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的開口道:“管我鳥事。”然後,不管不顧的拖著她往房門處走。她抵抗力極強的仍我將她當抹布拖走,擱疼了也隻是輕哼幾聲。
在一陣哼哼哼、拖拖拖的作賤式受虐和行動冷暴力中我們從裏屋的幾案旁瞬間移動到了房門口。伸手打開房門,一陣青光從草叢中直竄到我眼前,幽暗的燈光直打在一張格外慘白的臉上,一股兒香味兒從前溢出,我頓時高舉手臂,驚險的咆哮起來:“啊——”
腳下被拖走半條命的飄柔悠閑起身,拍拍我的肩:“別叫了。”我依舊在叫,沒停。她豪邁的給了我肚子一拳,霎時,我吐白沫,想叫也叫不起來,隻得扶著門框踉蹌的滑倒在地,這著實是位野獸版本的公主,夠刺激。
她欣慰的拍拍兩手,回頭向那女鬼道:“珂姨,大半夜的來做什麼?”
幽幽的傳來女鬼的聲音:“傍晚,你不是向我要女子葵水來時的緞子嗎?我現給你拿來。”我聞言,望向她手中的什物,心裏卻是掂量道,這女鬼用的什麼香竟是這樣好聞。
話音剛落,飄柔打哈哈的聲音響起:“哈哈,勞煩珂姨這麼晚還得跑一趟。”順著她的秀長的手指往上看,一根挽起萬千煩惱絲的檀木簪恰到好處的浮在側眼處,上蘸幾朵兒不張揚的刺梅花,一束栗色的長發從中有序不亂的搭出,直垂在胸前。
這是個其貌不揚的發型搭在女鬼身上,配上她一身的素衣,更顯得她精致的輪廓越發傾城。寒雪壓枝頭的眉目,櫻色的嘴旁,我不盡倒吸了一口氣,脫口驚呼道:“你到底是誰?”真是太像了,若非少了一股子的豁然之氣,我當真以為她是“美男調琴圖”上的傾城公子了。
飄柔與女鬼的談話生生被我掐斷,聞言,皆是怔怔的將我望著。良久,飄柔道:“她是珂姨,醫莊名不見經傳的醫仙。”
從那夜的夢魘中轉回神思,我才發現自己逾越了,下意識的撓撓頭,嘿嘿的傻笑兩聲。倒是那位名叫珂姨的醫仙,不在意的說道:“一個徐娘半老的醫女罷了。”
沉靜的月色打在浮動的水塘上,驀然的漣漪起一片半睡半醒的蓮花上,幾隻魚兒從中竄過,是似在一片小水島裏窺探水麵上的蓮華。漠然間,一隻睡蓮,從待放的折靜蓮苞過渡到徐徐開屏的潔白蓮朵,恰是月華正中的好位置,一束沉寂了幾多久的月華折麵打在蓮花上,將一圈包含了廣寒玉樹的落寞祭奠到蓮花花瓣上,為這個如畫如鏡的景致裏徒添了一筆禪境之意。
我咄咄的從一棵樹後轉移到另一顆樹後,歪頭左右打量了一圈,料定確實沒有人後,回身鬆口氣的掐了一把汗,果然,做個偵探還是刺激過頭了。
曾記得,樹摩城有個雲遊僧磕叨過,一個無業小夥因就業壓力大、人才市場競爭強烈而頗為無奈的走上偵探這條不歸路,從而遇到一係列的奇遇,其中,最奇遇的莫過於他那位因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特點情節,吸收了月華而轉化成人形的錦魚姬老婆,料想著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聽到美人魚的故事,隻不過這是隻湖魚,而非高貴的鯊魚鯨魚健齒龍。回神,不自覺的望向池塘裏撩上幾眼,心裏**的想,我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女版無業小夥,又會不會有一隻驚天地泣鬼神美到不能豐收的錦魚君呐?
誠然,這不是我今天夜襲醫莊的最終目的,我的最終目的主要源於飄柔那段“我太爺爺。”
,她太爺爺的正是那副“美男調琴圖”的原畫作者。
事情的經過又將我的神思梭梭的帶回到幾個時辰……
我揮揮白手絹,用目光送走珂姨。旁兒的飄柔拍拍我的肩,鬱悶問道:“怎麼的,你還見過第二個珂姨嗎?”
我無語的瞄了她一眼,汗汗問道:“你覺得可能嗎?”她搖搖頭,我又道:“隻不過,我看過一幅畫,她和畫上的那位公子長得很像。”
她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應該是我太爺爺的裱畫。”
我壓抑道:“什麼?”
她解釋道:“那雖是我太爺爺畫,但畫上的公子並不是珂姨。我太爺爺從年輕時便在做畫了,他一輩子也隻畫了一幅風景,皆是以為公子的麵相為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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