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如果你也如此,你該如何把過去那種想吹口哨的心情找回來,成為你此刻的生活態度呢?你該如何去找回內心深處那種自然﹑毫不做作的樂趣?我最近聽說,有一個有名的精神醫師,正在進行一項“積極心理健康”的計劃。
每次當他要描述自己希望獲得的結果時,他總是要談到他的狗。他說:“每天下班回家,我的狗總是很高興地來迎接我,又叫又跳,非常興奮。這和我白天在醫院裏所看到的病人憂愁﹑沮喪的臉,恰好相反。我的狗能知道如何享受生活,這也應是我們對待生活的方式。”
當然,我不是建議大家應該像狗一樣到處又跑又跳。我知道有些人因為表露出過分的興奮快樂而讓人感到滑稽。我常常懷疑,像這樣的人的快樂是裝出來的。但是,我們也知道有少數人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的。這便是關鍵之處。所謂真正的樂趣並不是表麵上的,或隨時可看見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你是因你的處境和你所做的事而感到深深的幸福。你如果暗中注意這種人,就可以發現他們總是在唱歌或吹口哨。
讓我重複一次,今天我真的感到快樂,我想我可以說出感到愉快的原因。昨天是個晴朗的星期天,下午我和太太露絲還有小女兒麗莎一起去散步。我們在一起很快樂,玩得很開心。我們沿著公園走上第五大街,步履輕快,挺胸抬頭,興致高漲。“抬頭挺胸走路真有趣!”我們齊聲說。
我們走了約一裏多的路,覺得全身舒暢,充滿活力。我們走過第五大街上的萊特大廈和古根漢姆博物館時,麗莎說:“看,多美啊!”以前,我從沒有想過這些建築物有多特別,麗莎一說,我便抬頭又看了一次,這時,我才真正了解了偉大的建築以及注入在這個建築中的人生樂趣。它高高的尖頂直入雲霄,真正傳達著一種振奮﹑快樂和活力。我第一次覺得開始喜歡它了,而這可能是我當時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
這正是關鍵所在。當你覺得心情舒暢時,你會情不自禁地表現出快樂的神情,同時會欣賞萬物,心中的幸福感也會油然而生。心理學家亨利·C·林克博士說,當他看到病人沮喪時,他會要他先沿著街道快步疾走一番。“快快地走,繞街道走十圈。”林克博士說,“這樣走的話,可以鍛煉大腦的活動中心,使你的血液從情緒中心流出去。而當你走回來後,你會變得較理性,而且比較能接受積極思想。”
你的身體健康狀況與你是否能享受生活有關係。當你精神振奮,心境開闊,容光煥發時,生命也便呈現出新的意義。適量的運動及休息,是心情愉悅的必要因素。我讀過的一篇文章說,有些科學家最近對他們所謂的“大劑量催眠劑”做過實驗。他們讓那些疲倦和上了年歲的人服用這些藥物,幫助他們休息。結果發現,這些人的生理功能增強,壽命延長,疾病消失了,當然,他們也煥發了新的活力,找到了生命的樂趣。
所以,要獲得人生深度的樂趣,首先要感覺正確。而要想讓自己的感覺正確,必須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
