身讓我自己都惡寒的猥瑣體型,那大片的眼白和眼球突然忽眨忽眨了幾下,一雙素手便向我襲來,我愣愣的呆立了幾秒,“咦”的反應過來,作狀垂死的掙紮起來,敢情這位大眼睛少女是存了將我往死裏整的想法。
眼見得那隻可惡的巨手離我越來越近,我卻隻能一步一小點的賣力不討好的蠕動著蟲體,用蟲語淒慘無比的嚎叫道:“媽呀,爹呀,你們誰來救救我。”,著實著急的是腰顫腿顫心肝兒顫,顫顫的抖動著豐滿的蟲姿,驀的,一陣刺眼的光線打得我眼睛生疼,下意思的閉上了眼……
難受的皺了下眉頭,我徐徐的晌開迷蒙的眼,一絲明媚的晨光從窗戶邊打了進來斜落落的正打在我睡覺的塌上。撐身半坐起來,我驚醒的撐了個懶腰,哈欠連連的將房間掃了遍,四方的布局,簡潔的裝扮,看來還是昨夜吃飯的菜館。
眼兒最後落在一杯涼透的茶水上,頓時覺得有些渴,空吞吞的咽了幾口口氣,索性就著那杯清冷的茶水飲了下去。
旋即一聲“你終於醒啦!”悄無聲息的貫來,驚得我“噗”的聲將茶水盡數噴射而出。
“咳咳……
捂嘴火燎的咳嗽半晌,我疑竇的從百忙之中抽出幾眼瞧量著坐在我身後裝神弄鬼的飄柔,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嗬嗬的巧笑,如沐清風般溢開了嘴邊的笑渦:“說實在的,我還是頭一次碰見有人既沒酒量又沒酒品,還敢喝那麼多的。”我擦拭著嘴角殘留茶漬的手兒頓停,譽譽的思忖著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句意義何在,思忖來思忖去也沒個準確數,但瞧著飄柔含笑倩兮的俏模樣,又犯賤的覺得是種享受,索性不開口搭理,半躺在榻上色眯眯的將她瞧著。
不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是很好奇的。
她做出追憶的模樣,問我:“嗬嗬,你知道嗎?昨晚你差點將徐算子給揍了?”搖搖頭,我表示不記得了,倒是記得自己做了個挺逗樂的夢來著,然後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然後你就斷片兒了,說了一堆的夢話,從虛晃沙寇到班泊山狼牙,再到梨絡的瓜子、守墓人的園地、一寸橋的驚險、”她邊說著,手指邊在半空中興奮的比劃著,串連的劃過幾案,比出個走禽大的輪廓:“……你說班泊山山上的狼牙異常凶猛,如何的在劣勢之下群居的攻擊其它有侵略目的的猛獸”我想了想,這事兒大概是兩年前路過班泊山時發生的,若時,我還差點豺狼口中,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撤回神思,見飄柔那丫頭一臉癡迷向往的神情,仿若真的通過我的隻言片語見識到了那片久違的土地,頓然扼腕,既歎於這丫頭豐富的想象力,著實不忍心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同時又在心底淺淺的感歎一番,果然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像我一樣頭發長見識也長。
沉思片刻,又覺得見識和頭發著實沒有一毛錢關係。
索性提壺,繼續口幹舌燥的灌了口涼茶,眼尾處憋見飄柔仍是眉飛色舞的絮叨著,啞然失笑的又灌了口。悲憫的想,這丫頭連勝名千載的班泊山也沒去過,忒沒見識了,又實在有些好奇,她的前半生到底是怎麼度過,該不會真是在皇後的虐待中偷渡的吧?
那到底是副怎樣的情景了?我補腦的幻想……
一座閃亮到俗氣的宮殿裏,住著一位脾氣火爆的夜叉公主,她每天手持方天畫戟,身穿破敝五色金蠶衣,辛勤樸素的橫掃大殿,順帶虐虐柔弱無助的女王大人,
然後無助的女王大人除了唉唉淒叫,隻能唉唉慘叫,最後還得唉唉嚎叫。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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