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生的轉折——白聖(2)(1 / 3)

新生文首已經塵埃落定,但玄月和花火的戰鬥卻還未結束。

冷場了一會,花火決定,還是用縹緲煙的方式來交流——這樣畢竟隔著一層,不至於尷尬。

雲霧飛揚,化身開始構建。先是大致的衣裙,然後是飄帶,最後是線腳,發絲這些入微的細節。花火勾勒的十分用心。最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的形象出現在半空,展現在眾人麵前。

這女子目光空洞,平視前方。其衣袍迎風不動,腳下還連著一方石基,卻是一座雕像。

“這是伯母墓前的石像。”

“......”

玄月的反應很平靜,平靜的像沒有反應。他扇了一下手。

一個化身從縹緲煙中氣喘籲籲的跑了出來,神態舉止十分擬人且靈動。它模仿的是一個六七歲左右的男童,眉目之間與玄月有八分相似。

男童賣力的向雕像奔跑,卻在離雕像隻剩一米的地方,被一種外力定住了身形。一粒光點在男童額頭上亮了起來,然後開始急速的遊走,雜眼間便寫出了一個大字——“滾”!!

滾字完成。一股巨力爆發,降臨到男童身上,將男童轟飛了出去。

把這情景演示了出來,玄月便放棄了對男童化身的控製,任之消散了......

花火眸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聲道:“我可以去請我的父親。他是仙人,一定可以消去你額頭上的禁咒。”

玄月淡然的搖了一下頭。“這是命咒,施術者不死,禁咒便不解。換句話說,我祭母之日,就是我弑父之時。”

輕飄飄的語句,卻讓花火心遭重擊。她閉上了眼睛,眼角滑過一滴淚珠。

“所以那天,你才會露出那種樣子......”

“抱歉,嚇到你了。”

“不,是我沒用。若不是我不爭氣的發病,父親大人也不會遷罪於你,將你趕出花府。害得你流離失所。”斷續的淚珠越湧越快,串成了一行。

玄月低下眼垂,用大拇指刮了刮額頭。

“你會發病,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花府頂著那人的怒火將尚在繈褓的在下收留,是何等巨大的恩情?在下豈會不知好歹。”

“但那時你剛承受過莫大打擊,處於人生最低穀。我不但沒能幫你,還讓你的境地雪上加霜了......”花火用食指抹拭了一下眼淚。

“都不要緊了,因為我已經找到目標,不會再迷茫了。”

“目標?什麼樣的目標?這樣的目標嗎!”

一直都很冷靜的花火突然激動起來。她猛然抬起左手,玉蔥般的細指戳在自己的臉上,然後掛上了玄月那種瘮人的笑容——嘴角上咧,直至耳根......

“是這個目的嗎?”

花火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和其臉上的詭笑形成一種逆差萌,讓人心動不已。

“喂喂,這是什麼情況?演文之後餘興節目嗎?”

“別吵,注意聽!這劇情,嘖嘖,比唱大戲還精彩!”

“唉,原來名花早已有主了,我還打算下月突破冠帶境後向她告白呢。可惜了,讓這麼一個瘋子占了先機。”

“別在這吹大氣了,你被老天那麼折騰,你不瘋?”

......

弟子和教師本來都打算散場了,卻沒料到好戲其實在後頭,便又拉幫結夥重新聚了回來。

像台上的戲子一樣被人觀看,可不符玄月的風格。但花火好像有些失去理智,不顧所以了。

玄月環視了一遭周圍神色百態的看眾,眉頭皺起。

“可以換個地方吵嗎?花火小姐。”

“不行!”

玄月嗬嗬笑了一聲。如被提動的木偶一樣,他慢慢立了起來。

“那我就和你實話實說了。”

這個語調讓人感覺陌生,花火愣住了。

“心傷,有得心,才有得傷。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傷了。”

如遭重擊,花火頓時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跪了下去。

“你認為我的痛苦是上天或是我父親帶給我的嗎?是人性本身啊。花火小姐。”

玄月抬起右手,蓋住自己的右臉,然後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天災自然不可避免,但怎麼應對卻是由人類本身決定的。悼念死者,一次甚於一次的忽略生者,糾結於不可挽回的事情,毀掉可以把握的未來。我的父親,堂堂仙人,居然可以軟弱到這等地步!那其他的人類,該糟糕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