第二步是思想正確。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心靈,積極地思考。一個積極思考者常會有意識地使自己保持心情愉悅。你期望快樂,便會找到快樂。你尋找什麼,便會發現什麼。這是人生的基本法則。開始尋找快樂吧,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生活尋香:
這篇輕鬆快樂的短文出自美國著名文學家愛默生之手,字裏行間所流露出的情感不禁使人們輕快歡愉,使人閱讀之後心靈也隨之變得輕盈美好。
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沿途會經曆坎坷泥濘,但也有看不完的春花秋月。如果我們的心總是被灰暗的風塵所覆蓋,幹涸了心泉、暗淡了目光、失去了生機、喪失了鬥誌,我們的人生豈能美好?用健康的思想和積極的心態去適應和發現生活中“陽光”的一麵,灰暗就會被驅逐。
一片陽光,林徽因。
放了假,春初的日子鬆弛下來。將午未午時候的陽光,澄黃的一片,由窗欞橫浸到室內,晶瑩地四處射。我有點發怔,習慣地在沉寂中驚訝我的周圍。我望著太陽那湛明的體質,像要辨別它那交織絢爛的色澤,追逐它那不著痕跡的流動。看它潔淨地映到書桌上時,我感到桌麵上平鋪著一種恬靜,一種精神上的豪興,情趣上的閑逸;即或所謂“窗明幾淨”,那裏默守著神秘的期待,漾開詩的氣氛。那種靜,在靜裏似可聽到那一處淙琮的泉流,和著仿佛是斷續的琴聲,低訴著一個幽獨者自娛的音調。看到這同一片陽光射到地上時,我感到地麵上花影浮動,暗香吹拂左右,人隨著晌午的光靄花氣在變幻,那種動,柔諧婉轉有如無聲音樂,令人悠然輕快,不自覺地脫落傷愁。至多,在舒揚理智的客觀裏使我偶一回頭,看看過去幼年記憶步履所留的殘跡,有點兒惋惜時間;微微怪時間不能保存情緒,保存那一切情緒所曾流連的境界。
倚在軟椅上不但奢侈,也許更是一種過失,有閑的過失。但東坡的辯護“懶者常似靜,靜豈懶者徒”,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此刻不倚榻上而“靜”,則方才情緒所兜的小小圈子便無條件地失落了去!人家就不可惜它,自己卻實在不能不感到這種親密的損失的可哀。
就說它是情緒上的小小旅行吧,不走並無不可,不過走走未始不是更好。歸根說,我們活在這世上到底最珍惜一些什麼?果真珍惜萬物之靈的人的活動所產生的種種,所謂人類文化?這人類文化到底又靠一些什麼?我們懷疑或許就是人身上那一撮精神同機體的感覺,生理心理所共起的情感,所激發出的一串行為,所聚斂的一點智慧——那麼一點點人之所以為人的表現。宇宙萬物客觀的本無所可珍惜,反映在人性上的山川草木禽獸才開始有了秀麗,有了氣質,有了靈犀。反映在人性上的人自己更不用說。沒有人的感覺,人的情感,即便有自然,也就沒有自然的美,質或神方麵更無所謂人的智慧,人的創造,人的一切生活藝術的表現!這樣說來,誰該鄙棄自己感覺上的小小旅行?為壯壯自己的膽子,我們更該相信惟其人類有這類情緒的馳騁,實際的世間才賡續著產生我們精神所寄托的文物精萃。
此刻我竟可以微微一咳嗽,乃至於用播音的圓潤口調說:我們既然無疑地珍惜文化,即尊重盤古到今種種的藝術——無論是抽象的思想的藝術,或是具體的駕馭天然材料另創的非天然形象——則對於藝術所由來的淵源,那點點人的感覺,人的情感智慧(通稱人的情緒),又當如何地珍惜才算合理?
