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真的是娘親嗎(1 / 2)

無聊的跟著樘穹走過一段叢林,我憤憤的對著他的背影辦起鬼臉來,他涼涼的聲音傳了來:“你有意見也無效。”我又挑釁的對著他的背影賣弄拳頭,“怎麼?還想打一架不成?”再踹兩腳“踢得不錯,就是力道不足。”我氣得原地跺腳“看來你對現下的狀況還很滿意,居然幸福的連腳也跺起來了。”

不行,不行,我快被氣死了!

這廝擺明是故意氣我的,想著想著,我又使勁的跺了兩下腳,他嘻嘻地笑了聲隨著晚風落入我耳裏,雖然低的不易察覺但我還是聽見了。邁開腳,我一陣小旋風似得竄到他跟前,墊腳,揪起他的衣領,質問道:“你是不是嘲笑本小姐了?是不是?”

他漫不經心的側過臉,否認道:“沒有。”

我將他往下拉了些,這樣正好與他對視,揪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沒有?我都聽見了,你就是在嘲笑我!”他與我瞪了會大小眼很快的敗下陣來,側頭,頗為無奈的伸手扯下我的手:“好,我是嘲笑你了。”

我道:“早承認不就好了。”

他:“……”

戚戚的晚風拂過憂鬱的樹葉賣弄的樹影一陣‘沙沙’聲,樹上一輪碎月倒影在湖水當中連連泛起一陣漣漪,承載著幾多枯葉像是承載了幾千年的惆悵蔫蔫綿綿隨波漂流。“哢”一枝枯樹幹在我腳下應聲而斷,響徹一片樹林,幾隻山鳥驚慌的從樹中奪命而出,不多時,下起了一陣羽毛雨黑色的羽,黑色的毛下的我和樘穹頭上肩上皆是,嗅嗅還有鳥屎味,這些不道德的死鳥居然敢在奶**上拉屎,活膩歪了。

樘穹揮手趕走了幾隻想要啄我的壞鳥又細心的幫我拍掉頭上的羽毛,回身朝湖中走去,在離水湖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屈手枕著下巴,一臉認真思考的神情。我望了望湖水,又望了望他,問道:“怎麼不走了?”

他睨了我一眼,問我:“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說:“什麼?”

他又看回了湖中:“湖上的枯葉基本在湖麵停留不到一刻便沉了下去,按理說枯葉輕若無物是不可能沉下去,還有現下隻是夏至時節哪來的枯葉?除非……”他頓了下,看向我“真像丙頭的徐算子說的?”我不盡打了個冷顫,微不可察的向他攏了攏身子,徐算子是我們樹摩城出了名的活神仙,隻要他敢說太陽從西邊升起,那麼第二天的太陽就一定是從西邊升起。往常我們六個調皮時常鬧得大街小巷三姑六婆鬧心不已,也隻有徐算子會掛起笑臉樂嗬的看我們搗亂,久而久之我們之間形成了微妙的關係隻要沒有利益衝突大家皆是比鄰而居,我也是那時被他算出有命劫的,而命劫的根源體則是這雙碧眼。

閑來無事時,我們常抱著隻烤雞聽徐算子嘮叨,就聽他嘮叨了一會鬼神之說,說是判斷一個地兒幹不幹淨,最簡單的方法便是看那個地兒有沒有湖,按風水布局上說水是至陰之物,湖則是所有陰碎淵源的集結地,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輕生的人喜歡投湖的因由所在,但也不是所有湖都不幹淨,若是那湖上有落葉且落湖不定足說明這地兒怨氣極重,我想了想,徐算子最後還另外補充了一點,若是葉子反季而枯,便不是‘怨氣’二字能輕巧解釋的,這樣的情況一般隻存在於像古戰場這樣特殊的地兒,那是由逝者‘怨靈’所煉化成的‘戾氣’,是大凶大惡之照。

“嘎——”

唐突響起一聲烏鴉的叫聲將我的思緒打亂,回神兒,一隻毛色純正的烏鴉正不近不遠的停在離我們三步遠的樹杈上卓卓的整理自己的羽毛,幽暗的眼像是審訊一頭待宰的羔羊般流轉於我和樘穹之間,良久,嘶鳴一聲從我們頭頂涼過。嗬嗬,若果真如徐算子所說,湖是至陰之地,烏鴉是不祥之物,那我們隻需坐等一個需要跳湖的短命鬼了。忽的,吹起一陣冷風,我下意識的抱著自己的肩膀抖了幾下,頓時一愣,這個短命鬼該不會是……

打眼盯著樘穹一陣觀摩,他估計被我觀摩的有些掛不住,極不自然的咳了聲,要瞄不瞄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我臉上有東西不成?”我搖頭,他又問:“那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囁嚅了半晌,還是禁不住好奇,問道:“親,你有情傷嗎?”

他一愣,潛意識的撓頭,估計是被我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懵了,又盯了我一會,坦誠道:“沒有。”

我繼續問:“生活很艱辛嗎?”

他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