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什麼借口。”
“你在回避我的問題。”
空氣中的寒意開始消退，熟悉的灼熱重新抬頭。發覺了這一點的眾教師神色一緊，連忙改變手印，催動起巨人玉靈。
眼神空洞的玉靈身形一顫，動了起來，一舉一止間都引得一陣天搖地晃。她將長槍背起，左手食中雙指合並掐劍訣印，右手則如天塌一般向包裹花火的堅冰按了下去。
“砰咚！！！！！！”
堅冰在巨力下崩潰。大小不一的碎片轟擊在地上，再一次破裂。冰屑混雜著可見的水汽，飄揚到玄月和韋逍遙附近。
兩人依舊不為所動。
“我的打算很簡單......”玄月開口了。“那就是斬斷過去。我的道，不需要回首。”
兩人沉默。突然，堅冰變成烈焰，碎片轉為火苗，水汽泛起火星——葵和離打了一個輪回，開始葵離火變。地麵坼裂出更細的紋路，空氣被溫差加速成暴風。看來，玉靈的大手也無法完全鎮壓葵離心的暴走。為什麼花火的父親身為仙人，卻依舊無法讓花火修煉，此時依稀有了答案。
“你的目的達到了。”
“......”
烈焰焚燒著玉靈的大手，熊熊有聲。玄月和韋逍遙繼續著他們的對話。
“把壓製葵離心的方法告訴我。”韋逍遙如是道。
玄月移動眼珠，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韋逍遙一眼。
對方不以為意，自顧自的拂了拂附著在身上的火星，然後道：“你刺激花火發病，是為絕了她拯救你的念頭。但於情於理，你都不能讓花火死掉。因為她死掉的後果，你承受不起。所以我推測，你有萬全之策——隻要葵離心鎮壓不住，你便會出手。但這樣一來，花火可能又會對你糾纏不休了......”
“你到底是何許人也？”
“別多想，在下除了是一個二貨，還能是什麼？”韋逍遙輕佻的笑了一下。
“韋兄你恐怕才是新生中，當之無愧的文首吧。”
“誒，過獎過獎。”
寒意回襲，葵離冰變又至。發現了這點，韋逍遙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請把壓製葵離心的方法告訴我。玄月。”韋逍遙很認真——從內到外。
玄月眯起了眼睛。
“你喜歡她。”
“非也，隻是想終結一段愚蠢而已。但這樣的女子，確實值得我心動。”
“心動，不是值不值得，而是命中注不注定。”
不等韋逍遙說話，玄月接著開口，給出了對方想要的東西。他道：“冰變的時候提前引發火變，火變的時候提前引發冰變，削弱葵離的銳氣，然後乘虛封印。運氣好的話，可以平息葵離暴動兩個時辰，足夠花自語趕來。”
韋逍遙盯著熊熊燃燒的烈火，沉吟了片刻。道：“紅臉由我來唱，你可以走了。”
“......”
“怎麼，舍不得？”韋逍遙摸著下巴，一臉賤笑的看著旁邊的玄月。
“那是我的一段過去......容我悼念一會。”
時間靜謐流淌，期間，經曆了冰火數重天。這場教師和葵離心的對決，戰況愈演愈烈。玉靈的右手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石板地麵被折騰的像石灰粉一樣酥脆，觸之即潰；不少教師的嘴角，都溢出了血跡。
但這一切，於玄月來說卻那麼的遙遠，就像一場黑白電影——一個在銀幕裏，一個在銀幕外，雖然隻隔了一塊布，但卻分處兩界。那火裏，好像確確實實在焚毀著什麼......
“好了？”
“好了。”玄月轉過身，就那麼走了。
背後傳來韋逍遙痞痞的聲音。
“巨兵祖師，小子這有一良策......”
“良你個大爺，速去避難！兔崽子！”
“額......這是花自語前輩親授的......”
“啥？你個坑爹貨！為什麼不早說！”
......
我的道在前麵。這樣想著，玄月的腳步更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