但是情緒的馳騁,顯然不是詩或畫或任何其他藝術建造的完成。這馳騁此刻雖占了自己生活的若幹時間,卻並不在空間裏占任何一個小小位置!這個情形自己需完全明了。此刻它僅是一種無蹤跡的流動,並無棲身的形體。它或含有各種或可捉摸的質素,但是好奇地探討這個質素而具體要表現它的差事,無論其有無意義,除本人外,別人是無能為力的。我此刻為著一片清婉可喜的陽光,分明自己在對內心交流變化的各種聯想發生一種興趣的注意,換句話說,這好奇與興趣的注意已是我此刻生活的活動。一種力量又迫著我來把握住這個活動,而設法表現它,這不易抑製的衝動,或即所謂藝術衝動也未可知!隻記得冷靜的杜工部散散步,看看花,也不免會有“江上被花惱不徹,無處告訴隻顛狂”的情緒上的一片紊亂!玲瓏煦暖的陽光照在人麵前,那美的感人力量就不減於花,不容我生硬地自己把情緒分劃為有閑與實際的兩種,而權其輕重,然後再決定取舍的。我也隻有情緒上的一片紊亂。
情緒的旅行本偶然的事,今天一開頭並為著這片春初晌午的陽光,現在也還是為著它。
房間內有兩種豪侈的光常叫我的心緒緊張如同花開,趁著感覺的微風,深淺零亂於冷智的枝葉中間。一種是燭光,高高的台座,長垂的燭淚,熊熊紅焰當簾幕四下時各處光影掩映。那種閃爍明豔,雅有古意,明明是畫中景象,卻含有更多詩的成分。另一種便是這初春晌午的陽光,到時候有意無意地大片子灑落滿室,那些窗欞欄板幾案筆硯浴在光藹中,一時全成了靜物圖案;再有紅蕊細枝點綴幾處,室內更是輕香浮溢,叫人俯仰全觸到一種靈性。
這種說法怕有點會發生誤會,我並不說這片陽光射入室內,需要筆硯花香那些儒雅的托襯才能動人,我的意思倒是:室內頂尋常的一些供設,隻要一片陽光這樣又幽嫻又灑脫地落在上麵,一切都會帶上另一種動人的氣息。
這裏要說到我最初認識的一片陽光。那年我六歲,記得是剛剛出了水珠以後——水珠即尋常水痘,不過我家鄉的話叫它做水珠。當時我很喜歡那美麗的名字,忘卻它是一種病,因而也覺到一種神秘的驕傲。隻要人過我窗口問問出“水珠”麼?我就感到一種榮耀。那個感覺至今還印在腦子裏。也為這個緣故,我還記得病中奢侈的愉悅心境。雖然同其他多次的害病一樣,那次我仍然是孤獨地被囚禁在一間房屋裏休養的。那是我們老宅子裏最後的一進房子;白粉牆圍著小小院子,北麵一排三間,當中夾著一個開敞的廳堂。我病在東頭娘的臥室裏。西頭是嬸嬸的住房。娘同嬸永遠要在祖母的前院裏行使她們女人們的職務的,於是我常是這三間房屋唯一留守的主人。
在那三間屋子裏病著,那經驗是難堪的。時間過得特別慢,尤其是在日中毫無睡意的時候。起初,我僅集注我的聽覺在各種似腳步,又不似腳步的上麵。猜想著,等候著,希望著人來。間或聽聽隔牆各種瑣碎的聲音,由牆基底下傳達出來又消斂了去。過一會兒,我就不耐煩了——不記得是怎樣的,我就躡著鞋,挨著木床走到房門邊。房門向著廳堂斜斜地開著一扇,我便扶著門框好奇地向外探望。
那時大概剛是午後兩點鍾光景,一張剛開過飯的八仙桌,異常寂寞地立在當中。桌下一片由廳口處射進來的陽光,泄泄融融地倒在那裏。一個絕對悄寂的周圍伴著這一片無聲的金色的晶瑩,不知為什麼,忽使我六歲孩子的心裏起了一次極不平常的振蕩。
那裏並沒有幾案花香,美術的布置,隻是一張極尋常的八仙桌。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那上麵在不多時間以前,是剛陳列過鹹魚、醬菜一類極尋常儉樸的午餐的。小孩子的心卻呆了。或許兩隻眼睛倒張大一點,四處地望,似乎在尋覓一個問題的答案。為什麼那片陽光美得那樣動人?我記得我爬到房內窗前的桌子上坐著,有意無意地望望窗外,院裏粉牆疏影同室內那片金色和煦絕然不同趣味。順便我翻開手邊娘梳妝用的舊式鏡箱,又上下搖動那小排狀抽屜,同那刻成花籃形小銅墜子,不時聽雀躍過枝清脆的鳥語。心裏卻仍為那片陽光隱著一片模糊的疑問。
