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獄的回旋曲(3 / 3)

樂少強示意隊友們放輕腳步,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從水流聲中聽出了異常的響動。

那是細碎的腳步聲!她在他們後麵!樂少強心頭一驚,連忙回身。隻聽得最後麵那個隊員一聲慘叫,被一條黑色人影用鐵棍擊中頭部,倒了下去。

警察們紛紛朝那條黑影開槍,可是那黑影一晃又消失了。樂少強趕過去一看,竟從旁邊一個很不起眼的洞穴逃掉了。“地獄美人”就像一隻常年生活在下水道裏的老鼠,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

“快送他去醫院,其餘的人跟我來!”樂少強命令道,說著追入了那個洞穴。

這個洞穴並非下水道的一部分,越往深處走,分叉越多,越錯綜複雜。樂少強沒料到舊城下麵還有這麼一條錯綜複雜的地道。他聽說日偽時期曾在江靈縣修建過地下工事,想必就是這裏了。

“地獄美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對江靈地下構造那麼熟悉?樂少強越來越覺得對手的強大。

忽然聽得“啪噠”一聲,黑暗之中又一名隊員發出慘呼,竟是被捕獸器夾住了腳板,鮮血噴流。

“大家小心!”樂少強喊道。這兒似乎是“地獄美人”早已設好的陷阱,處處充滿了危險。

不一會兒,又有四名隊員著了“地獄美人”的道,受了傷,他們來到一個堆滿雜物的小土廳裏,樂少強下令暫時待在原地不要行動。

黑暗中忽然傳來幾聲鬼氣森森的竊笑,聲波在迷宮般的洞穴裏回蕩著,形成很多空洞的回音,分不清聲源到底在何處。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那女人笑著說。

“你到底是誰?”樂少強問,努力分辯聲音原始的方位。

“我是個死人,地獄的使者。”女人的聲音在回蕩。

“別再裝神弄鬼了,我樂少強不吃這一套。”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那女人唱道,那曲調十分淒清,配著這幽冥似的洞穴,詭異之極。

樂少強不動聲色的慢慢向前移去,突然開了槍。歌聲嘎然而止,接著就是一片死寂。

樂少強和隊員跑過去,點亮打火機,隻見地上有一攤新鮮的血跡,這一槍顯然擊中了“地獄美人”。

“她受傷了!跑不了多遠。”樂少強興奮地說。

他們跟蹤那點點滴滴梅花般的血跡穿過幾條地洞,可是,到了一處三岔口,血跡消失了。樂少強追入中間的一條地洞,卻到了底,牆上有一扇木門,他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響,刺目的光射了進來,可以看到天空中快速飄著大朵的烏雲,似乎一場大風雨就要來了。樂少強走出去一看,這裏竟是九鳳樓的戲台下麵。

接下去的大規模搜索,卻一無所獲,“地獄美人”還是從地下工事中逃走了。

雖然這次的行動以失敗告終,但傷了“地獄美人”,這個傳聞中的恐怖女鬼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警隊的信心又高漲起來,警方給江靈市所有的醫院診所都下了通知,如有受槍傷的女人就醫,必須立即向110報告。

莫北

莫北來到報社,立刻又去了資料部查閱東方勇被槍決前後日期的《江靈日報》,這回卻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相關報道。這篇報道占了1986年5月22日的《社會新聞》的顯要位置,與那起火災報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標題很吸引人:

《摧花惡魔昨被公審,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本報訊](記者 陳爾相)昨天下午,羅山村特大強奸殺人案在大操場進行公審。當三十七歲的殺人疑犯東方勇被押上審判台時,人山人海的群眾群情激憤,對殘忍卑劣的凶犯快速落網拍手叫好。法官當場宣讀了東方勇強奸並殺害羅山村孤女李菲菲的罪行經過,並以強奸罪和故意殺人罪宣布對東方勇執行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判決。判決生效後,東方勇即被押往刑場執行槍決。

凶犯東方勇在此前曾從事過走私等犯罪活動,坐過三年牢,剛剛於去年9月刑滿釋放,出獄後卻不思悔改,利用小恩小惠故意接近十四歲孤女李菲菲,並在去年12月13日在李菲菲在家中將其強奸,並殘忍地殺死。

檢察長馮長正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像東方勇這樣性質惡劣的殺人犯,必須從重從快處理,才能大快人心,並希望此類犯罪分子引以為戒。

