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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雖然現在有點疼,過了幾天就沒什麼事了,你去吃飯吧,從這出去,讓後麵的人看到會影響他們的情緒。”老人把手中的烙筆放回炭盆加熱,指著營帳新開的一個口子讓從那餘肖出去。

餘肖因為臉色的疼痛倒吸了幾口涼氣,沒想到讓營帳裏的工作就是往新兵臉上烙一個編號,也怪不得每個人都會發出痛苦的叫喊聲。

出去的時候,王成正在前麵不遠處等著,看到餘肖出來後就急忙的湊了上來。

“這群狗東西竟然在老子臉上刻字,要不是老子脾氣好早把他們塞茅坑裏了。”

餘肖配合著他幹笑,實在不好意思戳穿他吹的牛B。

不過對於臉上烙印的原因,餘肖還是心知肚明的,說烙編號隻是為了區分的方便,其實是為了防止新兵逃跑,隻要你敢逃,隨便發個告示你就得被滿城追殺了,臉上這麼大印子你跑也跑不掉。

而接下來的一頓飯裏,餘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處境,整個過程裏,王成都在自己耳邊罵罵咧咧,可一旦巡查的過來了他又轉了個話題去誇讚飯菜的豐富。

入夜,幾千個新兵被分成好幾批安排了宿舍,不過每間宿舍裏仍舊擠著幾百個人,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味道,但每個人都已經沒有心情去數落旁邊的汗臭了,房間裏飄蕩的卻是另一種聲音。

“你叫什麼?”

“李雲海,你呢?”

“雷子軍。”

“好名字,你家人肯定很有文化。”

“是啊,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

其實在這片黑暗之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臉,不過每一個人的對話都顯得那麼的親切,或許第二天起來誰都忘記了昨晚上跟自己說話的人,不過至少這一晚上有人給了自己寄托。

......

“都醒醒,快點起床。”

“速度都給我快點。”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脫著褲子睡覺?還是兩個一起?!”

“......”

朝陽還沒把屁股曬熱,新兵就得被那些老兵們提著棍子吵醒,還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給睡個安穩覺。

“現在的新兵真是越來越懶了,我起床的時候他們居然才剛剛洗漱完出來集合。”

“那你還好意思說新兵,你這不是起得更晚?”

“這不能這麼比,要知道以前我們也還是新兵的時候,那可是激動得一整夜都睡不著,天還沒冒魚肚白的時候就早早的蹬被子起床了。”

“唉,沒法,以前當兵是榮耀,現在當兵是送死。”

清早八點開始操練,相比正式士兵,雖然晚起了一個小時,訓練卻比他們困苦得多,因為訓練新兵的人是那些正式的士兵,他們要把上頭給他們的壓力和憤怒全部發泄在新兵身上。

從清早開始,直到太陽掛在頭頂,訓練才剛剛結束。雖然中途有不少的休息時間,但每個人消耗的體能都其實差不多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讓人驚訝的是,這一頓竟然有好幾個葷菜,或許正是因為新兵要在明天赴死,今天這一頓飯才罕見了多出了這幾道菜。

不過估計那廚子做得沒怎麼用心,炒得發焦或者半生熟的都有,餘肖扒了兩口飯就吃不下了,反倒是旁邊的王成吃得津津有味,那表情恨不得把盤子都吃進去一般,就好像眼前放著的是天上王母的瓊漿玉露。

“有必要嗎?這就相當於死刑犯行刑前的離別宴!”餘肖一臉不解的看著旁邊的王成。

餘肖感覺他應該是餓得不行了,沒想到王成的回答令餘肖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王成艱難的咽下嘴巴裏的飯菜,然後繼續回答餘肖:“我自小家境不好,沒吃過幾頓好的,吃肉的次數都不超過一個手掌,沒想到今天居然有這麼多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