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1 / 2)

熊騎兵的突襲將神獄大軍的營地變成了他們的狩獵場,高三米的矮牆根本擋不住熊騎兵和他們的坐騎。神獄城邦的士兵在開始的時候抵抗的時分頑強,數名熊騎兵被亂箭射倒或被長矛刺落馬下,有的更被磁力師轟成焦碳。當熊騎士倒下了,神獄城邦的士兵還來不及歡呼,就發現他們遇到了更恐怖的問題,一向與主人生死與共的大灰熊——瘋了。身高三米帶有盔甲的大灰熊,根本不是一個,或者幾個神獄士兵能夠對付的,即使用火把嚇唬他們也沒有辦法,主人死亡的刺激抵消了灰熊對火的天生恐懼。士兵們完全沒有對付灰熊的經驗,由於灰熊的頭臉都有鐵盔防護,他們能做的隻是不斷的用長矛與弓箭傷害灰熊,卻無法結果這些野獸的生命。

‘受傷的灰熊能讓魔鬼戰栗’——這句話被熊族古老相傳。

熊掌是巨錘,熊牙是利刃,當士兵們看見自己的同伴就在他們眼前被灰熊活生生撕成碎片,灰熊啃食著士兵的半邊臉,而這個士兵殘破的喉嚨還發出非人的慘號,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跌坐在地上。如果這麼做的是一個矮人、精靈、人類甚至是熊族,恐怕所有的神獄士兵都會憤怒的衝上去將敵人砍成肉醬,可現在,士兵們開始潰散、逃命。

兵敗如山倒。

橫掃、豎劈、斜斬,在戰場上隻有最直接有效的攻擊才能讓自己生存下去!此時的鉛山已經忘記自己的隊長身份,腦中一片空白,因為他知道,隻要有一絲雜念,他都可能瞬間被殺!血漿、碎肉、鎧甲碎片,將這個以威猛著稱的矮人重裝步兵裝飾的如同暗夜惡魔,嗜血的怪物。他身上的“裝飾”散發著陣陣腥臭的氣味,這氣味對沒有上過戰場的人來講,比視覺更讓他們受不了,對於鉛山來說,卻有一種快感,虐殺的快感。

白山士兵們圍繞著鉛山,無人上前,但是沒人願意放棄這個立大功的機會,這個矮人可是神獄城邦的步兵隊長。忽然有人衝出人群,大聲呼喊,戰刀劃起寒芒猛然象鉛山劈去!鉛山不躲不讓,旁人隻看他手中一動,銀光一閃,來人被攔腰劈開,士兵們一陣騷動,好快的戰斧!突襲的士兵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腰斬,上半身竟然借著一衝之力仍然向鉛山撲去,又是一道銀光,士兵的半身殘軀被從下到上劈成兩半!血花再次綻放在白山士兵眼中。

無人再敢上前。

數息之間,一個身影排開眾人走向鉛山。鉛山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他明白,單從氣勢就能看的出來,這個戰士不同一般。鉛山笑了,他本就抱著必死決心,看見來人就如同老獵人見到了畢生中最後一隻獵物一樣。來的戰士是熊族,身著熊族慣用的鎧甲,隻是在關節處沒有防護,顯然是為了提高靈活性。體形並不魁梧,也不象一般熊族那樣臃腫,到是有些象豹族一樣敏捷。

鉛山打量猛狂的同時,猛狂也在注視著鉛山,矮人並沒有戴著重裝戰斧手的頭盔,滿臉滿頭的鮮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都是敵人所留下的。猛狂清楚的記得,手下報告說這個矮人單人銀斧砍到了十五名士兵,其中有四人是熊族。

戰場,是不需要說話的。

猛狂跨步上前,手中戰刀直刺鉛山,鉛山手中戰斧先擊地,借力猛挑戰刀,希望一舉將戰刀砸斷。猛狂趁勢撒手丟刀,揉身衝入長戰斧的內圈,對付使用長兵器的敵人,貼近攻擊最容易得手。矮人被濃密胡子掩蓋下的嘴角微笑了,雙手持斧,側身,斧頭下垂,用斧柄的尖挑向猛狂的胸膛,這是對付猛獸最有效的方法。猛狂不是猛獸,他沒有停步,在尖刺就要紮到胸膛的瞬間,擰腰、轉身、揮拳。

尖刺為熊族的胸膛添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鐵拳也到了矮人耳旁。

悶聲響起。

神獄城邦步兵隊隊長鉛山——戰死。

劉延軍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騎馬,他迷醉於那種騎馬的感覺,不論是黑夜還是白晝,他都喜歡那種心靈的雀躍,那種風在耳邊的輕語。如今,他又在馬背上,不同的是,他在逃亡。

騎兵長矛在他手中盤旋飛舞,連挑數人,一個熊族騎兵號叫著迎麵衝來,手中長矛的矛尖上還挑著一段腸子,人的腸子。劉延軍輕帶韁繩,胯下愛駒縱越而起,從熊族頭頂越過,人馬在空中畫出條完美的弧線,仰倒、抖手、回刺!熊騎兵下意識地彎腰躲避,長矛從他的頭盔縫隙中紮入,劉延軍手腕一擰一收,帶起大蓬鮮血,熊騎兵那如肉山般的身軀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