這則老報道如果在幾天前看來,莫北也許毫不在意,這樣公審殺人犯的社會新聞在那個時候每年都有幾起。但現在就不一樣了,莫北的心一下子全被報道的內容吸引進去。

從案發到案犯執行死刑,隻不過是短短5個月時間,對於死刑來說,這個司法周期顯然太短了點。雖然在那個時候,法律遠遠沒有現在那樣完善,可這麼快就定刑執行,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莫北看著報道,心中忽然一動:這個東方勇曾經做過走私,也許跟沈德是舊友,沈德提供火災這條線索給我,不正是說明那兩條項鏈極有可能來自東方勇?這樣來看,馮苗苗和“地獄美人”很可能與這個東方勇有極大的淵源。但她們和他到底屬什麼關係呢?對於奸殺十四歲的孤女李菲菲一案,雖然從報道上看不出什麼,可一個剛剛從監獄出來三個月的人,會處心積慮強奸一個女孩嗎?而幾個月後,東方勇的妻子又恰恰在離奇的火災中喪生,這似乎不僅僅是巧合。“地獄美人”殺死馮長正還可以說是報複,可哥哥和梁錚、呂同他們又跟這起事情有何關係?

莫北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他似乎看到一座本沉於海底的巨大冰山漸漸浮出了海麵,雖然隻是一角,但卻讓他感到了恐懼,從來沒有過的恐懼。

他複印了這篇報道,又馬不停蹄的趕往羅山村。

羅山村在江靈市的近郊,以前隻是一個貧窮的小村,現在卻辦起了全國有名的塑料市場,村民們個個做起生意,發家致富了,村子的麵貌也日新月異,高樓別墅比比皆是,幾乎與城市接軌了,看不出是農村。

莫北找到一個老人,向他打聽二十年前發生在靈山村的奸殺案。但那個老人隻有模糊的記憶,說死的是個女娃子,是個孤兒,靠村裏的救濟剛剛初中畢業。他還指點莫北,如果想打聽清楚,最好去村裏的老人協會,那兒肯定有人記得清楚這件事兒。

老人協會裏有很多老頭老太在搓麻將,當他們得知莫北是個記者,來調查二十年前那起奸殺案的,都紛紛圍了過來。

“那女娃子太可憐了,從小父母雙亡,村裏人輪流著照顧她,是個萬家兒。”其中一個老頭子歎息說。

“女孩出事的那天情景您還記得嗎?”莫北問。

有幾個老人不約而同的點頭說:“記得,記得,那時我們都去過現場。”

“哦?”莫北眼前一亮。

“那天已是夜裏了,我們聽到女孩的叫喊,就連忙跑了過去,因為女孩住在村頭的茅屋裏,所以離那兒還有一段距離。等我們進屋一看,見女孩赤身裸體躺在地上,麵色發紫,是被人掐死的,旁邊還蹲著個男人,那男人就是後來被槍斃的東方勇。”

“你們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他在那一個月,經常給女孩送米送錢,女孩還稱他做叔叔,據說是有一回在城裏認識的,他還想收她做義女,想不到這家夥竟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那孩子才十四歲啊。”

“你們看到他殺人了?”

“當時房間裏又沒有別人,不是他還是誰?再說公安局也破案了,那家夥交代了所有的殺人經過,說是看到女孩當時沒穿胸罩,就忍不住動了邪心。而且,從女孩屍體上提取的精斑化驗結果也屬於東方勇。那還有假?”

“可她隻是個十四歲的女孩……”

“那孩子早熟,長得又水靈,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許多。所以壞男人就對她動了主意。再說,這件事還有另外的證人。”

“另外的證人?”

“不錯,這個證人是他的朋友,好像姓連。”

“連順發?”莫北想起樂少強跟他說的那次網絡追蹤。

“對,好像是這個人。”

“他做了什麼證?”

“唉,這話連我現在也說不出口。”

“老叔,但說無妨。”

“那個東方勇曾跟他說,那個小妞不錯,他想搞上她。”

連順發也是“地獄美人”殺人計劃中的一個,原來是因為他做了證,證明東方勇有強奸動機。

“在此之前,東方勇一直在幫助那個女孩嗎?”

“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老頭子恨恨地說。

莫北又問了些問題,大致了解了當時事情的經過,東方勇確實被抓了個現行,有物證,有人證,而且還有人作證他有動機,案情最清楚不過了。但“地獄美人”殺連順發可能是為了報複,卻為何連作為公訴人的檢察長馮長正也不放過,更別說哥哥和梁錚他們了。

莫北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回到車上,這時,他看到有一個老人在遠處的角落裏朝他招手。莫北又鬆開保險帶,向老人走去。

老人拉著他的手來到無人的地方。

“其實他們說的不完整。”老人低聲說。

莫北吃驚地看著老人,等著他說下去。

“當時村裏還有人看到四個混混逃走了。”

“四個混混?”莫北再一次吃驚。

“不錯,其中一個還被村民抓住了,可第二天,公安局就放了他,說他們隻是偶爾經過這個村子。而實際上,有人看到這四個混混前幾天就在李菲菲的房子附近徘徊過。”

“他們是誰?”

