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楚的是,這位下陣的人是想給夢大爺找一堆鄰居讓他做鬼也不會寂寞,還是想給他找來一群的豺狼鬼魅,讓他死後的日子不得安寧。
終歸的,這不是我該曉得的事。
再終歸的,我今天的任務是搞清醫女阿珂和這位夢大爺有何**關係。
最後終歸的,今日我算是沒得這樣的機會了。
最後再最後的終歸,我還是快快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兒為妙。
掐死幻想,逮回神思,我將手中的無位靈牌物歸原主,拍拍兩手,然後雙手合十的虔誠祭拜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媽大叔大爺小爺老爺夫人,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清淨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看在我這麼可愛活潑的份上,英明的你們就不要來找我了。”念完,仍覺得不夠顯得我有誠意,索性,又碎碎念了良久,方才覺得暢快淋漓的從地上爬起來。
驀的,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房間外的走廊傳來,我慌神的左右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瞄過放靈牌的幾案,果斷的撩開黑布,添竹那丫頭的正縮著身子躲在幾案下麵,我一愣,她也是一愣,呆立了幾瞬,然後我就急忙的爬了進去。
吱的聲門開聲,又吱的聲門關聲,一陣頗為急忙的腳步聲駛向我們方向,待在一兩步近的地方,頓然收腳,來回左右的著急縱步,然後又走進幾步,唐突的頭上傳來倒弄聲。
我側眼狐疑的衡量著身旁的添竹,她亦是一幅狐疑的打量我,想來,我們皆是心有靈犀的想不通對方到底是帶著怎樣的心態來迎接這場別開生麵的相逢。我想,這丫頭該不會就是隻鬼魅吧,湊近兩步嗅嗅,貌似並沒有想象當中的犀角香味,立即鬆了一口氣,她更是狐疑的將我望著,然後左右聞聞自己的衣裳,再然後又將目光轉回在我身上,越發的疑惑。
我擺擺手,一滴汗顏的液態從額頭上滑下,如果這丫頭是孤魂野鬼的話,世人大概皆會認為碰到鬼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無外乎,她是一個美好的姑娘。半晌,拗不過她那比我高出一個腦袋的海拔線,我努努嘴,向她擠眉道:“你上醫莊做什麼?”
她頗為不爽的向我扯了鬼臉,弄眼道:“關你屁事!”
“……”
我一個頭兩個大,腦袋“嘭嘭嘭”的炸起三條青筋,這個臭丫頭不爽個什麼勁頭,你大爺的,我還沒計較你偷窺了我半晌。伸手拽過她的手,奮力的一咬,她百分憋屈的死抓住幾案腿,想叫又不能叫,隻得咬住自己的手,然後轉身朝我肚子給了幾記粉拳。頓時,我們皆被對方折磨的不成人樣。
就在我們互相生死搏鬥的激情時刻,走廊外又傳來了一陣徐徐的腳步聲,我們霎時停下霍霍舞動的拳頭,各自觀摩了一眼。房內的那位已經徹底的慌了神,不停的在房間裏渡來渡去,最後,走到幾案旁,猛地撩開黑布。
我和添竹皆是一愣,望向幾案外的飄柔,她也是一愣,然後不管不顧的爬了進來。
門又是“吱吱”的兩聲,一個輕到飄起來的腳步徐徐的飄來,我們三個夜貓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原本就不寬敞的地兒因飄柔的加入而更加狹隘,著實不夠提供三人份的氧氣,我向左挪一頭,飄柔將我擠回來,我又向右挪一頭,添竹又將我擠回來,等那腳步飄到幾案旁時,我差點因憋氣而上西天。
唐突的,那腳步聲的主人說了聲:“不要恨我。”我一愣,這聲音是……轉頭想要和這對主仆探討探討,豈料擱著這個想法的不止我一個人。轉頭,默契的和飄柔和添竹來了個生猛的硬碰硬,“咳咚”的聲撞在一起。幾案外的嫋嫋的自語聲頓時停住,我們皆是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氣,那腳步聲的主人卻是半天也沒有了行動,靜謐了片刻,忽的,黑布被撩開……
“珂姨?”飄柔驚叫道。
她沒有應聲,沉默半晌,問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飄柔立即禁了音,眼神忽閃忽閃的垂下頭。
她這樣一靜,倒顯得靈位室裏一片沉靜,似是連羽毛掉地的聲音也能聽見。忐忑了許久,耐不住阿珂熾熱的目光,我用眼風掂量的虛望了她幾眼,徐徐轉頭望向飄柔,她立即轉頭專心致誌的琢磨著地板的自然成色:“原來這是犀角木啊。”
我又徐徐的轉頭看向添竹,她馬上將目光撤到幾案腿上作狀沉思的揣摩著:“敢情這不是出自阿毛家的。”
回頭,對於這一對不靠譜的主仆,我算是徹底絕望了,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墊墊唾液,扯了絲明媚的笑,我道:“哈,好巧啊,你也來散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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