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樣一陣鬧騰,桃花源的住戶基本皆出來晃蕩。我想,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喜怒無常的羋月山可能還會再來次猛烈的襲擊,局勢,躲在房裏著實不**全也不利於逃生,才迫不得已的學著淅川人,開始一段漫長的夜生活,至少近期是這樣。
繞過已經破碎的不能看的桃花源,我們三走進一個菜館裏。
小二殷勤的迎上來,忙東忙西的招呼了一頓,飄柔從懷裏掏出一塊小碎錢,擺擺手將他打發了。小二轉而嘻嘻將我們迎上樓。
抬手正正筷子,我極有目的性的將飄柔看中的紅燒肉優雅搶來,優雅道:“這個吃了不好,吃多了容易毀身材。”她恨恨的瞪了我兩眼,隱忍著沒有發作,轉移目的的瞧上了糖醋排骨,我立即將筷子嫁禍到那個很有賣相的排骨上:“這個吃了也不好,容易得糖尿病。”她繼續恨恨的瞪了我兩眼,還是隱忍的沒發作,快準狠的夾向叫花雞,我比她更快更準更狠的半路打開她的筷子:“叫花子做的雞,聽聽就沒有食欲,你還是不要吃的好。”
言畢,她忿忿的將筷子摔在地上,做出要咆哮兩聲的樣子,張了張嘴,也不曉得抱著怎麼的心態,閉口將那句脫口極有可能是髒話的語句重新咽回肚子裏,極為反常的俯身將筷子重新撿回來,落座,和白菜豆腐君對上了眼,我的聲音緊接而至:“那……”
她立即拍案而起,咆哮道:“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你想怎麼樣?”
我迷惑道:“我不想怎麼樣?”
她猛然的將鄰桌給旋翻:“那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聽聞,作狀想了會,誠實道:“我是想說‘那盤白菜豆腐美容養顏,吃得好’。”
徐算子:“……”
斜靠在塌上,我很不雅觀的掏牙齒。因了徐算子說的羋月山近期不會再青春期爆發,我們便結伴來到附近的街子下菜館。落腳的館子裝潢不錯,菜也是好菜,菜館的名字取得也十分的和諧,叫做悅來。傍晚那當頭,我腳踏青瓷磚,麵迎西落餘暉,這樣感歎過:“悅來不愧是九州最大的連鎖行業,能先連驛站和信差先一步落腳桃花源,果然是不同凡響。”
言畢,老板立即嗬嗬的迎上來:“小兄弟年紀輕輕,見識倒是頗多。”然後給我們打了個貴賓價,八點八折。
轉頭再想想,九州列傳上,所說的“前不見驛站後不見信差”大概指的便是桃花源了。
起身丟掉竹簽兒,我不盡百般掂量自己的戶口本,又著實沒有任何能力能改變現狀,隻得化悲憤為動力,掏過酒壺子猛灌了幾口,……六口、七口、八口、九口、整整十口。
頓覺得迷糊腦袋越發的暈乎了,擱眼往前虛望,兩個徐算子在我眼前晃悠,再集中注意力細細一看,居然變成三個了?
我不信邪的揉揉眼,又變回兩個,再揉揉眼,繼續變回三個……
不玩了,不玩了,煩躁的伸手揮散揮散再揮散,徐算子依舊在我前頭搖來搖去,晃的我腦袋暈翹翹的,哇的聲,俯身吐了口穢物,實在沒想到這小老頭居然敢**我,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啪的聲——
我狼狽的撐案起身,踉蹌的邁著飄虛的步伐朝徐算子走去,他依舊晃來晃去,看的我眼慌,伸手定了定徐算子:“別、別轉了,轉、轉的我的眼、眼都花了、了。”語言沒有奏效他依舊在我跟前晃動,我頓時覺得他欺人太甚,抬手想要一巴掌將他拍停下來,唐突的腳下一拐,摔倒在地。
滴,答——
一點萃取過綠葉精華的水滴從高處墜落,
涔涔的墜在一片黑暗裏,
泠泠的漣琦起一陣波瀾,圈圈周旋……
我無意識的從一處柔軟處起來,放眼四周仍是熟悉的幕色,心想著大概又是許久不見的夢魘老兄,便膽肥的向周邊探探手,發覺並沒有想象當中擋路的物什兒,當下就有些懵了。
遼闊無妄的黑幕不同於前幾次的狹窄和局限,是真正的“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著,腳下不見陸地,頭頂不見天空。”,我就是有心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的樣子都是一種奢望。
再者是夢中幻境,我敲量敲量了會時辰,大體是過了挺久了,可仍沒有了唯物論的東西從黑暗中跳出,著實是令我大失所望。
正糾結著要不要自己行動尋求發現時,一股豁人的香兒便從無端處飄來,我學狗探鼻聞了聞是棉鈴香,撓頭漠然的想,這次我會不會變成蠶寶寶之類的方絲盡的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