老人搖了搖頭,說:“這我倒不知道,當時村子有人質疑,那四個小混混既然什麼都沒幹,幹嘛倉惶逃竄?其中一定有名堂。”

“公安局沒對此事做深入調查嗎?”

“沒有,他們隻來了兩個人問了問情況,從此再也沒提過這事了。我總覺得這案子蹊蹺,說實話,我跟東方勇接觸過,覺得他雖然犯過罪,坐過牢,但不像是會奸殺女孩的人。”

莫北點了點頭,又問道:“除了他妻子,東方勇還有其他親人嗎?”

“自從他坐牢後,他的親戚都和他斷絕了關係,不過他有兩個女兒。”

“兩個女兒?”莫北想起東方婉青,除了這個已死的女兒外,他竟然還有個女兒,說不定那個活著的女兒就是現在的“地獄美人”!他忍住激動的情緒,又問道:“您知道他女兒的下落嗎?”

老人搖頭說:“不清楚,東方勇被槍斃後,他妻子就帶著女兒失了蹤,聽說後來在一場火災中死掉了。”

雖然莫北從老人的口中得到了重要的線索,但是他的心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越來越沉重,如暴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遮了他心中的光亮。

那四個混混究竟是誰?他們會和這起奸殺案有關嗎?他想起了哥哥,二十年前,他也隻有二十出頭,莫南和哥哥差了十歲,所以並懂哥哥在那時的生活狀態,在他的印象裏,哥哥雖然有點痞氣,但卻是個有能力的人。“地獄美人”已經殺了梁錚和郭造,如果他們都是那四個混混的其中一個,哥哥也肯定是,還有一個又是誰呢?難道是郭造?不,不可能,二十年前,郭造還是個娃娃呢。

哥哥他們到底做過什麼?莫北感到不寒而栗。

老天也似應了他的心情,當莫北開車從羅山村出來時,天空忽然迅速陰沉下來,烏雲翻滾,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便敲在了車窗玻璃上。

馮苗苗

馮苗苗被帶回了刑警隊,警察在她的包裏搜出了那把尖刀,因此把她暫扣在一個小房間裏。樂少強回來後,對她進行了問訊。

馮苗苗對警方暗中跟蹤她感到非常生氣,原來這一切都是樂少強的安排,他在馮苗苗的手機上安裝跟蹤器,並故意放走她。

樂少強料到“地獄美人”會主動找馮苗苗,但他沒想到她那麼快就打電話給她了,樂少強猜不透究竟是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地獄美人”。

“你想殺了她為父親報仇嗎?”樂少強拿起那把尖刀打量著。

“有這個打算。”

“可你知道這也是違法嗎?”

“知道。那你們在我的手機裏安裝竊聽器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也違了法?”

樂少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那是為你好,你真是自不量力,‘地獄美人’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你這樣做實在太魯莽了。”

“可你不是很想我去找她嗎?”馮苗苗反問道。

“那不一樣,我們可以采取有效手段保護你。”樂少強說著,放下尖刀,提起旁邊的一把鑰匙問:“這是哪兒的鑰匙?”

馮苗苗的心一驚,他們原來把這把保險箱鑰匙也搜出來了。但她很快她就平靜下來。

“是我用來鎖私人用品的,這不關‘地獄美人’事吧?”馮苗苗回答。

樂少強沒說話,隻是看著她,似乎要從她的眼神裏看出秘密來,馮苗苗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終於,樂少強放下了鑰匙,說:“我相信你也是受害者,我希望你沒有故意隱瞞一些重要的事情。你現在可以走了,好好處理你父親的後事,你父親是個好人。如果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們說。”

馮苗苗鬆了口氣,站起來拿回自己的包和鑰匙,當然,那把尖刀被警方沒收了。

她走到門邊,又回頭對樂少強說:“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再跟蹤我,因為我不是罪犯。”

馮苗苗領回父親的遺體,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下去殯儀館準備後事。市裏和檢察院都來了,他們認定馮長正是被人報複所害,準備追認他為烈士,並為其舉行隆重的追悼會。

