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不知，還請明示，先生。”說著，女子又行了一禮。
“是為了找一個能統率千萬修士的將才！”
老者說的激動，把茶杯重重一放，繼續道：“當今修士之道，主分內，外二門。
內道，修人靈魂，體魄，生旺死絕十二境，講究壯大己身。道行至極，大可翻江倒海，小可隱匿於芥子，神通莫測，乃修煉之主流。
外道，製丹，布陣，煉器，百藝繁雜，主在禦製外物。道行至極，可以一敵百，可力挽狂瀾，可決勝千裏。雖被視為偏門，但任何修士卻也都會研習一二，精通之人更是能獲得非凡地位。靈兒你的製造者，便就是這一類人中的翹楚！
一個人的強弱，就自然而然，憑其內，外境界定奪了。”
老者站了起來，背負雙手。
“可這，隻是站在‘一個’人的角度上來說的。若是站在一支軍隊的角度上，人的強弱，看的則是他能凝聚的力量有多大。這種人，就是將才。
他們往往要屠戮上千萬的敵軍，彈指間便是幾萬條人命。有時為了施展大型法術，甚至還要用無數孩童血祭。單體的靈魂意識，卻站在種群的高度上。他們最需要的，是大象對螞蟻的那種無情，不然，便會被縛住手腳。”
老者看著靈兒道：“你知道那些大將晚年最常幹的是什麼嗎？”
“靈兒不知，先生。”
“是一遍又一遍的懺悔！”
老者指著山下那茶盞大小的林子。接著道：“那些孤兒，有的雙親亡故，有的生遭遺棄，有的甚至被滅了全族，由少爺**變成了乞丐。形形色色的故事。但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就懂得什麼叫生存，什麼叫失去。他們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份殘忍，還有承載這份殘忍的意誌。生性凶殘也好，把戰爭看成榮譽也好，關鍵在於——這份罪孽必須承受，無論以什麼方式！”
老者演講完畢，餘音卻還在回響，仿佛這片天地，都被老者的氣勢給鎮住了。回味完老者的言論，靈兒突然一愣，想起正事來。
“試煉已經結束，有兩人通過，先生。”
“哪兩個？”
“玄家長子，玄月。還有......”“嗬嗬。”老者突然輕笑起來，自語道：“這個不是孤兒的孤兒，果真沒讓老夫失望。另一個人呢......”
“青牛村檀樂。”
“什麼底細？”
“青牛村檀氏長子，十二歲。五年前鐵河甲子戰役，其父母死於戰禍。他和妹妹檀樂香饒幸活了下來成為孤兒，相依為命。兩年前，檀樂香餓死街頭，檀樂從此一人，靠乞討過活。”
“哦？乍一聽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老者沉吟了一會，突然目光灼灼。道：“那就讓老夫看看他有何過人之處！”
......
意識和肢覺開始回歸，檀樂感覺到手中握著什麼，心中很是一沉。
這次又要殺什麼？他本能的睜了一下眼睛，又被陽光刺得趕緊閉上。他準備了好一會，才再次把眼皮撐開。視界開始由模糊變得清晰。但迎接檀樂清醒的，卻是一道欺近身來的迅捷身影，還有一匹生寒的刀芒。
檀樂當時瞳孔就縮成了針眼大小！
“啊！！！！！”
檀樂手中的長刀哐當落在地上。一條斷臂，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拋灑著鮮血落在一旁，滾動了幾番，終於停下。
攻擊檀樂的，是一位少年。英姿之颯爽，足以讓世間大多數平庸之男子自慚形穢。
玄月本想迫使檀樂把持刀之手移開，破開檀樂的防禦，進而開始下一步的攻擊。卻未料想到，這一刀的效果，竟如此之好！檀樂出乎他意料的弱小！玄月露出一絲訝色，身形頓了一下。但也虧得了這一頓，檀樂萬幸的躲過了一場殺劫。
玄月可不會因為檀樂比他弱就手軟，臉上的訝色一閃即逝，一記橫劈補了過去，當場就要了結檀樂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