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死亡(十三)(2 / 2)

“但又不同,是麼?”葉凡道。

“是與之相反。”我略想了想道,“中國古老的氣功術倡導的是意守丹田,內力自丹田而生。可靈力則是由經絡體骼各處而生,歸之於丹田。”

“靈力是由意念控製的能量共振所形成的,它不但可以從你的身體各處獲得,更可以從體外空間獲得,隻是你目前的力量還不夠強,僅僅能激發體內能量,尚無法與宇宙間的其他能量取得共振。”葉凡的話無異於給剛有一點成就感的我潑了一盆涼水,但我並沒有灰心。

葉凡自我臉上看到是自信的神情,他讚許地點著頭:“我相信你很快會掌握這種體外共振。另外,你在戰鬥中瞬間爆發的能量強大得出乎我的意料,我從未在別人身上見過這類情況……”

葉凡停止了談話,思考起什麼來。

機艙內忽然響起了大笑聲。我看了一眼,也笑了起來——原來是那幾個學生中的一人打牌輸了,臉上被同伴用墨水筆畫了個大大的烏龜。

他們爽朗的笑聲給人以一種青春的氣息,我不由被感染,回憶裏閃過無數校園裏的畫麵。

努力收拾起自己跳躍的情緒,我再次引導體內的靈力開始修習,同時有點無奈:人們終將會遠離那些無憂無慮的年少歲月,把自己驅趕入無盡的煩瑣中去,這真是人生的悲哀。

這一次靈力的運行時間更長,當我將能量導入丹田後,很明顯地感到它又增強了不少。

期間還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在靈力流經我的手部時,一位乘務小姐恰好來送飲料。

我自然而然地去伸手去接那隻杯子,隻見杯中的軟飲料頃刻間沸騰起來,繼而化作一團蒸氣,我一驚之下,手指更為用力,那隻再生紙做成的杯子竟在我的指尖燃成了一堆灰燼。

葉凡見機很快,在那個漂亮的乘務小姐薄薄的雙唇間發出某種可怖的尖叫聲之前,他先開口了:“魔術——這隻是我朋友的一個小手段,他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魔術師。”

我聳聳肩,微笑著向她道歉:“令一位小姐受驚,實在是失禮了。”

看著乘務小姐驚奇但不再驚懼的目光,我總算鬆了口氣。

“飛機已飛行在白帝城上空,五分鍾以後將會在武侯機場降落,請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並係好安全帶。”擴音器裏傳出悅耳的語聲,那是飛機到埠的信號。

白帝城是地處三峽北岸的一個山城,相傳三國蜀主劉備起兵伐吳,為陸遜所敗,含恨命終於此。

原本白帝城依山伴水而建,無法興造機場,但隨著當年舉世無雙的三峽永久截流工程的竣工,白帝城被整體上移了兩百多米,麵積也括大了數倍,終於建成了一個小型的機場,以供旅遊航線的飛機起降。這個機場被命名為“武侯機場”,與川蜀的許多建築一般,是為了紀念六出祈山、鞠躬盡瘁的千古名相:諸葛武侯。

一陣顛簸振動過後,飛機穩穩地停在了跑道盡頭。

我解開安全帶,大口呼吸了幾次,以消除降落時空氣在頭部造成的輕微不適感。

舷窗外停著幾部黑色的高級轎車,其中一輛加長型的“賓利”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種純手工製造的豪華車在中國決不會超過五十輛,雖然眼前的這輛並不是其中最好的,但售價也決不會低於一百萬美金。

難道我們這架飛機上還有什麼大人物在?我暗暗想。

舷梯架好,艙門打開。

最先走出的自然是頭等艙的乘客。可直到頭等艙的乘客全下了機,還是不見有人走向那輛黑色的賓利車。

這時乘務小姐把這次航班的小禮品——一支景泰藍外套的鋼筆遞到我們麵前,告知我們也可以下機了。

我一邊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背包,一邊掃視著艙內除了葉凡以外的十二個乘客。

會是他們中間的某個人?我無法把搭乘經濟艙的乘客同外麵那輛賓利車聯係起來。

很快我們這十四個人已走下了舷梯。

那些黑色轎車的門齊齊打開,每輛車裏都走出兩個身穿鐵灰色西服的男人,垂手站在車旁。而後那輛賓利車裏走出一個人——一個身穿中式國裝的老者。

他一下車就快步向我們這裏走來,穩健的步伐和他的年齡不太相稱。

看來他們等候的人果然就在我們中間。可究竟是誰呢?

我的疑問馬上有了答案——那個從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的年輕男子已從我們中間走出。他迎上了那老者,兩人低語起來。

雖然一個坐賓利車的人為什麼會買廉價機票很讓人好奇,但那畢竟不關我們的事,所以我和葉凡已打算離開機場。

正當我們走向旅客通道的時候,那個老者忽然出現在我們麵前,那個年輕男子站在他身後。

“韓嚴,韓先生?”老者用略帶川音的國語禮貌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