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一次(1 / 2)

二:

????諸君,我一共和皇上說了三句話,

隻有一句是假的:我不知道天河碑是怎麼倒的。

不過我登到塔頂確實是真的。

一個月後,我會死也是真的。

我有一個我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我在塔頂發現了一句話,隻看得懂前半句,在信中不宜寫明。後半句看不懂,可能是古文。這句話一定非常重要。

天河碑倒了,塔頂也散落在這巨石之下,我必須有個身份去找到它,並且不被其他人發現。望諸君中有深詣古文者速來天河暗中協我一臂之力,時間緊迫,事情重大。

勒貝格裏萬歲

遲二寫完這封信,做了七個信封,隻有一封裏麵裝著這信,其他全是空的,分別寄往全國各地的“慎天學院”。

遲二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天繁星:燈塔就這麼倒了,誰又敢向黑暗中再近一步?他低頭,看到自己一身官服,忽然想起如今自己有了身份,心頭一喜,快步走去吩咐馬夫:去見束總督。

季將軍拿著那個空信封道:“勒貝格裏?這是什麼意思。”

下屬:“稟將軍,這信是寄往柳州“慎天學院”的,也許是句島國語,可是屬下問過絲坊工廠的劉大人,他是雲州慎天學院的高材生,熟讀島國語,可是,他也不知道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也許是根據讀聲翻譯過來的,可能是個地名。”

季將軍:“地名,難不成這信是寄往島國的?”

“卑職辦事不利,將軍此番前來,本來拿著鐵證,皇上必然下詔剿匪,但皇上借著這狂妄小二竟然又把這事兒拖了一個月。”

季江軍站起走到窗前:“革命軍鬧事,不斷消耗我太祖皇的兵力啊。皇上和太後當然希望跳梁小醜能多鬧騰幾天啊。繼續給我查,遲二現在是天河欽差,不好明著來,不過他這身份不明,皇上也心存芥蒂,必須盡快地讓這個小醜從梁上掉下來。”

“卑職明白,將軍放心,很多人都在等著他摔死。”

京師鐵廠內,偌大的洪岸號主炮披著紅布屹立於鐵廠中央,鐵廠內熾熱的鐵水照亮了漆黑夜空,明日太後來京師鐵廠閱禮,一來看看這鐵廠辦得如何。二來,檢閱洪岸號鐵船,給幾個月後的第二次遠航打個底。束昌是國家維新巨擘,半生心血全部傾於第二次遠航,排除萬難,從零開始打造了這洪岸號。第二次遠航可能又會帶來一次天翻地覆,顛倒乾坤。

束昌及一並隨行官員站在這數丈巨炮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等著神情凝重的束昌開口。

束昌:“四十萬兩換來的洪岸號主炮,確實氣勢恢弘啊。辛苦你了,若林。”

張誌:“洪岸號乃是我第二次遠洋大業的主船。事關國家興亡,卑職自當萬死不辭。”

束昌笑道:“對嘍,國家興亡。若林啊,你勞苦功高,理應該賞賜你十五萬三千兩。”

張誌聽到這“十五萬三千兩”,魂不守舍,慌忙跪下。

束昌不管跪下的張誌,衝上前撤掉那塊紅布,巨炮在鐵水的映照下粗糙不堪:“你張誌就要我拿著這東西去興亡國家嗎?”

張誌爬到束昌旁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臣甘願受罰。”

束昌:“你口口聲聲說你該死,卻隻甘願受罰嗎?”

張誌慌忙求饒,邊哭邊說:“若琳有罪,望總督大人念在老部下的麵子上,饒若林一命,饒若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