外麵下起了大雨,靈堂內,馮苗苗癡癡的看著剛剛掛上去的父親遺照,心裏悲傷孤寂。

“爸爸,到底是誰害了你?那女人說的是真的嗎?”她跪在馮長正的遺體前喃喃問道。

但馮長正已經不能告訴她答案了,馮苗苗知道,答案就在商業銀行的保險櫃裏,可是她又無法脫身。樂少強沒有派人跟蹤她,卻派了助手呂小威光明正大的看著她,說是保護她的安全。

“苗苗。”

馮苗苗聽到背後有人叫她,回頭看到了莫北。

“你來做什麼?”馮苗苗擦幹眼淚,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莫北走上前。

馮苗苗冷笑了一聲:“你沒欠我什麼,用不著向我道歉。”

莫北走到馮長正的遺體前,對其拜了三拜。馮長正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很好的形象,年少時有一段時期,他甚至把他當成了正義的化身。每當看到馮長正穿著檢察官服那嚴肅威武的樣子,就不禁肅然起敬。“地獄美人”實在不該殺這樣的好官員。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莫北拜畢,低聲問馮苗苗。

“不必了。”馮苗苗淡淡回答,但莫北看得出來,她胸中心潮起伏,很不平靜。

苗苗還在恨我?我傷害她實在太深了。莫北心中不覺一痛。

“小北,你也來了。”背後響起聲音,是莫南。

莫北朝莫南點點頭,讓到了一邊。

“苗苗,請節哀順便。”莫南說,走到馮長正的遺體前,雙手合十拜了幾拜。馮苗苗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莫南和自己。

莫北當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為什麼苗苗用那種眼光看我們?哥哥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馮長正對她說過什麼嗎?莫北心想。

莫南送上了白事禮金,然後和幾個認識的馮家親友唏噓了一番,就準備上車走了,莫北叫住了他。

“小北,什麼事?”莫南拉著打開的車門問。

“我們上車再說吧。”莫北坐到副駕駛室內,把車門關上了。

莫南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看向莫北。

“哥,1985年12月份,你曾經到過羅山村嗎?”莫北問。

莫南嘴上的煙顫動了一下,伸指把它拿在手上,皺了皺眉說:“那麼早的事了,誰還記得清?你幹嘛突然問起這個?”看到莫北懷疑的眼光,笑道,“你又查到什麼了?”

“我隻想確定一下。當時在羅山村,發生了一件奸殺案。”莫北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了出來。

莫南把煙在不鏽鋼煙缸上掐滅,沉下臉說:“你是懷疑哥哥我?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在那時從來沒去過什麼羅山村。”

“這樣我就放心了。”

“對了,這件案子不是早有定論了嗎?當時可是鬧得滿城皆知,你還去查這個做什麼?”

“因為‘地獄美人’很可能是那個殺人犯東方勇的女兒。”莫南說。

“他的女兒?”莫南的嘴角微微抽搐。

“哥哥很吃驚嗎?”

“我隻是感到奇怪罷了,她殺馮長正我還能理解,因為他是當年這起案子的公訴人,但我跟那個殺人犯從來不認識,為什麼‘地獄美人’要為難我?”

“這也是我最弄不懂的地方。”莫北說。

“聽說‘地獄美人’受了傷,估計可以安穩一段時間了。”莫南歎了一口氣說。

“但願如此,不過哥哥還是要小心點啊。”

“我明白。”

莫北下了車,看著莫南把車開遠,才回到靈堂上,許多不知情的親友還是把他當成馮苗苗的男友,可是馮苗苗對他愛理不理的,讓他很難堪。

待了一會兒,馮苗苗的態度並沒有改變,莫北隻得向她告辭。

“莫北。”當莫北回身走出靈堂時,馮苗苗卻叫住了他。

“你能幫我做件事嗎?”馮苗苗問。

“一萬件也能做。”

“用不著那麼多。我想出去辦件事情,可那個警察好討厭,總是盯著我不放,我想讓你把他引開。”馮苗苗說。

“這……”莫北有些為難。

“原來你隻是口頭上說的,你走吧,就當我沒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馮苗苗冷冷說道。

“好吧,但你答應我,辦完事情馬上回來,我擔心你出事。”莫北點頭。

“那當然,我總不能放下爸爸的葬禮不管吧。”馮苗苗說。

莫北認得呂小威,因為是同齡,所以每次去警隊跟他最談得來。可人家現在是執行公務,如果把任務搞砸了,是要受處分的。但既然答應了馮苗苗,莫北隻得硬著頭皮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