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可記的卻都是一些咄在心尖上。
比如四不像金屬器,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誰,好看難看。從懷裏掏出物錦,再比如這個卷軸,陰影君要我在二十天裏送到,可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天,我卻依舊還停留在百裏塚。虛眼瞄了眼桑琴君,他活了七百多年不知有沒有收藏什麼可以瞬間轉移的物錦,像娘親話本子裏寫的一樣。他微偏頭睨向我,抬手替我撩開一枝凸出的樹根,“怎麼了?”拿扇輕敲了我的頭:“難道舍不得桑某了?”
我“呸”的聲,忽的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掐媚的問道:“老祖宗,你有什麼可以一躍千裏的寶貝嗎?”
他不可思議道:“小丫頭,汝被江湖術士給糊弄了吧?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物錦。”
我不相信,繼續問道:“真的、真的沒有嗎?”
他肯定的點點頭:“確實沒有。”
我幾乎能想到陰影君一身黑衣行在夜色裏將我大卸八塊的場景,下意識的一抖,悲哀的長歎了口氣。桑琴君伸手將我出竅的靈魂逮了回來,妥妥按在我的身體裏:“雖然吾沒有什麼一躍千裏的寶貝,一躍百裏卻還是能辦到的。”出懷裏掏出個物錦兒,往那上頭的某個圓點一按,“噗”三匹跨種類動物頓時現在眼前,青一色的毛發,模樣像極了傳說中的龍卻比龍多個馬身,“這些良駒名喚‘青鱗獸’,是古商時期的守河獸。”桑琴君輕拂著青鱗獸毛發,目光溫柔,似打量一個遠古的回憶:“良駒雖好卻是逆天之物,但凡稱得上一聲守河獸的皆是有他的獨特之處,恰恰獨特卻也是他的致命弱點。”
“青鱗是獨居而行,曉是它們三人也是一方獨立而走,所持之人皆會被分散至四處。當年曾有過一個旅人,便被送到了古戰場生生命喪矛尖刀柄之下。”
即便桑琴君這樣告慰了一番,我和秀兒還是選擇接受,接受這樣一個一輩子沒有幾次的奇跡。曾有某位學者曾說過,人的一生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活在奇跡的每一天,要麼一輩子都不會有奇跡發生。現下我覺得這句話運用的十分恰當,想我每一天都活在奇跡中,不僅奇跡而且驚悚。
唐突的,一個鬼魅的驚叫聲打斷了我們的閑聊時刻。隨著一聲乍然響起的“大公子”,一個鬼態頗為清瘦的魅影從半空中橫架下來,落勢在桑琴君的左手方向,神情嚴肅的向桑琴君恭維道:“大公子昨晚要屬下去查看番落日湖湖水源時,屬下、屬下發現湖水四周和附近的戾氣皆被其它一股不知名的戾氣所更替,且”眼中似有不忍閃過:“且發現了三少爺的遺體。”
聞言,桑琴君本顯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經受不住打擊的踉蹌了下身影,卻仍是保持著鎮定的問道:“你是說沅兒灰飛了。”拂手放在身後,深沉的渡步起來,仿似每一步皆是踩在一根根緊繃的琴弦之上,隻要一滴水珠便會崩斷。看得我也不經提起心來,不自覺的跟起了桑琴君的步調來。
如是的想起那湖貌似兒正是我初吻慘遭奪取的地兒,當時兒,樘穹曾說過湖對麵的形勢很是特別,現下想來,那廝的第七感也是頗為靈驗的,不過,遇害的是隻屍兄且是桑琴君的後代,就有些讓人意外了。也實在想不通什麼樣兩隻眼睛一條嘴巴的人會搏命去殺害一個絲毫討不住好處的屍兄,轉而又想了一遭,可能那人隻是單純的想激怒桑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