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1 / 2)

牢房隻有鞭子揮舞時的破空,未免有些無聊,周裕貞給獄卒示意,讓他換一種方式審訊。

獄卒立刻放下手中的鞭子,轉而從火盆裏拿出一塊燒紅的烙鐵。

“滋……”紅鐵印在囚犯的皮肉上,灼燒出腥臭發苦的焦味,烙鐵拿下來的時候,還撕扯下一塊皮肉,囚犯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二當家再也忍不住了嚎叫了起來。

太守在角落裏畏畏縮縮的看著,若是周裕貞在用這種辦法殺雞儆猴,他不得不承認很有用,他的確是怕了!

蘇若雪不忍的別過臉,場麵還是太過血腥,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烙刑之後,二當家奄奄一息的掛在木樁子上,他的嘴一張一合,喃喃的在說些什麼。獄卒趕緊湊過去,還以為他打算招供

可二當家的嘴裏隻是說些意味不明的話,完整的句子都難以拚湊出來,獄卒覺得自己被戲耍,麵子上掛不住,氣得又拿燒紅的烙鐵往他身上砸。

“下去吧。”周裕貞看這些倒是眼也不眨,但是他顧忌到蘇若雪的情緒,還是讓獄卒收了手。

二當家仿佛已經停止了呼吸,周裕貞一瓢水潑過去,他才動了動眼皮,疼醒了過來。

“二當家,沒想到你這般忠心,現在你的主子就在牢房裏呆著,一個都跑不掉,隻要你拿出證據,我就放你一馬。”他像是最優秀的談判專家,把當事人和看客的情緒都牢牢地把控在手裏。

太守躲在角落,也被這殘忍的一幕嚇得瑟瑟發抖,他怕周裕貞公報私仇,把那燒紅的烙鐵也用在他身上。

二當家疼的小聲的抽氣,從刑罰的開始直到結束,他幾乎沒有說出一句有價值的東西。

“沒有證據!你還要讓我說幾遍,我手裏沒有證據!”二當家氣若遊絲,搖著頭喊道。

“漬漬,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周裕貞嘲諷的看著,“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說著他踱步走到刑具架旁,抽出一把大砍刀,對著二當家高高揚起,狠狠地落下。

尖利的鐵器砸在骨頭與皮肉上,二當家的手臂與肩膀分離,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啊……”牢房裏傳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在外頭守候著的獄卒隻是掏了掏耳朵,像這般慘烈的聲音他們都聽習慣了,若是有哪一日清靜了,他們反倒渾身不得舒服。

“如此這般,你還是不說?”周裕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是在看耍猴戲一樣,看他到底能撐到幾時。

少了半邊胳膊,原本固定在木樁子上的二當家,也失去了半邊的鉗製,另外一隻手依舊被拉扯著,他隻能歪歪扭扭的跪在安裝血汙的地麵上。

在他的前方,一隻帶血的手臂跟掉落在砧板上的家禽一樣,和身軀之間再也沒有了牽扯。

“我說了,沒有證據!”二當家隻說了這一句,便徹底的昏死過去。

周裕貞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煩躁的走過去,抬腿踢了他幾腳,“你以為裝死就管用嗎?”

可惜山匪好像由於失血過多,當真失去了意識。又繼續踢了幾腳之後,周裕貞招來獄卒,吩咐把白林請過來,給山匪吊著一口氣。

獄卒把二當家送回最深處的牢房,太守也看不見他的身影,等到白林急匆匆的趕過來,獄卒還未來得及把地上噴灑的血跡擦洗幹淨。

二當家已經昏死過去,不能再任由周裕貞折騰,他便把視線轉向了太守。

“你、你這是罔顧朝廷法度!”太守被嚇得連連後退,直至後背抵著牆,他都恨不得把身體縮進牆縫鑽裏去。

“說來可笑,這人是自己逃出去讓我給逮住,你說我怎麼能不借此次機會好好審訊一番呢。”周裕貞的臉被交錯的欄杆分割,太守並未看清他的臉色。

“我知道你是想用它來嚇唬我,你到底要什麼證據?”太守幾近崩潰,“山匪都說了沒有證據,難道隻要不符合王爺心中所想的那般結局,犯人都是在說假話嗎?”

周裕貞嘲諷的看著他,拿手指著自己的胸口,“我去沖州剿匪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抓住山匪頭子,卻被你們濫用私刑隨意打死了,我不把這剩下的一個牢牢拽在手裏,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麼,這傷豈不是白受了嗎?”

“他隻是一個土匪,王爺到底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麼?太守”直勾勾地盯住周裕貞,四目相對之後他有些扛不住周裕貞如隼喙般的眼神,隻好尷尬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