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真的是娘親嗎(2 / 2)

我還問:“被人排擠了嗎?”

他道:“怎麼會。”

我不死心的最後追問了一句:“那你一定很糾結!”

他:“……”

我狐疑的掃了他一眼,高深莫測的摸挲著下巴,想必這廝是不好意思承認,沒關係大家都是年輕人我能理解。略表理解的拍拍他的肩,可惜的晃晃腦袋,語重心長道:“樘穹啊,有什麼事一定不能憋在心裏,來,大膽的說出來,讓姐開心開心。”

他又是一愣,揣摩了會,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又像是不敢相信什麼總之就是匪夷所思的瞪愕,一麵指著我,一麵氣罵道:“銅鴿,你個死雞賊丫頭,居然敢盼著爺爺我跳湖?”

我道:“木有啊!”

他憤恨的踢著大樹爺爺:“你爺爺的!你爺爺的!你爺爺的……”

唉,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自古少女多傷懷!

這樣鬧騰了一會,原本還有些恐怖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小歡樂了。我無聊的拾起一段枯枝,隔空筆畫了一會,見樘穹依舊一幅愁眉不展的樣兒便伸出枯枝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嚴肅的拍掉枯枝,唬聲道:“別鬧了,要是再破不了這風水陣,我看咱們人也不用找了,等著給閻羅王當下酒菜吧。”我哼哼的白了他一眼,得,就你有本事,便自顧自的玩了起來。擺了個騎馬的姿勢,吟唱起了那首在娘親家鄉紅遍大江南北的騎馬舞:“

我爸剛弄死他

剛弄死他

拉進了大廈那貨即開要價

……”

我做著騎馬的姿勢左跳跳,又換做右邊側身鞭打馬兒的動作,不時地停下來扭扭屁股,趣味十足。扭頭抹了一把辛勞的汗水,我問樘穹:“嘿,你要不要一起撒段歡?”

他擺擺手:“走開。”我朝著他的背影擺了個鬼臉,繼續騎著我的馬兒向大樹爺爺進軍,驀然的摔了一跤,吧唧……

“哎呦”我麵朝泥土背朝天以一個王八撲天的姿勢摔在地上,屈身抱著膝蓋,不停的喃喃疼,樘穹無語的望了眼,回身將我拖了起來,感歎道:“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我呸:“我就是隻豬,也是隻八戒!”

他道:“這不是重點。”

我說:“那重點是什麼?”

他:“……”

“唰”的聲,他撕下一塊布幫我把膝蓋細細的包紮好又左右打量了會,料定沒事後便起身回到湖邊。我坐在大樹爺爺身邊百分千分萬分無聊的觀望著一片漆黑的天空,黑黑爍爍的像極了娘親做的黑糖麻糬,以前我從學堂回來時總會偷偷的從壁櫥裏拿幾個黑糖麻糬吃,麻糬軟而細致滾著黑糖綿綿的一圈,軟和可口,是我小豆丁時期最喜歡吃的零食。在那個年頭,能吃黑糖其實是一件相當奢侈的事情,雖然我和小二常常逼著萬寶同學買糖吃,不過這都是題外話,那時的生活雖然窮苦,娘親卻從沒有在衣食住行上讓我吃過苦,相反的,跟相同經濟條件的孩子相比我還要好上他們一成,這也成他們常常背著我說我壞話的緣由。終了,將我說成了一代東方不敗。

後來,娘親不知聽到了什麼流言,高興的抱著我又親又笑,高興道:“太好了,小鴿子,你是東方不敗哦!不過,誰是令狐衝呢?不行!我得趕在這小子長毛前廢了他!”

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子我著實沒有太大興趣,不過,娘親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東方不敗到了西方注定失敗。

回神兒,一顆流星從幕色中劃過,拖著小尾巴在天空中留下一骨碌的美景。我趕緊雙手合十,閉眼許願,老天爺,請你開開眼,讓我再見娘親一麵。睜開眼,一方綠蘿鞋步入目中,上繡水色蘿草,我一驚,暮然的抬頭,娘親笑意滿滿的臉近在咫尺,還是一樣的眉,還是一樣的眼……

“真的是娘親嗎……?”

她點點頭。

我騰地跳起撲向她懷裏,“娘親,娘親,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死!”粘粘的沾在她脖子上,荷香撲麵,這是娘親的味道,這是我的娘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從她懷裏退出來了些,疑問道“娘親,這些年你都到哪裏去了?”她隻是看著我,眼裏依舊帶笑,柔柔的搖頭:“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還想再問問,樘穹殺豬般的聲音已經傳來了。

他嚎叫道:“箐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