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遠離塵囂(3 / 3)

都退下,沒事。

一切的聲音安瑤都聽了去,卻因為服用了藥物,模糊之中未能睜開眼。

夜人行至此,沒有傷害任何人,難免引得皇上質疑。看著床榻上沉沉睡去的安瑤,再看著那窗外的一抹暗色,神色微凝:此人到底是誰,與安瑤有何種關係?

帶著這種疑慮,皇上慢步前行至安瑤床前,床榻上的安瑤睡靨如花般嬌豔,這樣的一個女子早已俘虜了皇上的心,神色複雜,手指輕輕劃過安瑤那如若凝脂地臉頰,眼眸中諸多疑惑:安瑤,多希望,你是單純的,與世無爭的。多希望,你不要是我想象中的……

那溫柔地劃過,安瑤終是睡得安然。

正王府,一襲黑衣的茗兒緊緊地抓住司徒正王,而此時的司徒正王眸中戾氣而生。

放開我。

王,不要啊,千萬不要做傻事!

反手,司徒正王將茗兒製服,暗器抵於她的脖頸處。

為什麼要壞我的事。

王,那是皇宮,你以為你殺了她,就可以逃脫嗎?我不想看著王去送死。

茗兒真誠的話語許是打動了司徒正王的心,終於,那抵於脖頸處的暗器收回。

走,我不想看到你。

看著到司徒正王那般決絕的身影,茗兒哭著轉身跑開。蹲坐地上,茗兒緊緊地抱著雙膝任由自己壓抑低聲的哭泣。

金陽死了,似乎一切翻開了新的一頁,也可以說是毫無色彩的一頁。以前雄心勃勃地想要稱帝,到底是想證明什麼,司徒正王瞬間不知。坐在房間裏,回想著那日金陽來尋,想著她與自己把酒而歡的情景,想到自己與她的交合,想到掀開錦被那一抹嫣紅時的驚詫,這一切似乎發生在昨天,又似乎過了很久般。

拳頭捏得緊緊,司徒正王眉頭緊鎖:金陽,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報仇,替咱們的孩兒報仇。如今想要稱帝,關乎身世,關乎金陽,更關乎那至高無上的權利,有了權利,自己就可以任意魚肉他人性命,最重要的是自己痛恨的人的性命。

為了替金陽報仇,也為了將母親救出囚籠,司徒正王開始與著孫萌內外勾結,達成同盟這時,兩人互侃。

正王,你若為王,這天下財物,我必然要之,這是盟約,正王不可忘。

看著孫萌那老謀深算的臉,司徒正王唇角淺扯一笑。

好,你要錢財,我要權利,我們就好好地合作,共同把狗皇帝拉下馬。

看著司徒正王一副成事模樣,孫萌暗笑。

明裏,孫萌是和司徒正王合作,而實則,孫萌勾結外盟之國,欲行來個黃雀在後。

何暢洋送信歸來後,卻是滿心不解。

舅舅,既然你要和司徒正王合作,為何又要尋找外援。

看著何暢洋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孫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暢洋啊,你有所不知,我孫萌有如今這一天,也是等了多少年,想當初隱姓埋名,卻被這王朝之中壞人陷害而永無後,如今,我就是改寫這江山名號,讓眾生成為我孫萌的子嗣,讓他們永遠記得我的偉大。

看著何暢洋微有驚詫的臉,孫萌一臉慈祥模樣。

暢洋,你是我的親侄兒,也就是我的親兒子,我的江山,以後也就是你的江山。

精心策劃,陰謀成形。

大州之地鮮有的幹旱,而太後又病重,於是孫萌拿此大做文章,慫恿皇帝向天祈福。見皇帝猶豫,司徒正王加入慫恿的行列。

祈福之路崎嶇難行,皇上一人獨行確實無趣,臣王聽說瑤妃娘娘深得皇上之心,不如帶上她,這樣路上有人陪伴;其則又能替天下百姓和太後娘娘祈福,可謂是一舉三得之事。

麵對司徒正王冠冕堂皇的說辭,皇上深吸一口氣,而後如若讚同般地點頭。看著皇上終是下定了決心,司徒正王陰冷地笑笑。

眼見司徒正王和孫萌對視而笑,皇上眉頭微蹙:如果說至親之人都不可信,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

畏懼安平的慶然躲在堆放柴的庫房裏,撫摸著自己一身傷痕,黯然,悲傷:跟了公主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是不相信我,出手如此之狠,如若不是躲得及時,恐怕我這小命就沒了。

對於安平,慶然心有抱怨,但想到孫萌等人的謀反計劃時,又糾結。

想要逃出何府,卻不知如何將知道的一切呈報皇上;但倘若告訴安平,又怕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已被處決。

就在慶然糾結和猶豫的時候,孫萌等人的陰謀已經開始慢慢地展開。

安瑤成了這場陰謀裏棋子,一枚用來牽製趙青玄棋子。

在帝王心裏,凡危及江山,不論是誰,定會除之,當然,即便是寵愛的安瑤也亦不在話下。

應孫萌與司徒正王的建議,皇上帶安瑤上山祈福。行至宮外不久,皇上得到通傳,說是太後病危。看著皇上微有猶豫的臉,安瑤便知,一方麵皇上想要上山祈福,另一方麵又擔憂宮中病重的太後。