時間經過二十多年,直到今天,又是這樣一泄陽光,一片不可捉摸,不可思議流動的而又恬靜的瑰寶,我才明白我那問題是永遠沒有答案的。事實上僅是如此:一張孤獨的桌,一角寂寞的廳堂。一隻靈巧的鏡箱,或窗外斷續的鳥語,和水珠——那美麗小孩子的病名——便湊巧永遠同初春靜沉的陽光整整複斜斜地成了我回憶中極自然的聯想。
生活尋香:
她是中國第一位女性建築學家,同時也被胡適譽為“中國一代才女”。她就是林徽因,一個集美貌與靈氣於一身的女子。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在自己最漂亮、最巔峰的時刻,放棄了成為別人眼中的傳奇,選擇了踏踏實實地過一生,這種對待人生的態度,實屬難得。
品味生活,在於抓住生活的空隙。一些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情,往往會帶來許多歡樂,像午後瀉入窗幾的一縷陽光,和善地溫暖著屋內的景致;像細雨偶然間淋過前院,土地上不經意泛起的清香。生活如一杯清茶,越泡越香,越品越醇,也許一開始隻能品嚐到它的清苦,但細細品味之後,便能體會到其中的香醇。
談生命,冰心。
我不敢說生命是什麼,我隻能說生命像什麼。
生命像向東流的一江春水,他從最高處發源,冰雪是他的前身。他聚集起許多細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濤,向下奔注,他曲折地穿過了懸崖峭壁,衝倒了層沙積土,挾卷著滾滾的沙石,快樂勇敢地流走,一路上他享樂著他所遭遇的一切。有時候他遇到危岩險阻,他憤激地奔騰了起來,怒吼著,回旋著,前波後浪的起伏催逼,直到他過了,衝倒了這危崖,他才心平氣和地一瀉千裏。有時候他經過了細細的平沙,斜陽芳草裏,看見了夾岸紅豔的桃花,他快樂而羞怯,靜靜地流著,低低地吟唱著,輕輕地度過這一段浪漫的行程。有時候他遇到暴風雨,這激電,這迅雷,使他心魂驚駭,疾風吹卷起他,大雨擊打著他,他暫時渾濁了,擾亂了,而雨過天晴又加給他許多新生的力量。有時候他遇到了晚霞和新月,向他照耀,向他投影,清冷中帶些幽幽的溫暖,這時他隻想憩息,隻想睡眠,而那股前進的力量,仍催逼他向前走……
終於有一天,他遠遠地望見了大海,嗬!他已到了行程的終結,這大海,使他屏息,使他低頭,她多麼遼闊,多麼偉大!多麼光明,又多麼黑暗!大海莊嚴地伸出臂兒來接引他,他一聲不響地注入她的懷裏。他消融了,歸化了,說不上快樂,也沒有悲哀!也許有一天,他再從海上蓬蓬的雨點中升起,飛向西來,再形成一道江流,再衝倒兩旁的石壁,再來尋夾岸的桃花。然而我不敢說來生,也不敢信來生。
生命又像一棵小樹,他從地底聚集起許多生力,在冰雪下欠伸,在早春潤濕的泥土中,勇敢快樂地破殼而來。他也許長在平原上,岸石上,城牆上,隻要他抬頭看見了天,嗬!看見了天!他便伸出嫩葉來吸收空氣,承受日光,在雨中吟唱,在風中跳舞。他也許受著大樹的蔭遮,也許受著大樹的覆壓,而他青春生長的力量,終使他穿枝拂葉地掙脫了出來,在烈日下挺立抬頭!
他遇著驕陽的春天,他也許開出滿樹的繁花,蜂蝶圍繞著他飄翔喧鬧,小鳥在他枝頭欣賞唱歌,他聽見黃鶯清吟,杜鵑啼血,也許還聽見梟梟的怪鳴。他長到最茂盛的中年,他伸出他如蓋的濃蔭,來蔭庇樹下的幽花芳草,他結出累累的果實,來呈現大地無盡的甜美與芳馨。秋風起了,將他的葉子,由濃綠吹到緋紅,秋陽下他另有一番的莊嚴燦爛,不是開花的驕傲,也不是結果的快樂,而是成功後的寧靜和怡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