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你真要去戍邊？”穆毅眉心緊縮，他已經79歲了，雖然身體依舊硬朗如初，可程牧兮跟他提出來畢業要去戍邊這個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老了，不舍得唯一的外孫女去那麼遠的地方吃苦。盡管他也知道軍人的履曆如果有了這樣一筆，還是軍校畢業的女軍官，今後的發展一定會很好。
“外公，我想去。”
“你想去的原因是什麼？”
“您知道的，我現在是一杠二，戍邊一年回來就是一杠三了，而且可以回江淮的。”
“就為這個？”程牧兮有點不敢看穆毅，他的目光太犀利，這三年，她和秦江在一起的事是瞞不過穆毅的，隻是他放任了他們罷了。
他們的事，秦家也沒有再多說過什麼，有一次秦向榮去學校視察，還去了她所在的班級。
“說實話！”穆毅突然厲聲，程牧兮跟著一哆嗦，一旁她外婆不幹了，衝著穆毅就喊，“死老頭子你幹嘛吼孩子！”
穆毅無奈，“你懂什麼！這丫頭這幾年在廊坊可沒消停！翅膀硬了，問都不問我就報名去戍邊，還去甘肅，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鬼地方！”
“是啊，牧兮啊，甘肅那邊太苦了，聽話，咱不去哈！”牧兮外婆也拉著她勸。
“外婆，我就是想去鍛煉一下，我想自己變得更有用。”戍邊的指標一下來她就報名了，校裏麵是知道她是穆毅外孫女，秦向榮又點名讓照顧，她自己申請，又是女兵，這名額自然就落在她頭上了。
“哼！小妖女，我告訴你少跟我藏心眼，否則你別想去戍邊！”
“老邪頭，你怎麼這麼不講理！”程牧兮耍起賴來，跑過去拉著穆毅胳膊，被穆毅推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姓秦的小子一直沒斷的事兒！說，這事是不是秦向榮出的主意！”
“不是！跟他們沒關係！”事實上秦江還不知道，穆毅這邊也是得到消息了，第一時間把她召回了鹽城。
“不是你為什麼非要去？”
程牧兮默了一會兒，“外公，我想我自己變得優秀，想和他一樣優秀。”
程牧兮睜大眼睛看著穆毅，目光鑒定，穆毅隔了很久才重重歎了口氣，他知道程牧兮和秦江一直就沒斷過，這事他派人查了，從程牧兮第一個假期回家晚了就派人查了，包括秦江給她看病，兩個人在北京住在一起，甚至秦江在廊坊買了房子。這些他都知道了，隻是他沒有問過程牧兮，因為打心裏穆毅忌諱當年阻止女兒感情的事，在外孫女這就不敢多管，另一方麵，他很喜歡秦江。
“秦向榮找過我。”
程牧兮和她外婆都很吃驚。
“他找你幹什麼？還要欺負我們孩子嗎？”外婆死死拉著程牧兮的手，很緊張。
“他們家希望你畢業嫁過去。”
程牧兮也沒想過秦向榮會來找穆毅，這事秦江肯定也不知道，否則他不會讓他爸爸來，他的事，似乎從來都不想家裏插手。
“我們這麼好的孩子被他們害那麼慘，想讓我們嫁過去，他們……”
“好啦！”穆毅打斷妻子的話，指著同樣錯愕的程牧兮“你個老太婆知道什麼！你問問她！”
“牧兮，這……”
“外婆，我也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打算和那小子牽扯到什麼時候？”
外婆拉著程牧兮，很著急，穆毅從來沒和他透露過這些事，她知道外孫女出事也是很久以後了，家裏都瞞著她，“牧兮，你外公問你呢？你怎麼還能和他有來往呢？”
程牧兮不回答，要牽扯到什麼時候？這個她回答不了，她也曾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和秦江有關係了，可再多的誓言也會被他打破的。這三年，她和他，隻是不斷的“牽扯”得越來越緊密而已。
“外公，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穆毅瞪著程牧兮，卻並沒有說下去。
程牧兮從穆毅書房出來，勸住了外婆的詢問，電話就進來了，不用想也知道他來電話的目的，剛一接起來，裏麵就傳來秦江的大喊，“誰許你去戍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