安瑤懂事的伸手挽著皇上胳膊。

皇上,不如,您先回去看看太後,臣妾可以先行一步,如果太後沒有什麼大礙的話,您再趕過來,但倘若時辰稍晚的話,安瑤願替皇上向天下黎民和太後祈福。

可是……

皇上不要可是,臣妾如若能替皇上做成一件事,也是臣妾的福分。

那一切就有勞愛妃了。

看著皇上欲下轎攆,安瑤輕拉其衣。

皇上,這此行距離皇宮尚有一段距離,請皇上和侍衛換一下衣服,最好,您可以帶一隊精兵護衛騎馬回宮,一則時間可以快些,也更為安全。

皇上與一個侍衛更換了衣物後騎馬離去,聽著那馬蹄漸遠的聲音,安瑤微微歎氣:希望太後無恙才好。

此時,孫萌等人早已帶兵埋伏,鐵騎兵在何暢洋的帶領下,不無意外地出現在轎攆前,不動聲色地控製住了所有隨行人員。

皇上順利返回宮中,劉太後也得到消息:鐵騎兵出現了,正去往白雲山的路上。

探子帶回消息,此時,孫萌以及司徒正王不在府邸。

此些消息分明的將司徒正王與孫萌結合在一起,但皇帝依然不願意相信司徒正王會與孫萌結盟。

慶然冒著被安平打死的危險將在書房聽到的一切告知,聽到此消息,安平懵了。看到安平一副糾結猶豫的模樣,慶然跪地惶恐。

公主,江山社稷隻在一念之間,不管如何,不能讓天下黎民受到傷害,公主……

我明白,你不用多說了。

安平心中如何不知,如若孫萌等人的陰謀得逞,自己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玄王府

趙青玄獨處家中,桌案上擺著紙筆,畫中女子雛形已出,筆蘸滿墨汁欲行再下筆時,卻隻見一隻飛鏢飛入房中,趙青玄靈敏躲過,再看往窗外,人影皆無。

趙青玄一臉疑惑地看著飛鏢上插一紙條,展開:令妹有難,速去白雲山營救!

難道是安瑤?

想到這裏,趙青玄提劍匆忙離去。

隱於暗處的探子看到趙青玄調集人馬離去,方才離開玄王府。

當趕到白雲山時,趙青玄隻見屍野成群,一切慘不忍睹,頓時焦急萬分。

瑤瑤,瑤瑤。

稟玄王,轎攆中有一身穿龍袍之人。

隨著寧蒙趕去一看,趙青玄搖頭。

並不是皇上,那安瑤呢?安瑤在哪裏去了?

稟玄王,這裏有一個活口。

從那唯一的幸存侍衛口中,趙青玄得知,皇上半路回朝,這個轎中人是其中一個侍衛的偽裝。

那,趙美人呢?

趙美人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趙青玄想都沒想,隻留下了幾個人搜尋是否還有生還者,其他的人便跟著直往那懸崖之地而去。

懸崖地處荒涼,此時隻見一匹受驚的馬以及地上散落的箭支,便什麼都沒有了。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趙青玄探看著,卻並不見人影。

身陷懸崖的安瑤,緊緊地抓住懸崖上的藤蔓,身體慢慢下滑,額頭密密滲汗,視線裏的顏色由藍變綠,然後一片灰色,最後終於漆黑一片,手指終於鬆開了藤蔓,任由殘餘血跡沾染葉片。

一侍衛聽到懸崖邊的特殊聲音,回稟。

玄王,這邊有聲音。

趙青玄俯身卻隻見深不見底的深淵,心急如焚,朝著那深淵之處叫喊。

瑤瑤,是你嗎?給我一個回應啊。瑤瑤,瑤瑤!

那般咆哮而淒涼的叫喊聲終究沒能讓深淵的這頭給出回應。喊叫聲聲回蕩在深淵之中,安瑤聽去,卻模糊無比,甚至連回應的能力都沒有,身體直直的往下飛墜,一直下墜。

繩索捆綁腰間,趙青玄執意要下去找安瑤,眾人勸攔不住。

那懸崖峭壁,四野裏全是被各種藤蔓和樹葉屏蔽,以至從上往下什麼都看不到,終於在那懸崖一處,趙青玄看到一塊腰牌懸掛於樹間,拾起一看,竟然是安瑤隨身的腰牌,眼眸微紅,霧氣橫生。

瑤瑤……瑤瑤……

驚為天人的叫聲,終於驚飛枝間歇息的群鳥。

從懸崖摔下,安瑤幸運的跌入河道並被河水衝到了岸邊。

曆經整整一夜,終於在黎明時分,趙青玄在懸崖底部一處世外桃源之地尋到安瑤。安瑤被河水浸泡,身體微顯浮腫,更因為藤蔓的劃割,掌心處盡是傷痕。

青玄抱著奄奄一息的安瑤,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用以微溫的身軀溫暖著懷中人,看著安瑤背上中箭,一副無法醒來的模樣,不由得痛哭流涕。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等等我啊!

寧蒙伸手撫在安瑤的手腕上,把脈後安慰著。

主子不要急,安瑤姑娘還沒死,我們必須得找個地方落腳,好替她醫治。

那就快些找個落腳的地方吧。青玄說著,緊緊地將安瑤抱於懷中,提步上馬,他眉頭緊鎖:瑤瑤,堅持住,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活你,然後與你浪跡天涯,遠離塵囂。